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要心脏有什么用，心都飞到你那去了
阳副院把凡缱叫进办公室，给了她一份资料，关于前世今生探讨的深入研究报告。
“这是……”凡缱不解其意。
“超自然学会副会长汪朝祖托我带给你的。”
原来是他。
她记得前不久与他见过面，聊到一些神学方面的东西，本想一面之缘作为闲聊而已，没成想对方竟然上心这件事。
凡缱收下资料，心生感动。“麻烦阳副院代为转告我对汪副会长的谢意。”
“你怎么会……”阳副院狐疑。
“好奇，作为研究学者，好奇心是必然的，况且神学与科学并非要以矛攻盾，不是吗。”
阳副院对她的回答颇为无解，他归咎于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
“好了，什么学科只要用心钻研总会有成果，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尽管去做。”阳副院不是一个只注重论文学术的片面之词，他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能够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大胆去做去研究，突破瓶颈，获得各自所在领域的成就。
“我会的，您放心。”凡缱生来带着目标，为一个人，但她也会为了这份给她无限可能的工作付出自己的责任与担当。
天雷阵阵，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狂风骤雨。
气候异常早在二十一世纪初叶就显露端倪，二三十年之后更是频发，去年南美还爆发严重的干旱，大有饿殍遍野之势，世卫发出过警告，联盟连续半年贴出保护环境的宣传标语。
似乎从这个时候开始，人们才注意到大自然真的在发怒，地球也真的不堪重负，而人类也必须重视起来。
凡缱看完房刚进小区，大雨倾盆而下，自然淋了一身雨水，洗完澡出来煮了点泡面将就一下。
她是个高效率的女人，关于买房这件事，只要提上日程，只要她时间上得空，她会很快敲定。
交付完中介费，接下去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盘腿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难得的惬意时光，又看一眼瓢泼大雨，凡缱给虞倾发了一条消息：雨很大，适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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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方没有回应，但她还是乐在其中。
林小雅开门，与沙发上的人对望一眼，换上拖鞋，手里提着两袋东西。
凡缱走过去帮她拿，有些歉意道：“这段时间忙忘了给冰箱添点东西，下次不会了。”
林小雅没接话，把东西放进冰箱，才开口：“你是准备买房了？”
“……呃，是的。”
“所以，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凡缱撑开包装袋，方便她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过段时间吧。”她未来一个月的行程已经安排好，除了完成手头的工作，还有回国，“我订了十天后的回国机票，你——有空吗？”
林小雅手上的动作微顿，原来她还想着自己呢。
“我已经正式上班，十天后……”想了想，觉得抽不出时间，“应该不得空。”
“哦，没事，那有没有什么东西想我带给你的。”凡缱继续问。
“没有。”从她离开华国，孤身一人赶赴有她的国度，她就放下了那边的一切，斩断牵挂。
况且，养父母已逝，那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名义上的妹妹早已形同陌路。
她有的，割舍不下的也就只有一个她了。
林小雅突然抱住凡缱，心里难过到一阵抽痛。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凡缱回抱她，轻拍她的背，轻声细语询问：“怎么了？”
林小雅没说话，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块棉花一样。
“等我回来你帮我搬家，我们还可以住一起，好吗？”凡缱以为她这有些反常的举动是因为自己买房的事。她也好奇，林小雅是怎么知道的。
林小雅松开她，笑，眼眶却微微发红。“说话算数？”
“当然！”见她笑了，凡缱心里的不安也没了。“你怎么知道我买房这件事的？”她还是问了出来。
林小雅回想前段时间给她收拾卧室时发现床头柜上的房屋中介宣传单，由此联想到她可能要买房的想法。
“我看你桌上有房屋中介宣传册，所以……毕竟你在长山有稳定的工作，买房是迟早的事，可是，你想好了以后定居在此了？”林小雅想过不论她去哪，她都想与她在同一座城市。
所以，若是未来凡缱真的在这里扎根，那么自己也要努力工作，将来也在这里买房。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深入的思虑过。
“不知道呢，但有套自己的房子要方便一些，总住在单位宿舍也不是长久之计。”
林小雅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又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她的意思她自然懂。
凡缱捏了捏她的脸，笑，一如往常那样的姐妹情。“我谢谢你，月供不成问题，十年后就可以摘掉房奴的标签了，”见她半信半疑，“真的。”
凡缱觉得林小雅也不容易，这么多年凭借自己的努力存了点钱，她就算再难也不可能开口向她借钱买房。
况且她有盘算过自己的存款，首付足够，以后的月供也没那么压力山大。
自从升职，加薪成了必然，季度的奖金也不少。
“我给你留房间，到时候你住进去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好吗。”凡缱对林小雅除了友情，多少还有些亲情与怜悯。
林小雅红着脸，被她捏了一下的脸颊微微发烫，“嗯。”
“那我煮饭给你吃，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我来吧。”
“那不行，你把冰箱都装满了，哪能又叫你下厨房呢，我来我来。”说着，凡缱朝厨房走。
“我给你打下手。”林小雅笑着跟过去。她很喜欢这样的相处，她买菜，她烧饭，然后一同吃饭，看电视，若日复一日如此，她绝不多求。
吃完晚饭，天色黑的彻底，可是外面的大雨仍在下着。
趴在床上的凡缱翘高的双腿轻轻摩擦在一起，又或者双脚有规律的拍在挺翘的臀，耳边传来一阵雷声接着一阵。
“也不知她此刻在干嘛。”
“睡觉？看手机？还是喝酒？或者是……”
夜猫子哪里会睡这么早，看手机的话也不知给自己回个消息，喝酒的话很有可能，蹦迪聚会也不是不可能。
唉——
长叹一声，放下手机，就在模模糊糊之际，手机响了。
闭着双眼，手来来回回寻找声音来源，直到摸到手机，微睁一条眼缝按下绿色接通键。
“喂～什么事，找谁啊，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其实现在还早，刚过八点。
对方没声音，却能隐隐听见一星半点的嗤笑声。
嗯？谁这么没礼貌，打电话也不说话，话费不用钱吗？
又过一会儿。
“凡副教睡好早，夜生活这么乏味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说话语气，带着调侃和玩味，难道是？
凡缱定睛一看！
她接通的是视频通话，手机里面是身穿紫红色吊带裙的虞倾。
她——好美，青春的清澈纯洁，是这个年纪本就有的，但那股妩媚的味道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散发。
妈的，好迷人。
“怎么不说话，凡副教授？”虞倾侧身拿了一杯红酒，轻抿一口。
“郡主没组织活动？譬如吃喝玩乐？”
“每日都玩有什么意思，找个人喝喝酒，睡睡觉也就够了。”
“……”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凡副教心里想着什么呢？”
想什么？想睡觉！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雨夜。
某人似受惊一般颤栗了一下身体。
凡缱捕捉到她的感受，立马关心。“你，还好吗？”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殿下，会怕打雷闪电吗？
虞倾笑，仰面喝完酒，舔着唇，勾人心魂道：“我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每日给我消息，乐此不疲的，我若一直不回，你这心里又会作何感想呢？”她挺好奇，本想晾着她一阵子，可是大雨之夜，忽然就想起那日和她在鬼校的时候，所以就给她发视频邀请。
作何感想？
她不知道，但肯定会失落，挫败。
不过她还是会厚着脸皮永不言弃。
凡缱唇角弯了弯，眼底露出一抹纯粹的真诚。
看她低矮的裙带领口若隐若现的丰满，不由喉咙干涩发紧，眼眸闪现痴痴的神色，哑着声音开口：“真不知要这心脏有何用处。”
似喃喃自语。
“……嗯？”虞倾没懂她的意思。
某人轻叹，目不转睛注视手机里的女人。“心都飞到你那里去了。”
雨势不减，玻璃窗上的雨水连成珠串，万家灯火，总有一盏是她和她的，不知有多远，要多久，但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