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归途
休整一夜,一队人马向着西蜀方向进发。
西蜀的整个东边都与庆国接壤,但因为双方都没有要出手吞并对方的意思,又有南平牵制,倒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
但谁都知道,这样的和平不会长久。
西蜀更是连年抓壮丁,壮大兵力,又想方设法从百姓身上敛财,几国当中,最苦的就是这里的百姓。
蔡嵘和池木各骑一匹马,蝶依和海棠还有申屠玉坐着马车。
池木骑马是蔡嵘教的,她学的很快,蔡嵘直夸她学什么都很有天赋。
“阿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了这西蜀?”池木问他。
蔡嵘还在思考,池木就继续说:“我知道,就差一个契机嘛,只要有心,这就是个小问题!西蜀的百姓太苦了!”
蔡嵘摇摇头:“不只是一个契机,还有南平虎视眈眈,我们若是出兵,他们不会坐视不管,想要拿下西蜀,这南平才是关键。”
池木点点头:“是我想简单了!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蔡嵘问她:“你是问对付南平?”
池木:“嗯。”
蔡嵘:“南平已经历经两朝,眼瞅着就第三朝了,说实话,比底蕴我们自愧不如。江湖上那些消失的大大小小的门派,听说也是被他们收服了!他们有多少底牌,现在还未可知。”
池木:“可偌大个李氏皇族已经沦落到要靠商户供养,他们还能有多少底蕴。”
池木想起了那个阴恻恻的李太子,“我去素锦门的时候,见过那位南平的太子。”
池木看看蔡嵘腰间的佩剑,“他估计是看上了我的剑,从南平离开的时候,倒是遇见了一点小小的波折。我只是觉得一国太子如此行事,让人不耻,这南平气数也不剩多少了。”
蔡嵘看看池木给他的剑,不大相信,“这的确是把好剑,可我却不大相信他会仅仅因为这个为难你。”
池木没和他讨论这个问题,总不能告诉蔡嵘,那李太子为了这剑要娶自己吧。
她干脆说:“总之,我的意思就是,那南平国不足为惧。”
蔡嵘若有所思,“既如此,等天门宗山事毕,我们一起去南平探查一番如何。”
“若是柳奶奶还在南平,我就陪你去,若是不在,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一起,哈哈!”池木俏皮道。
蔡嵘:“阿木,我可听出来了,你这就是口是心非!”
一斤带着慧芽骑马从后面追上来。
“阿木姐姐!”慧芽喊道,“阿木姐姐,前面是不是快到临水寺了,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师父。
“当然可以。”池木看看蔡嵘。
“一斤,你带着队伍绕过去吧。”蔡嵘安排道。
一斤:“是,公子。”
说着带着慧芽屁颠屁颠去前面带路。
想起离开临水寺时,禅空大师的话,池木和蔡嵘有些担忧,不知道那位大师如今怎么样了。
蔡嵘:“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慧芽满心期待,想告诉师父,他的功夫学有所成。快了,就快到了,慧芽内心有些激动。
越靠近临水寺,他们的表情越凝重。
已经看不到临水寺了,或者说已经没有临水寺了,只剩一尊大佛,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上。
“师父,师父,你在哪呀!慧芽回来看您了,您快出来呀,师父!”慧芽声嘶力竭的叫着。
这里起过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毁了,就剩这尊佛像了。
他们好像才离开不过两个来月,再回到这里却恍若隔世一般。
被烧黑佛像的身上,雨水冲刷出斑驳的痕迹,依旧俯瞰着脚下的众生。
“走吧,或许我们离开的那日就已经生了那场大火。”蔡嵘说着。
一斤拉着浑浑噩噩的慧芽,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知道这场大火是怎么回事,联想着两个月前离别时的那番话,蔡嵘和池木隐隐觉得是禅空大师自己点燃了这把火,他或许觉得,在这乱世里浮浮沉沉,风雨飘摇的佛寺和他的这一生一样走到了尽头。
怅然失落了一路,就要踏上西蜀的地界了,离家越来越近,池木的心里也忐忑起来。
各国边界之间,除了主要的道路有人值守,并不能将整个边界都守住,只要不怕路难行,总能找到没人看守的地方通过。
蔡嵘就带着大家轻易找了条路,绕过庆云镇,到了天门山山脚下。
山道陡峭,没有功夫的人,攀爬起来尤为费力,蔡嵘让一斤带人在山下扎营,蝶依和申屠玉也留在山下,他和池木上去看看情况。
“若是有紧急情况,你们立即发信号,我们很快就能赶来。”池木对蝶依和一斤说。
她拍拍慧芽,“在这等着姐姐和你蔡哥哥下来。”
说着,和蔡嵘向山上飞去。
围山阵比以前复杂了些,池木并没有费劲去破阵,她说了几声口哨,是只有她和刘伯伯才知道的节奏。
他们在原地站了一会,刘守义不知从哪里出来。
看到池木,他激动道:“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池木上前向他一鞠躬:“刘伯伯,你没事我可就放心了!”
刘守义看看她身边的蔡嵘,“这是蔡公子吧!”
蔡嵘:“正是晚辈!”
刘守义:“你们可是听说了什么,算了,不急这一会,我们进去再说,跟我来。”
二人跟着刘守义进了宗门。
刚一坐下,池木就问他:“刘伯伯,你可知道一个叫张清芳的?”
刘守义点点头,“大概是半个月前吧,这个人找上我们天门宗,说要收了我们这山头,我自然不会同意,他和他带来的人被挡在了阵外,扬言要我不得好死。”
池木:“他为何盯上我们这山头?”
刘守义:“我猜是我们解散了宗门,他就觉得我天门宗软弱可欺,姑娘别小瞧了这山头,易守难攻,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蔡嵘:“我在来这的路上,找了天下会的人,让他们帮我查查这个张清芳,等会看看,能不能收到信。”
池木点点头,又对刘守义说:“刘伯伯,我们上来看看您,您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们这就下山去了,得去会会这个叫张清芳的。”
走了没几步,池木突然停住,回头问道:“刘伯伯,可有听说过陈立杰的消息,当初留他一命,赶下山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愿这次的事没有他的手笔。”
刘守义:“他当初被赶下山时,被废了手脚,嗓子也哑了,眼瞅着就活不久了,我倒觉得没这个可能。”
池木:“但愿吧!刘伯伯,你送我们出了阵,就快点回去吧,最近,您和家里的仆役都别出去了,以防万一,别被人钻了空子!”
上山不到一个时辰,池木和蔡嵘就从山上下来了!
蝶依:“怎么样,山上没出事吧!”
池木:“嗯,刘伯伯很好,一切如常,就是听说那个叫张清芳的上去找过麻烦,不过没成功。”
蔡嵘问一斤:“天下会的人有没有传消息过来。”
一斤:“尚未!”
蔡嵘:“这几天,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告诉大伙都警戒些。
他又对池木说:“阿木,你在这里守着,我自己去探查一番。”
池木还没说话,一斤就阻止道:“公子,不妨派个人去吧!皇上老说您不必事必躬亲,您让我们去吧!”
蔡嵘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是我的随从,何时改认主了?”
说罢,瞪了他一眼,飞身上马离去。
池木只来得及在他身后喊着:“一定多加小心!”
她看看一斤,心里有些愧疚,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