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菁
结束了渔村的音乐旅程，几人又往前开，边开边唱，倒也甚是愉悦。
晚上，几人在公路旁找到一片房车停车区域稍作休息，刘妤瑾小酌几杯后，心血来潮试图想要爬房车顶上，奈何她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喂，李墨谦，能不能抱我上去。”
“不能。”李墨谦一口回绝。
“人家电视剧里男的都能一手把女的抱到车顶。”
“哪部电视剧？”李墨谦虚心问着。
“反正就是有。”
李墨谦气笑，像极了醉鬼，偏偏她眼神又清醒得很：“你等一下。”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小型折叠梯打开，“可以了。”
“wow～你准备这么齐全。”刘妤瑾顺着梯子轻松爬上了屋顶，居高临下地弯腰，笑靥如花，“劳驾递一下我的吉他。”
李墨谦带上吉他爬上屋顶坐她身边，顺便把吉他递给她，却并不见她接过。
“你不是也驻唱过，弹一首我听下呗。”刘妤瑾看着他说道。
此刻气氛恰到好处，李墨谦手指轻抚吉他弦线，随意拨出一些音，她的乐器音质醇厚饱满，绕是他这种三脚猫功夫的拿在手里都似能弹出几分感情，而刘妤瑾则顺势躺下，看着今晚空空如也的天空发着呆，而她纯黑色的眸中映着夜色显得格外朦胧。
李墨谦的声音低沉又有力，却无尽温柔地在暗夜中响起，音调清晰，他哼唱着刘妤瑾的歌，别有一番意境，若是这首口水歌刘妤瑾唱的是轻松愉快，那他便是舒缓平坦。
半曲结束，李墨谦放下吉他，伸手护着她后背稍微抬起一把将她上半身轻拉到自己腿上，低头理了理她微长的刘海，拨整齐后学她之前那样拨到一边帮她重新夹好，只是动作有些僵硬生疏：“头发又长了点，小瑾。”
刘妤瑾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还怪不习惯的。”她这铁刘海可从来没有掀起来过，对她来说最近着实有些蓬头垢面了。
“都好看。”李墨谦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你知道就好，可别把我弄丢了哈。”刘妤瑾微抬头凑近他的唇，佯装威胁他，而他不回，只顺着她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陈辰刚看到梯子放出来了，也想爬上去吸会儿新鲜空气，结果还没攀到呢就探了个头看到这两人在月黑风高下腻歪。
两人被迫分开，准确来说是刘妤瑾个人听到声音一把将他推开，然而也只是唇齿相离，他依旧离她很近，而她则想起身，但他的手却不让她脱离开，只轻咳一声，侧头看像陈辰，似笑非笑，在夜幕中颇有一股斯文败类的模样。
……
陈辰赶紧倒着往回走，怎么感觉李墨谦很骚包？！他一定是产生错觉了。
第二天几人继续开。
半路。
“我去！”沐沐突然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而陈辰紧随其后追尾沐沐的车。
所幸李墨谦开车以稳为主，只有他们的车幸免于难。
“我下去看一下。”李墨谦把车子靠边，下车。
他们已经开到一个山区，再往里面进去大约就有个村，然而前面没有能开的路了，有个很大的坑但没有警示牌，仿佛就是故意将人困住一般，所以才造成沐沐没看见，轮子陷进了坑里，而陈辰因为跟的太近，也撞了上去，索幸车速不快只有车牌撞歪而已，并没有造成其他损失，几人好不容易将车子推出坑外。
“哥哥……你们……你们需要帮忙吗？”一个穿着打满补丁却又干净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问道，长得十分瘦小，看上去也就156岁的样子，她慢慢走近沐沐。
“小妹妹，你怎么在这儿？我看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面是不是车子开不进去了？”
“再前面就到我们村里了，都是山路，车子开不进的，我们自己都是靠走的，哥哥……你们是来办事的吗？”
“小妹妹，我们是唱歌的，既然里面开不进去，那我们只能换个方向走了，谢谢了哈。”沐沐说道。
“不……不行……你们不能走……”小女孩突然很紧张地拉住沐沐的手臂，“我……”
“小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陈辰蹲下来问她。
小女孩头垂得很低很低，点了点头：“你们……你们能去一下我家吗……”
沐沐看了眼大家，不知所措。
“那这样，我们先去，墨谦，你跟小瑾留在这儿把车挪到安全点的地方再过来。”夏一仁对李墨谦说道。
“好，稍等。“李墨谦蹲下去问这个看着年纪很小的女孩，“可以给我一个去你家的路线吗？”
女孩犹豫了一下回道：“我……我没有纸笔。”
李墨谦从口袋里拿出便携纸笔递给她，她用粗糙的描绘画了很简单的基本路线出来，但倒是也能勉强看一下。
李墨谦收回纸笔后又拿了其他人的房车钥匙才回到自己车里。
“什么情况？”刘妤瑾问道，“人呢？”
“遇到个需要帮忙的小姑娘，跟着走了。”
……
两人把车子挪到别的不影响道路的地方再徒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已然天黑，李墨谦给陈辰打了电话，显示关机，刘妤瑾给别人打电话也是显示关机，两人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那么简单，而李墨谦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没有任何犹豫便先报了警。
当地的警察来的倒是快，但他们满脸都是司空见惯的样子，没有多问情况，只像完成任务一般问了一些他们的个人信息，便直接领着他们去那小姑娘家里。
晚上的山路实在有点崎岖，甚至没有任何灯光，途经的几户人家灯光也是暗得不行，比不开也没好到那儿去，李墨谦跟着几名民警一手拿着应急手电筒，一手牵着刘妤瑾：“抓稳了小瑾，别松手。”
这条路坎坷且山势陡峭险峻，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掉下去都可能找不回尸体，眼下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不免有些后背发凉。
“他们会不会出事？”刘妤瑾有些不安地说道，本就是未知的路，更加心神不定。
“不知道。”李墨谦也不确定，现在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路上，如果一个不慎，很可能两人一起掉下去。
“放心吧，出不了事。”民警说得很有自信，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
李墨谦在民警身后问道：“很多人在这里迷路？”
前面的其中一个民警大笑一声，好似觉得李墨谦问的问题很傻似的：“你们这些城里人不知道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谁都看不见，就我们也是没什么办法，全村的人都帮着呢，一言不合还跟我们打起来，我们又不能动手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估计你们那些朋友被骗去仙人跳啦！谁让他们自己耳根子软呢。”民警嘲讽道。
“仙人跳？”刘妤瑾说道。
“是啊，你们那些朋友是不是遇到一个长得干净有点好看的小姑娘？”
“对。”李墨谦回忆了一下那个小姑娘的相貌。
“这孩子都20岁了，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可怜也是真的可怜，从小被她爸天天打，小时候呢是打，长大以后呢，是找人来家里干那事儿。”
“什么事？”刘妤瑾有些气喘吁吁地问道，李墨谦手使了点劲儿把她一下子拉上来。
“你这城里来的姑娘真傻假傻，把人拉到家里，还能干什么事儿？”民警有些猥琐地说道。
刘妤瑾惊愕。
“你们都不管一下？”她有些无语。
“这怎么管，所有人都闭口不谈，都说没这回事儿，小菁自己都说没这回事儿，村里的人，包括村长也都帮腔，你们外地人被骗进去以后，不拿点钱放点血，哪里肯放你们走，我们去了也没用，全村人都说你们强jian小菁，你们是就算十张嘴也说不过整村人啊，小菁就是他们村的经济来源，小菁她爸也是靠这个在村里得到大家的尊重。”
什么狗屁尊重？刘妤瑾心里吐槽着。
又听这民警说下去。
“最后嘛反正也都是你们这种外地的打发点钱给他们就算了，至于他们村里的人跟小菁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知道，估计都去过她那儿吧。”
“那如果想给钱了事，得给他们多少钱呢？”刘妤瑾又问，“男的被仙人跳我能理解，她把我那个女生朋友也一起骗走是几个意思？”
“女的我怎么知道，你们到时候就按人头把人带出来，一个人50块给他们就得了，别节外生枝搞些有的没的。”警察一副不再愿意多说的样子。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小菁家里，果然沐沐他们被一群村民围得水泄不通，手机大概都被缴下了。
“我特么连碰都没碰过她！”沐沐对着这些村民激动的解释道。
“你说没碰就没碰啊！我们可是都听到小菁叫了啊！你赶紧拿钱出来！！小菁可是黄花大闺女啊！就白白让你们几个男的糟蹋了！！”几个村民开始叫唤，而最里面的小菁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是，小妹妹！你说句话啊！”陈辰也急着，季月更是被这场景吓的一动不敢动，她一动就有村民拽她，要给她单独拉走，她哪里是这些天天种田耕地习惯用力气人家的对手，这会儿也只能紧紧抱着陈辰，而陈辰自然也不肯松手。
“诶诶，大家好好说好好说，事情我们是知道的，别的不管啊，这几个人是在网上直播的，你们这样不放人，要是网上发酵起来，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们，到时候可不比你们人少，差不多得了。”民警说这话也就是唬唬这些人，他们压根不知道什么叫直播，但刘妤瑾听了却极度不适。
“什么直播不直播的，赶紧给钱让小菁去全身检查一下！”穷山恶水出刁民，村民并不买账。
而说话的民警则转身看向李墨谦和刘妤瑾，对他俩摆了摆手，根本不想多管，像在说：“看吧，我就说会这样。”
刘妤瑾看像李墨谦，自知这几个民警也就是个摆设，估计还有点警民相护，抿了抿嘴，突然对着这帮无知的村民吼道：“你们今天还是敢不放人，我现在就能喊别省的警察来处理，到时候跨省抓人，你们通通都得坐牢！谁都帮不了你们！”
“这女的说什么呢？还跨省抓人，什么东西啊，你什么东西！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怕！信不信我们打死你！”说话间一帮人蜂拥而上要上来拉刘妤瑾。
“都别冲动，都别冲动。”几名警察虽不干事儿但也不想在自己手上出人命，赶紧拦着，但是哪里是这帮人的对手，一下子被推倒，警帽都掉了。
李墨谦趁这个间隙，给了另外几个人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跑，沐沐眼疾手快把桌子上的手机全部带走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叫小菁的女孩子竟然还赶紧帮忙递给他，沐沐此刻根本不敢多想就跟着大伙儿一块儿拼命地跑。
而李墨谦也赶紧拉上刘妤瑾往外跑，这些村民对地形都很熟悉，但好在夜晚没有灯，跑出来的时候好些人都摔倒，而他们几人则稍微分散开躲进村里一大片玉米田里蹲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刘妤瑾被李墨谦紧紧搂着肩膀，她小心翼翼得摸着自己的心脏，发现跳得飞快，可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走！我们回去拿手电筒，他们也不熟这儿，跑不远！估计就躲在这儿。”带头的一个村民气喘吁吁地说道。
等村民暂时走远后，沐沐赶紧问李墨谦怎么办，他们连村里的地形都不知道，刚刚上来根本没记路。
“刚刚那个女孩子给我画了地图，还记得吗，我们不能多逗留了，有话出去再说，你们赶紧跟上。”李墨谦深知这些人有多难缠，并没废话，赶紧带着大家原路返回。
出了这个没人在意的村庄，大家才得以喘息，但却不敢在山区口多做停留，只赶紧又马不停蹄往房车的方向跑，快速驶离这个像做了一场噩梦般的地方。
而刘妤瑾一路心有余悸，坐在副驾驶上久久无法平静，刚刚如果他们慢一步，很可能沦为那个村子的牺牲品，她跟季月也很可能成为下一个小菁，而这全国各地的山区大大小小无数个，不知道有多少个小菁在这些令人绝望的地方成为那些人赚钱和取乐的工具，而谁曾想过带这些村民竟然只为了区区50块钱，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贫穷令人悲哀还是小菁令人痛心，刘妤瑾的心里止不住发冷，甚至有些颤抖。
“吓到了？”李墨谦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安抚她，尽量给予温暖，他只觉她的手冰冷无比微颤着，不由有些担心。
刘妤瑾摇了摇头：“没事，已经缓过来了。”那个地方仿佛是被世人遗忘一般，进去的人出不来，出来的人也再不敢途经，而里面的人却依旧有着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道德标准。
大家跟着李墨谦一路往另一边的大路走，再不肯回头，而有个小小的身影却拼命追着他们跑不肯停。
而几人终于在一个房车定点处停了下来，也许是今天太过戏剧又惊心动魄，大家还沉浸在虚惊一场的缓冲里，竟是没人下车想要复盘。
而刘妤瑾不知是受了惊还是怎么的，体质一向很好的她，突然高烧不断，整个人都蔫了。
“小瑾，吃药了。”李墨谦只庆幸自己药带的齐全，不然眼下是真的没地方买药。
刘妤瑾浑身没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大概是烧的有些厉害，脸像被煮熟的虾，看得人心惊，到了第二天整个人更是有些神智不清，喊也喊不清醒，连液体的退烧药都灌不进去。
“小瑾，我们去医院。”李墨谦决定不再拖，用毛巾包裹着冰块放到她腋下，又用枕头帮她把床边围住，和大家说了一声便急急往附近的卫生院开去。
“没什么大碍，配点药回家吧，静养几天就行，你要不放心就给她今天挂点水马上能好，明天也不用来了。”卫生院大夫像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像他们这种城里人他来这地方不适应，一些呢是杯弓蛇影，还有一小部分呢是水土不服，这姑娘是两者兼得，不过也难怪，看着细皮嫩肉的，估计是个没吃过苦头的，这小伙子的气质看着更不像一般人，也想不通这俩来这儿找什么罪受，但看他也挺担心这姑娘的，大夫又多安抚了几句：“你也别太担心了，她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
“好，谢谢医生，还是尽快挂点水吧。”李墨谦说道。
下午的时候刘妤瑾已经有些好转，整个人也精神很多，只是还有些虚脱，李墨谦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停到半路的空地做了休停，尽量少些颠簸让她能好好休息。
“饿不饿？”李墨谦把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不饿，就是酸痛。”刘妤瑾一脸生无可恋，本来就不怎么运动，昨天疯狂跑了那么久，加上高热，浑身肌肉酸痛。
李墨谦轻捏了捏她的上臂：“我帮你按一下。”刘妤瑾顺势趴着，身体得到暂时的舒缓，刘妤瑾舒服地眯起了眼：“哎，李墨谦，我发现你伺候得还挺顺手，能不能每天都帮我按一下～”精神头有了，自然也又能开始不正经了。
“啊！好痛！李墨谦！你故意的是吧！”被他的手猝不及防用力捏了一下脖颈，打诨的话瞬间被打断，反手捂着自己有些痛的地方。
“医生让你静养。”李墨谦将她手拿开又恢复正常手劲。
刘妤瑾一个转身，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眼里含情脉脉：“李墨谦……你想不想……”
“不想。”李墨谦今天并不吃她这套，解开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手便能轻松箍住她双腕不让她有多余的动作，“小瑾，你真当我有这么贪心不足，今天就老实点吧。”
刘妤瑾叹了口气，侧身看向窗外：“反正也不能干点什么，还是赶紧追上老大他们吧。”
“傍晚边再说吧，你现在也不适合赶路。”李墨谦没答应她的要求。
“不行，我现在一静下来就心慌的很，不知道为什么……我………”
她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还是因为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悸，只是她还没多说些什么，便迎来了他温柔的覆盖。
“既如此，如你所愿。”
云朝雨暮一番后，刘妤瑾总算安分下来，沉沉地又睡死过去，李墨谦穿上衣物悄然走向车外，神色黯淡，在一边石头上坐了半响后才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
他刚想进驾驶位，便看到小菁局促地站在他不远处望着他，她的眼神清澈，眼里充斥了无尽的不安和胆怯，他并未主动开口，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全身，这次穿了一身不知从哪个学校来的校服，鞋子似乎是新的，但大概是一路用脚走来的，早已泥泞，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耐力追上的他们，他不禁多了几分猜忌。
小菁上前几步，欲言又止，就这样因为一路只能靠双脚跌跌撞撞追上他们的车，脚甚至还有些跛，好不容易才走到李墨谦眼前，小心翼翼地对他开口道：“哥哥……我……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你怎么出来的？”李墨谦没应她的要求，反问。
“我……昨天……昨天趁乱跟着你们一起跑出来的。”小菁忙解释，见李墨谦不作答，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一把上前拉住李墨谦的手，泪水潸然，大抵是太久没喝水，声音沙哑，难听至极，“求求你了，哥哥，我不想再待在爸爸那儿了，也不想每天让一堆不认识的男和村民再来我房间。”
李墨谦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那个令人窒息的日子，那天，阳光明媚却冷寒彻骨，而如今却是夜幕降临，而她仿佛与之融合，暗无天日。
小菁第一眼见到这个哥哥就觉得他很好看，相由心生，面目虽冷却又觉得他一定善良温和，可他满身的纹身还是让她有点怯意，情急之下抓住的双手又赶紧松开，又似不敢抬头看李墨谦一样，规规矩矩地垂到两侧像个被教训的学生。
“李墨谦……这谁啊？”刘妤瑾睡了一觉以后，身体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下车找他，这人怎么连这种的地方也能招蜂引蝶的？再走近一瞧，这不是昨天那个仙人跳可怜巴巴的女孩子吗？刘妤瑾警惕地朝她身后看了几眼，确定没跟人，她虽同情她的遭遇，但又没那么多同情心给一个共犯，“你怎么又来了。”
小菁昨天就看到过刘妤瑾，但因为她并没有那个哥哥那么高，远远就能看清样貌，只模糊地看到她一身的白皙晃过，如今往近了看她比这个高高的哥哥还要让人眼前一亮，挪不开眼，但她也只敢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她身上那股冷冷的气质跟这个哥哥很像，让她不敢多打量。
“把她交给警察吧。”刘妤瑾说道。
“不行！姐姐，不要把我丢给警察，求求你们了！他们都是一伙的！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这次肯定会被他们永远关起来的！你们放心，我不会一直赖着你们的！求求你们把我送到远点的地方就行！”
“诶！你干嘛啊！你给我起来！”
一说到警察，小菁情绪激动，赶紧给他们跪了下来，刘妤瑾被这阵仗吓到，不知道的以为她欺负了她，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只是摸到她手臂的时候，刘妤瑾恍惚，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她怎会如此消瘦，几乎只摸到了她的骨头，这跟之前的李墨让很像，但李墨让好歹还好吃好喝供着，而她虽然长的不难看，却难抵饱受折磨后的惊心惨目，因她瘦得颧骨格外突出反倒是让眼睛显得更大，而她纯粹的眼眸里却仿佛一尘不染，脸上虽干净却抵不住风吹日晒后皮肤的干涩和粗糙，大概是营养不良，都20岁了却还看着像个未成年的，她实在不知道那些欺负她的人是如何下得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