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另一面的她
虞倾秀眉紧蹙,温凉的手心覆上被自己打肿的脸,心里一阵懊恼。
想起她的话,心里又气又恨,一时间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纠结的很。
凡缱见她不语,觉得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声,于是泪翻涌的更加凶狠些。
推开她的手,翻身想要独自消化悲痛。
这回,她是真的被她一巴掌打到心脏四分五裂的程度。
虞倾木讷的看她的后脑勺良久,最后还是从背后抱住她。
明知自己不会哄人,偏偏还要哭的撕心裂肺。
“行了,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说,你还想怎样?要不你也打一巴掌,算是扯平了?”也只有这样了,总好过让自己挖空心思去哄她强些。
凡缱揉着哭红的鼻子,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控诉。“我哪里下得去手,把你视若珍宝,打你身上,痛我心上,有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还怪难哄的。
“我累了,想睡会儿,你自便吧。”凡缱闭着眼,由泪水沿着眼角轻轻滑落。
从小也没人教她怎么取悦女孩子,倒都是别人如何取悦自己。
虞倾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后坐起身俯视凡缱的侧脸。
果然脸肿的老高,红的像是要滴血。
焦躁的心一上一下的跳动,犹豫要如何取悦她。
于是她俯身趴在凡缱的身上,嘴唇抵近对方的耳朵,小声说:“要不这样,你告诉我怎么让你开心,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她会尽力去做。
凡缱不语。
“给你三分钟考虑一下,好么?”她已经把底线放到最低了。
这种变相的讨好又何尝不是一种轻哄呢。
可是三分钟后对方依旧一声不吭。
虞倾没了耐心,掀开被子准备一走了之。
可她瞥见床上的女人因为哭泣而微颤,耳边传来低沉的抽噎声。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放软身段哄你?我生来就不会哄人,你这太强人所难了吧,凡缱,差不多行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去容忍。”虞倾来气就会暴露本性,然后说的话就会不中听。
但这也是她不屑取悦于人的真实自己,不做作。
凡缱翻动身子,伤心的坐起来,两边极不对称的脸还有遍布脸颊的泪痕。
她幽怨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垂下眼帘,心酸起来:“我没让你哄我,我是咎由自取,我融化不了你的心是真的,就像你从来没有这么打过南宫梦月和田毓也是真的。”
说到这里,眼眶的泪珠又落了下来,喉头发紧又沙哑,“我只是心里难受,难受不就应该哭吗?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被打了还不能大哭一场吗?你为什么要强迫我不哭呢。”
“……”她,我。
虞倾一时无语凝噎。
“你若是觉得我矫情……”凡缱抬眸,泪水汪汪的看着她,楚楚可怜道,“大可以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这是在赶人呢。
以往两人闹归闹,怼归怼,但她绝不会讲这种话。
虞倾心中哀呼一声,罢了,谁让自己动手打人了呢。
重新爬上床,与她面对面,放低姿态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你说你咎由自取,这点没错。”
凡缱狐疑的看着她,吸着鼻子,一点国参干部的气势都没有,像个落魄的无人可要的孩子。
虞倾见状心一软,主动把人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用略带质询的口吻道:“谁让你把自己埋进水里,我以为你想不开寻短见。”
头顶传来三个字:寻短见!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荒诞理由。
“三句话离不开南宫梦月和田毓,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吃醋呢。”
哼,吃没吃醋,她心里没点逼数吗。
心脏到现在都还疼着呢。
一时半会缝补不了的那种,所以才想着让她先出去,自己睡一觉自行修复。
“我比不了她们,我有自知之明。”凡缱箍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腰,汲取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想寻个安慰。
虞倾发笑,又无计可施,最后亲了一下怀里人的发顶,妥协道:“你与她们比什么,不一样的,没有可比性。”
“是吗,你都爱过,除我之外,当然不可比。”
“这什么怪诞的想法,我是那么滥情博爱之人么?”妈的,哄个人真踏马难,都要贬低自己才行的通么。
“是!”凡缱直截了当道。
“你!”
艹,又把自己逼到动手打人的边缘,试探自己的耐心,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死活。
“凡缱,我给你的特权已经很多了,你应该见好就收的。”虞倾不想再周旋下去,因为会让自己焦虑。
凡缱微怔,暗骂自己得寸进尺。
她刚才解释过了,以为自己寻短见,心急所以才出手打她,即便是个糟糕的理由。
“好,我知道了。”凡缱从她怀里脱身,掀开被子下床。
虞倾拧眉,问:“你做什么?”
“陪你逛街啊,今天阳光不错。”凡缱一边说一边摸着红肿的脸,真的好痛。
“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虞倾好笑又心疼的跟着下床。
“没事,带个口罩就行了。”不以为意道。
“别逞能。”
“可是……”凡缱望着窗外的好天气,心想这么好的阳光,辜负了岂不可惜。
“要不……你教我做饭吧。”虞倾说道。
虽然这个时间煮晚饭的确早了点,但是她想赔罪啊。
“啊?”凡缱尾声拉长,不可思议。
虞倾推着她出了卧室,笑。“啊什么啊,快点。”
这可真为难她了,要让一个皇室郡主学会做菜,会不会不真实啊。
“我们煮什么?”虞倾东张西望,然后打开冰箱,自言自语起来,“有鸡蛋、花椰菜,嗯……这个是什么肉?”
凡缱走到她身后,淡淡道:“牛肉。”
虞倾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看她,小声惊呼:“哇,你好聪明,这都看得出来?有什么辨别的方法么?可不可以告诉我?”
“……”她没毛病吧。
凡缱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刚好。
虞倾顺势挂住对方的脖子,娇嗔:“你这人怪不好哄的,我呢又没这个天赋,想着给你煮顿饭,消消火气,我可从未给人煮过饭,你是例外,可不要不知好歹。”
得了,明明前段话听着叫人舒服,偏偏最后半句话露了真相。
可是某人还真就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