第51章 季谵的犹豫
贾尘慢慢地低下头去。
他对白瑞音周围的人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是白府的嫡小姐之外，关于她的其他事情，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贾尘内心深处非常渴望能够了解更多，但与此同时，他又希望白瑞音主动说。
他觉得，只有当白瑞音愿意开口告诉他自己的故事时，那才是最真实、最珍贵的交流方式。
但同时担心这样太过被动，会错过很多了解白瑞音的机会。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贾尘感到有些纠结。
季谵看贾尘的样子便清楚了。
这少年蛮好骗的。
说不定能在这少年身上，问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
“第一次见，我叫赵一。哎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是贾清歌，她觉得我碍事，想除掉我。”
季谵眉头皱起，斟酌词句说道，“又是这个贾清歌？她实在太恶毒了！我……我一家老小都是死于她手。”
贾尘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季谵，目光闪烁着同情与不忍。
季谵叹了口气，“可我没能力报仇，便投奔到魔王身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帮我复仇。”
“节哀……”
季谵摆摆手，一副不想再提往事的模样，转而轻松道，
“白瑞音今晚病的挺厉害，不过现在稳定了些。你们俩啊，一下子都成了病人。”
贾尘低下头，“惭愧，都是为了我。”
季谵暗想，看来白瑞音确实与魔王、贾尘关系极近。
“别惭愧，你呀，要快点好，才能继续除魔，做你的少侠！”
贾尘笑道，“赵一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哈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魔王的？”
贾尘没有戒备，将最初在贾府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季谵眉头更紧，看来这个贾府问题很大，他应当及时向皇上禀告。
同时他也注意到一个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
魔王会因为魔气变化，而影响外表。
在贾尘提到的片段里，魔王是个小姑娘。
在他记忆里，魔王也是猎杀了蜈蚣之后，才从小姑娘变成的少女。
贾尘忽然问道：“赵一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
“哦我啊，比你晚，是在……是在白瑞音救了皇后之后。”
贾尘耳尖一动，心中顿时生起警惕之意。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目光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位自称叫做赵一的男人身上。
他注意到对方言辞中的一些奇怪之处——有时他会称白瑞音为“白瑞音”，而有时却又将其称为“魔王”。
这种称呼上的变化让贾尘感到十分困惑。
他开始仔细观察赵一的表情和语气，试图从中寻找更多的线索。
渐渐地，他发现赵一对白瑞音的态度似乎存在着一种微妙的矛盾。
他时而对“魔王”表现出敬畏之情，仿佛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时而又用充满怜惜的口吻提及“白瑞音”。
难道说，在赵一的心目中，白瑞音和魔王并非同一个人？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了。毕竟，从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
然而，贾尘也明白，不能轻易忽视这种异常现象。
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或者阴谋。
他决定继续与赵一保持接触。
季谵还在斟酌字句，又问道：“呃那你……”
“赵一大哥，我很累，先睡了。”
“啊？”季谵还想说做什么，就见贾尘没在等他说话，便探头过来将烛火吹灭。
屋内重新陷入黑暗。
贾尘虽然心生戒备，但奈何重伤未愈，很快便陷入沉睡。
但季谵却久久无法入睡。
他心中越发矛盾。
古籍上记载，魔无悲无喜，无嗔无痴，是个没有感情，学不会感情的嗜血恶魔。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魔王如今已然现世，但却一直未曾在世间犯下恶事。
恰恰相反，那个贾府的夫人和小姐才是真正不断挑起事端、制造混乱之人，甚至将他人性命视同草芥般轻视。
在这世上，人人都怀有各种各样的欲望。
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毁灭天地万物，季谵对此并非一无所知。
但是魔物却极少产生欲望。
它们兴风作浪往往只是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却能带来极其严重的破坏。
人类虽然可能心狠手辣，但相对来说更容易被控制；
而魔物虽然毫无所求，却难以捉摸，想要控制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经过这样一番对比，最理智的做法，应当是先将精力集中于制服魔物之上。
但……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季谵望着月亮，彻夜未眠。
贾府。
贾清歌犹如雕塑一般呆坐在床榻之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活力。
郑婉婉从未见过贾清歌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疑惑。
她的女儿，自从出生以来便展现出非凡的智慧和机智。
不仅博览群书、通晓古今，更有着远超常人的洞察力和决断力。
平日里总是以一种淡定从容的姿态面对一切，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狼狈不堪、精神恍惚的状态。
郑婉婉心急如焚地走到贾清歌身边，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然后缓缓开口道，
“是贾尘……那家伙不知使用了何种诡异的手段，整个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无论我怎样试图杀死他，都无法成功。我带来的那些人，全部都命丧他手……”
郑婉婉听后，脸上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地说道，
“那个贱骨头？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她深知贾尘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存在，以往在贾府内，连最低等的仆人都敢对他打骂，如今却能令自己的女儿陷入如此困境。
贾清歌目光凝视着郑婉婉，轻声问道：“娘，难道您就不想像他那样强大无比吗？”
郑婉婉一脸疑惑地回应道：“什么？”
贾清歌接着说：“他已经告诉了我获得那种超凡能力的方法。”
“但若将此方法告知外人，让外人掌握了这种力量，恐怕会很难控制。”
“所以，最好是娘你获得那种力量。”
郑婉婉注视着贾清歌，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可是，他所说的是否真实可信呢？”
“是否真实，只有亲自尝试过才能知晓答案。”
郑婉婉又担忧地追问道：“那万一他说的都是假的呢？”
贾清歌不禁冷笑起来。
“娘，您竟然害怕了？可您难道没有想过，今晚我险些丧命于那个人手中！您难道丝毫不顾及我的安危吗？”
郑婉婉连忙安慰道：“清歌，你怎会遭遇不测呢？你看，如今你不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家中吗？”
贾清歌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可知晓我耗费了多少个世界的气运！”
“我费劲力气得到的气运，连一个防御结界都难以维持！”
“如果不是贾尘突然收手，我那些积分……很快就会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