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雪域征途，高原寒歌
在遥远的4000年前，扎伊德带领阿尔塔克部落的族人们走投无路，只能背井离乡，远离祖祖辈辈生活的亚美尼亚高原河谷。
他们开启的，是一场伟大的迁徙。
两河流域下游，那传闻中遥远的、土地肥沃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离开时已是深秋，很快冬天就来了。
亚美尼亚高原的寒冬是一种近乎冷峻的美丽。
扎伊德他们的冬天并不好过。
寒风在高原上肆意呼啸，带着刺骨的冷意，穿过衣襟，直抵骨髓。
族人们即使穿戴厚重，也难以全部抵挡来自高原深处的寒流。
亚美尼亚高原的严冬，仿佛一位无情的冰雪巨匠，用它那冰冷的手指在大地上刻画出天寒地冻的严峻图景。
冬季的日常，就是风中夹杂着细碎的雪花，让人难以睁开眼睛。
如果碰上暴风雪，就将会是一场不幸的考验。
而扎伊德和至亲族人们，正在经历一场罕见的暴风雪。
在那个被冰雪覆盖的亚美尼亚高原上，他们一路向南，正艰难地穿行于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天空低垂着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偶尔露出的一丝惨淡阳光也很快被肆虐的暴风雪吞噬。
严冬的寒风如同锋利的刀片，割裂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老人、孩子和妇女们颤抖着，眼中透露出一股的恐惧。
又是一阵狂风，猛烈地袭来。
“大家手拉手围起来，围紧些，分享彼此的体温。”
扎伊德的声音坚定而温暖，仿佛能在寒风中辟出一条温暖的通道。
“我们是阿尔塔克的儿女，冰雪与风霜只能磨砺我们的意志，不能摧毁我们的希望。”
他迅速让体弱的族人和孩子位于中心，女性在中层，强健的男子在外围形成一道防护墙，齐心合力抵御刺骨的寒风，保存体温。
年少的扎伊德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想用自己的背影，为所有人挡风。
叔叔阿图尔立刻走上前，把扎伊尔搂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遮挡着扎伊德，想给他一丝温暖。
好在这阵狂风来得迅猛，离开的也很迅速。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狂风就渐渐远去了。
风势渐小，鹅毛大雪却依然安静地从天而降。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雪地反射的光芒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每一步都可能踏入及膝深的积雪，他们缓慢前行，异常艰难。
老人、孩子和妇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人们的呼吸在空中凝结成一缕缕白色的雾气，随即又被呼啸的北风吹散。
望着族人疲惫而无助的眼神，扎伊德的心中燃起了一颗不灭的火种：
“必须找到办法，挺过这场暴风雪！”
他的眼睛忽然在这片苍茫中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线索：一串被雪半掩的足迹。
扎伊德判断出，那是野生动物寻找躲雪的避难所而留下的痕迹，也许那里有可以遮风避雪的天然洞穴。
“我发现了一个地方，我们可以暂时避一避，都跟我来。”
扎伊德稚嫩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首领独有的坚决。
他领着队伍，循着那些微弱的线索，穿越风雪，不久就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洞穴。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在这里躲避的动物。
从遗留下的粪便可以推测，它们已经离去了。
洞内有些许阴冷，但比起外面肆虐的狂风暴雪，这里无疑是个能避风雪，能保护全族人生命的绝佳场所。
刚一安顿下来，扎伊德又迅速行动起来。事
不宜迟，现在重要的是生起一堆火，给大家提供温暖。
他指导大家收集附近的树枝，还有洞穴里的动物粪便作为燃料。
一切就绪，扎伊德熟练地用燧石点燃火堆。
火焰在黑暗中跳跃，带来了宝贵的光明。
每个人都在火焰中找到了舒适和温暖。
火堆边，妇女们用陶罐把融化的雪块煮成热水，蒸腾的热气，给大家带来了热度，仿佛忘记了外界的寒冷。
天色越来越晚，他安排了族人轮流守夜，以确保火堆不熄。
扎伊德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在他的心里，一直在给自己暗暗鼓劲。
他知道自己是全族人的希望，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软弱。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洞穴之外能听到偶尔有风雪呼啸。
扎伊德静静地坐在火堆边，心中默念：
“我们一定能挺过去的。”
这是他的信念，如眼前跳动的火焰般，照亮了扎伊德的心。
被暴风雪封锁在洞穴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扎伊德坐在昏黄的火光旁，目光深邃地穿过跳跃的火苗，脑海中浮现出阿尔塔克祖先们的身影。
他们曾经是高原上出色的猎手，以智慧和勇气面对自然的严苛考验。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渐渐成形，眼神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
晨光熹微，扎伊德他们熬过了这一夜，熬过了这场暴虐的暴风雪。
金灿灿的太阳升了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精神了不少。
但他们随身带来的粮食越来越少，他们当下急需的是食物。
扎伊德站起身来，对大家说：
“还记得吗？我们是阿尔塔克人的后代，我们的血脉中流淌着的，是猎人的血液。”
扎伊德的声音穿透了洞穴内的寂静，
“食物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不行。
就让老人、孩子和妇女留在这里，由我们男人们外出打猎，带回食物。
像先人们一样去狩猎，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扎伊德的建议得到了族人们的认同和拥护。
很快，阿尔塔克族的精壮男人们集结一处。
他们手持手持弓箭、长矛、投掷棒、石刀还有骨刀。
扎伊德将男人们分成三个小组，第一组负责正面侦查，寻找猎物的直接踪迹。
第二组从侧翼移动，以防止猎物逃脱。
第三组则作为后援，随时准备支援或封锁可能的逃跑路线。
而扎伊德因为观察力强，率领的是第一小组。
布置好狩猎策略之后，阿尔塔克的猎人勇士们穿戴好保暖的衣物，踏入了洞穴之外的雪域世界。
风雪比昨天缓和了很多，但依旧猛烈。但他们心中有火，那是对生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