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这暧昧横行的年代,深情成了最大的笑话
直升机落在海岛的停机坪,凡缱跳下,绅士的抬手方便虞倾下机。
阳光海滩。
她记得这初秋的光线要比上一世更美好。
每每想到前世,被病痛折磨的最后几个月,身体和心理都遭受前所未有的创伤。
还有衣带渐宽的人儿,她的心依旧疼痛不已。
“发什么呆,还不走?”虞倾回头看杵在那出神的女人,瞥见她眼底一丝郁郁寡欢。
凡缱回神,望进她眼里的光,阴霾散去。
这一世,她要倾尽全力去爱她。
“怎么,后悔了?”虞倾眉眼带笑。
对于她的调笑,她充耳不闻,反而一句:“我饿了。”她早饭没吃,早就饥肠辘辘。
“……那你想吃什么?”
远处有烧烤摊,还有一群穿着比基尼和泳衣的男女。
凡缱指着,面带微笑。“那儿。”
鱿鱼串、鸡翅、鸡心、鸡胗,海带、金针菇……满满两盘,撒上椒盐辣椒粉,拿两盒甜辣酱和番茄酱,看着就有食欲。
“这好吃,尝尝。”凡缱挑了一串品相不错的鸡胗给她。
虞倾撇过脸,表情拒绝。
“您吃一口,保证你满意。”她是饿了,况且她不挑食。
鄙夷的目光投在对面人的嘴上,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要和它接吻,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你吃吧。”丢下烤串,抽了两张纸擦手,然后仰靠在椅子上。
海风吹乱她的长发。
凡缱抿着唇,用湿纸巾擦掉手上的食物残渣,起身取下手腕上的红绳,走到她身后。
“你做什么?”
虞倾尽量仰头看她。
凡缱俯视她,乌色而深邃的眼眸似繁星忽闪。
“给您绑头发。”
她没拒绝,却也没同意。
她的动作很轻柔,手里的长发仿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不敢用力,她用最温柔的力度将红色头绳绑在她的头发上。
“一会儿去干嘛?”虞倾微阖眼,像是犯困的模样。
“你……要不要睡会儿?”见她困倦,她关心道。
眸子跳跃的光是她说完话后才出现的。
她微倾身过去。“那么急了?”眉角上扬。
知道她会错意了,她也不解释,无比自然牵过她纤细的手腕,感受手心肌肤的微凉。
心轻轻抖了一下。
她记得上一世的自己体质寒凉,她便叮嘱她喝中药调理,可这一世,她俩颠倒过来,她的手心一直温热,而她全身上下总是微凉的。
还记得在忘忧酒楼里,她握住那双玉足,惊心的冰凉,她心疼的捧在手心亲吻。
也是那一下,她不再抵触,对她慢慢有了感觉,欲拒还迎的完成了云端上的共振。
“你不是困吗?”凡缱从厨房出来,见人斜靠在沙发上。
“我哪里表现的像是困的样子了?”她反唇相讥,继续摆弄手机。
她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
她蒸了鸡蛋,淋了一点香油,香气四溢。
“那就吃点东西,刚才也没见着你吃什么,待会会饿的。”
虞倾勾笑,抬眸看她,手里被她塞进一个小汤匙。“哟,凡副教居然会做饭呐,将来必定是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凡缱不语,直接坐在旁边掏出手机查看最新新闻,她最近一直有在关注zd局势,虽说与她的工作内容没什么关系,但那颗怜悯之心是个人总归或多或少都有吧。
正如阳副院所言,那些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若不能悲悯世人,那真是众生皆苦。
回想上一世的自己,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就连追求所爱都战战兢兢。
她抬眼看正吃着蒸蛋的虞倾,眼里流露出温柔与笑意。
虞倾察觉有人看她,偏头望过去,正好对上她柔情的眸子。
琥珀色眼眸很美,带光,会发亮的那种,和温暖的春光一样明媚。
她垂眸继续吃着蒸蛋,耳根却微微发热。
凡缱唇角抿着一丝笑意,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快吃,一会儿办正事。”
某人不懂,歪头看她。
唇角沾着零星的蒸蛋屑,凡缱抬手揩去,眼神促狭,小声说:“当然是人生正事,”然后视线寻着卧房的方向看去。
他妈的凡缱,流氓!她在心中暗骂,嘴角却扬起往日难以看到的微笑,甚至嘴角旁那浅浅的梨涡都若隐若现。
“我想喝点酒。”虞倾从沙发上跳下来,躲开凡缱的亲密接触。
倒不是她反感与她的亲昵,只是她有丝畏惧与她在一起时的那种失控与不由自主。
要知道她喜欢占据主导的那种感觉。
“唉!”凡缱拉住她,用点力道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按着她坐在自己膝上,双手箍紧她的蛮腰,不允许她离开,蹙眉瞅她,“和我在一起,不准喝酒。”
或许霸道了些,要知道从未有过一个人敢当着她的面说这种不知死活的话。
虞倾虽恼,但心里有些好笑和轻屑,却没有在嘴上说出来。她只淡漠地看她,有丝玩味,也有些好奇。
到底她喜欢自己到哪种程度?
也会和那些周旋在她身边的人一样贪图自己的美色或者金钱?又或是地位?
不过,地位这种东西,她凡缱貌似以后也不会缺,毕竟从国参二院走出来的人,要么是业界权威,要么是享誉国际的赫赫人物。
她有个皇室郡主的头衔,不过是个空架子,在南荣家族看来就是个好看的花瓶,圈养了二十一年的摆设罢了。
“郡主~”凡缱咬住她的耳朵,低语,“我喜欢您穿裙子的样子,好美,关键是——方便。”
是的,方便她占她便宜,讨到甜头。
正当她想要更进一步时,虞倾张嘴咬上她的脖子,没有特别用力,但绝对留下齿印的那种。
凡缱眉心蹙在一块,含在嘴里的耳珠被她细细研磨。
某人眉眼弯下,微阖眼,牙齿的咬合又重了些,很快嘴里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
凡缱收拢手臂,恨不能将人融入自己的体内。
被她收紧的力道压痛。
“你——放手。”似是命令的口吻。
可某人并未放在心上,只顾着嘴上的快乐。
虞倾感觉到耳朵烫到不行,有些疼。或许是她在报复自己咬破她的脖子。
挣扎,无果。
“凡副教,你喜欢我到几许?”声音微冷,平静,敛去心里的微愠。
凡缱睁眼,松开她的耳朵,嘴唇却并未离去,而是抵在她耳边,轻轻道:“若十分为满,那我便是欢喜那十二分。”
对情话甜言蜜语免疫的虞倾自然不屑她的话,可偏偏心里有些松动,大约被一个类似学究的人倾慕是头一回,所以难免对她有着与旁人不一样的感觉吧。
她轻笑,眼里带着一丝讥讽与藐视。
“凡副教难道不知道,在这暧昧横行的年代,深情是最大的笑话么?”
物欲横流的社会,人心真情的确不值一提。
可她初心依旧,那颗为她的赤子之心永存。
凡缱将她放平在沙发上,亲吻她的额头,眼含柔情与爱意直视她乌黑清亮的眼眸,低语:“暧昧也好,深情也罢,我给你的你只管享受就好,我会让笑话变成诺言,许你长久一世。”
如果不能两不相负,那就让她好好深爱她这一世吧,还她前世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