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怎么哄
林小雅快速收拾需要带走的东西,最后环顾卧室,心有不甘。
但这绝对不是她的就此罢休。
她在等,在等一个契机。
林小雅心中的契机有两点。
第一,虞倾的婚事,第二,凡缱马上就要启程去格林l。
凡缱敲响客卧的房门,半天都没人回应。
「难道小雅走了?」凡缱心中生疑,刚转身就看见某个女人脸拉得老长的看着自己。
“……我,刚才小雅回来了,但好像又走了。”
虞倾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套头衫,别有一番韵味。
她白了对方一眼,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
“我去洗个澡,你等我。”凡缱就跟脚上抹油了一样快速溜进浴室。
泡在热水里的凡缱还在想林小雅不声不响的离开这件事,于是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对方。
「小雅,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到底是多年好友,总不该冷落的,免得真成了所谓的见重色轻友之人。
林小雅很快回复道:「在你去格林l前都可以,时间你定,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ok!」
她的林小雅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即便两人有点小摩擦也不妨碍在一起吃吃喝喝。
多好。
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虞倾的呢。
她和南宫梦月和田毓的关系呢。
唉,真的是一团乱麻,乱七八糟的。
这一世的她怎么竟招惹些令自己棋逢对手的人呢,譬如田毓,迟语曾说过,两人有青梅竹马之嫌,差点成为恋人,可是又为何是差点?到底谁恋的谁?现在这种感觉还会有吗?
烦死了!
凡缱双手拍打着水面,最后索性整个人滑进水中,屏住呼吸,促使大脑放空。
虞倾总觉得凡缱这个澡洗的时间有点长,于是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敲了两下,侧耳倾听,里面很安静。
难道睡着了?
天晓得虞倾推门进去时看见浴缸的水面只浮现的头发,心陡然从崖顶坠入崖底。
就在快要憋不住时,凡缱在水下睁眼,余光瞥见头顶有个模糊的人影,吓得张了嘴,热水直灌进口腔。
“咳咳。”剧烈的咳呛两口,挣扎的坐起身,水因她的动作溅落出浴缸。
不等凡缱定住心神,虞倾扬起手臂,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浴室。
“……”某人委屈巴巴又可怜无辜的捂着被扇的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眼含泪光的瞅着罪魁祸首,却又不敢打回去。
虞倾心一阵阵的收紧,这巴掌扇过去倒是让自己心里的紧张舒缓不少,可是气恼与担忧攀上她的心,一点一点纠缠着她滚热的心脏。
眼眶湿润,撇过头不去看坐在水中呆若木鸡的女人,手心发烫,这一巴掌多少用了七八成的力,若是再重些,怕是要给对方打出问题来。
虞倾有些懊恼,又碍于面子不肯低头,于是扬起下巴走到一旁,目光来回漂移在柜台上的洗漱用品,偏偏就是不去看那个人。
凡缱被扇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就像失去思考能力一样木讷的从浴缸里出来,机械式的擦干净身上的水,穿好衣服,捂着被打的脸走出浴室,期间没有看虞倾一眼。
她甚至都来不及在心里暗骂对方下手真狠。
「八成还是不爱,不在乎,否则怎么会舍得下死手。」
「好比如自己,哪里舍得伤她一丝一毫,终究是无所谓,又或者是自己还没那个份量可以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越想心里越难过,不争气的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落了下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走了也不把水放掉。」虞倾心里想着,顺手按下通水阀。
「她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可恶至极……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虞倾抬起还有些发烫的手心,陷入沉思。
其实今天天气不错,真的适合逛街。
只是……
凡缱裹紧被子,心疼的紧,泪水止不住,浸湿了枕巾。
某人轻手轻脚走进卧室,看床上鼓起的小山包,仅有的一点不满也荡然无存了。
来到床边,却看见某人哭红的双眼和湿透的枕头,心一下子拧紧了。
「这女人……居然哭了……怎么会哭呢,是自己把她打疼了?」
虞倾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可她向来不会安慰人,也说不出好听的哄人的话,所以难免语气生硬起来。
“怪大的人了,哭什么,矫情。”
凡缱不去看她,狠狠地吸着鼻子,任凭泪水掉下来,就让她好好哭一回吧,把心里的委屈和难过通通释放出来。
「我草,还哭的凶起来了,什么意思。」
“……你够了,我不过打你一耳光,哭成这样,有意思么?”过去又不是没打过,也没见她哭的稀里哗啦。
凡缱哀怨的看向她,颤抖着嘴唇,哭诉:“你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我的心被你……打碎了。”
碎裂一地,而某人竟不以为然。
想到这里,凡缱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狠狠刺中一样。
剧痛无比。
天啦,这个罪名太大了。
虞倾一时语塞,可是看她红肿的脸和满脸的泪痕,再坚硬的心也软了下去。
不知道怎么安抚对方的情绪,虞倾只好爬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抱住对方,也不管她的泪会不会抹到自己身上,眼下把这个哭唧唧的女人哄好要紧。
“好了,我这不是打顺手了么,下次小点力,好不好。”
她这是在哄人吗?丝毫不觉得。
凡缱鼻音很重的说道:“你可以不珍视我的心,但你也不能这么不在意啊,就算小猫小狗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啊,你不知道这样打脸会出问题吗?我就这么让你生恨吗?”
一连串的哭诉搞的虞倾已然忘记自己的身份,轻拍着对方的背,说了句软话。“好,我……错了,和你道歉。”
这难得一次的道歉在此刻的凡缱看来特别的敷衍。
“你对我一向狠绝,你有过这么打南宫梦月,打过田毓吗?”
虞倾觉得她无理取闹,可又不敢恼,便压住语音,尽量柔软。“我为什么打她们,你别娇纵。”
凡缱气急,推开人,鼻尖都哭红了。“是啊,你舍不得啊,偏偏对我你向来极舍得,要是哪天我死在格林l,你怕是都不会有感觉。”
这话本来足可以惹毛脾气火爆的女人,不对她一番拳打脚踢都算轻的了。
可是凡缱哭的梨花带雨,甚至颤音都哭出来了,叫她如何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