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人脉
就在凡缱端详田毓之际，田毓投来柔善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单从这个相视中凡缱感觉出田毓与其他人的不同，没有嚣张跋扈，没有自视甚高，反而有种温良又不可言喻的戚然。
人家明明是官僚贵妇，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悲天悯人的那一类。
洪之业起身给虞倾敬酒，按照皇室地位的至高无上，无论自己官居要职或是手握重权，该有的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哪怕今日这里坐着一位国参的首长总参阁下，那么他也要给虞倾恭恭敬敬的敬酒。
酒过三巡，虞倾喝得起劲之时，凡缱却面露难色的喝着白水。
“这位是国参二院的教授？”虢舟捋着自己小胡子，审视起来。
凡缱回神，面带微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听说国参最近在干大事，前年吵着让内阁审批各种文件，去年又递了一项巨额账单，忙来忙去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虢舟是个直性子，有话就说，藏不住。
这种涉及保密协议的内容，凡缱自然不会提及，但为了不拂对方面子，她只好说。
“这个项目新闻上播了，以权威报道为准。”
“这么说，还真提上日程了？”
凡缱笑而不语。
“说实话，我也挺期待，二十多年前闹得风风雨雨，当时自己年轻，有一腔热血，以为可以共襄盛举，哪知道雷声大，雨点小。”虢舟话里话外可听出对此事的关注程度。
凡缱好奇一问。“您有关注这项工程？”
虢舟笑。“有是有，就怕又是一个噱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心浮气躁，老杆子又想着尽快颐养天年，唉，可惜我自己光有钱，没这个头脑搞科研，要不然哪有你们这些人的事。”
一旁的洪之业低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当初我可是科幻迷。”
“可是……这并不是科幻，而是要付诸计划的现实。”凡缱说道。
洪之业投来谨慎的目光。
年纪轻轻的国参干部，核心部门的教授，科技报对她的介绍虽不多，但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她的重要性和地位。
这次殿下带她出席饭局仅仅只为吃一顿饭？怕是不能吧。
洪之业很聪明，也稳重，而立之年就掌握集团决策权，遵循日行一善。
那么今日不如借花献佛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于是洪之业举杯。“凡副教授，我多有耳闻。”
凡缱立马端起酒杯。
“耳闻不如一见，这个世界的未来还是得看年轻人，二院近年青年才俊颇有人才济济之势，”洪之业看了一眼旁边的虢舟，调侃，“别小看我们青年之辈，依旧可以撑起这片天。”
虢舟脸色一变，解释道：“我可没看轻小辈的意思，我是说有些年轻人要稳重成熟，不要想着一步登天，要脚踏实地，好比如您和凡副教二位，兢兢业业，实事求是换来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是理应受到大家尊敬的。”说着也举起酒杯。
洪之业儒雅一笑，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停在一言不发却能掌控全场的女人身上。
她还是那个恣意妄为的模样，把皇室规则视为无物，我行我素，开车跑车体验极速带来的冲击快感，潇洒，身负某些潜规则却还能活出自己的样子。
洪之业的眼神温柔许多，哪里还像平时那样的寂寥淡漠。
凡缱跟随他的目光寻过去，眉心一皱，偏头看向虞倾。
是个极美的女子，不仅仅自己怦然心动，更有别人对她垂涎三尺。
这时迟语插话道：“一直举着杯子多累，大家一起干杯！”
话落，众人举杯饮酒。
“你少喝点吧。”刚才一圈人都敬了酒，少说也喝了一瓶下去。
虞倾睨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她。
“你……这什么眼神。”让她少喝酒是为她好，总是不听。
虞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心当成驴肝肺？”
“啊？”凡缱张着嘴，不明所以。
“你说你智商高，我怎么不觉得呢？”说着，虞倾抬手摸了摸凡缱的头顶。
这样爱抚的举动引起在座的人一阵骚动。
也证实了洪之业的想法，但他的想法绝不是这样的关系。眼里的落寞和孤寂更重了一些。
“我……”凡缱哑然。
“别人都给我敬酒，唯你没有，真的是一番真心错付了。”一边说一边怅然若失的轻叹。
迟语失笑的喝酒压压惊，万俟菲菲疯狂吃菜，梁书禾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田毓好像觉得心脏缺了一角，很疼，又像看待多年老友终于找到归宿的那种释然与欣慰。
虢舟还在揣摩虞倾的话，洪之业已经喝了第二杯红酒。
这是虞倾第一次为一个人招商引资，还是那种不见得会有回报的投资，所以愿者上钩而已。
“凡副教授，我们对二院的这项举世瞩目的工程颇为感兴趣，如果方便，留个联系方式，若是将来能帮点小忙，我们也是乐见其成的。”洪之业一边说，一边看向虢舟。
虢舟迷糊的跟着附和。“对对对，我头脑简单，搞不懂弯弯绕绕的道理，但钱多，所谓有力出力有钱出钱，这句老话准没错。”
话糙理不糙。
凡缱忽然明白过来虞倾的良苦用心。
资金紧张正是格林l项目的短板，如果资金链正常，哪里还用等到今日，早几年可能就启动了。
而且凡缱也知道在所有的款项里民间资本占有一定比例。
资本家要的是一本万利。
但是虞倾调查过，知道洪之业和虢舟与那些商人不同，因为不同，所以她才把凡缱带来。
她的圈子，也是可以有她的。
凡缱知道对方的心意后，饭局中一直偷笑，还会破例跟她敬酒，眼神里温柔如水。
反倒是虞倾被她的举动弄得心里发毛。
“你别有坏心思，不准多想，也少废话。”虞倾小声在旁警告。
凡缱唇边勾笑，眼眸深邃的注视她片刻，凑近，窃窃私语：“收到。”
散席后，虞倾把洪之业与虢舟叫到一旁说了会儿话，至于谈什么，懂得都懂，无非也学一学墨州那位搞个什么民间组织捐个款，融资啊，赞助格林l项目的后勤工作之类的。
赫连黎，墨州王室侯爵，赞助二院的项目已经有一段时间，此人也是皇后给虞倾内定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