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我问问题呢老师
正午时分，阳光暖洋洋洒进明亮宽敞的教室，洒在熟睡的女孩身上。
江陨吃过午饭，回房间休息一会，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骑车往学校去。
路过一家小吃店，买了瓶冰镇汽水。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中午的气候还带着些许炎热，艳阳高照。
最近江陨常买那家店的汽水，每天中午都会在门口停车，进去买一瓶，再慢悠悠去学校。有时会全部喝完，有时只会尝一两口，就扔。
各种各样的口味，再上几个冰块，冰凉可口，还十分解腻。
进入学校，这个时间段基本上都在午睡，安静无比，操场上只有部分同学。
江陨进入教室时，看到全部人都在午睡，包括最角落的云嫣。
云嫣侧着脸，小脸一半被手臂遮挡，露出小小一部分，仍能看出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脸蛋，乌黑细长的睫毛。和煦的阳光照耀下，皮肤透白润亮，给她渡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少年收回低垂的眼眸，喉结微微滚动，看上去性感十足。
讲台旁边的时钟悄然转动，千篇一律，按部就班。映视着时间的流逝。
江陨看着时间还早，拿出手机打开消消乐。
结束一局游戏，开始第二局，有些被卡住，步数即将耗尽，而任务还差很多，看来过不去这关了。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平时的这个点云嫣已经起来。教室里不少人已经睡醒，目光呆滞地看向前方发呆。
云嫣从原来的不喜欢午睡，到逐渐养成睡午觉的习惯，再到现在爱上午睡。中午的阳光太温暖了，根本起不来。
眼看时间又过去一分钟。江陨关了手机。
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触碰女孩的肩膀。
女孩睡的很熟，细长的睫毛弯曲，发出轻微的呼吸声，鬓角的碎发凌乱，脸颊捂得圆润红晕。
江陨没用力晃动女孩，只是伸出一个细长的手指戳了戳女孩。怕突然的动作会吓到女孩。
美梦被打扰，似乎有些不要高兴，淡眉微皱，露出的半个嘴角撇了撇，透露出十足的不情愿。
得，打扰人家午睡。
细长的手指再度伸出，戳了戳女孩的肩头，动作和力度与前次无差别，甚至力度更加轻巧。
女孩终于有了清醒的意识。扭动头，面向另一边，动作缓慢滞留，似乎醒了又似乎没醒。
江陨被这副可爱的动作逗笑，薄唇扬了个高度，眼眸微抿，深邃的瞳孔转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少年低头，靠近趴在桌面的女孩，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几毫米。他再往前一点点，高挺的鼻梁便能触碰到女孩。
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萦绕心头。
喉结一紧，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女孩白皙光滑的脖颈。随后挺直脊背，低沉的声音开口：“上课了，云嫣。”
女孩瞬间清醒，刚喝过冰镇汽水的呼吸，冰凉潮湿，顺着脖颈，蔓延全身。赶走女孩所有的睡意。
抬头环顾四周，双眸皆是茫然，教室里基本上全部人都醒了，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江陨身上。
白皙的脸颊染上几分羞涩。
少年冷峻的脸上挂着一抹痞笑，眼眸深邃无底。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是你吗？”白皙的小脸上布满睡觉的痕迹，偶尔条条分明，偶尔交叉相汇，滑稽又可爱。
看向少年的目光还带着几分委屈。
少年彻底笑出了声，面颊松动，眼眸微抿，原先的冷峻全然消失，转而的是如沐和煦般的明媚，少年周身的气息都全部改变。
笑声低缓而悠扬。
云嫣懵懵懂懂地看呆了，他笑起来真好看……
江陨笑完，才清清嗓子，悠悠开口：“我可是好心喊你起来，快上课了。”
说着微微抬头示意云嫣看向前面高挂的时钟，分针刚好指向“12”。
云嫣顺着视线过去，果然要上课了。上课铃声响起。
云嫣似乎还有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满脸不情愿的转身，坐回位置上。
拿出物理课本。
张振东左手物理书，右手一个银色的保温杯，从门外进来。“先清醒一下，一分钟后开始上课，不要打瞌睡。”
“被我发现就给我站在门口去。”
云嫣摇了摇脑袋，把江陨从脑海里挤出去，抓紧时间先预习一下内容。睡的太熟了，都没时间提前预习。
云嫣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取消午睡这个计划，太耽误事了。可谁让阳光太温暖了呢，拒绝不了。
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放松下来，困意就在这时候悄然来临，让人抗拒不了。
讲了两个知识点，张振东就让大家自己做练习，练习就是课本后面的习题，结合了刚刚的知识点。
云嫣上课认真听讲，尽量做到最大程度跟上老师的节奏，现在布置的习题对她没多大难度，两分钟便完成了。
闲暇下来，又不自觉回想刚刚的内容。
江陨没玩手机，脊背挺直的坐在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他在认真看书呢，实际上他连课本都没翻开。
云嫣悄悄移动位置，移向江陨，两人本就是同桌，此刻距离缩短，几乎是手挨着手。谁稍微动一下便能牵动对方。
江陨有轻微洁癖，也讨厌别人的近距离接触，此刻却默认着女孩的小动作。
云嫣抬头看着班级里不少人在谈论，确保两人讲话不太突兀后，才小声开口：“你刚刚为什么那样？”
少年剑眉上挑，一脸坏笑，语气戏谑地开口：“我怎样了？”揣糊涂。
云嫣看着江陨那副神色就生气。
这人怎么能这样！
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怒气，小鹿般的眼睛放大，小嘴抿在一起：“你……你……！”
似乎想骂江陨，但是没想到合适的词语，欲言又止。
最后只能扭头回到座位上，手上的书啪一声放在桌子，暗示着自己在生气。
江陨笑着看向女孩的动作，骂人都不知道怎么骂，以后被欺负该找谁呢？
谁知这动静竟被全班听到，刚刚还吵闹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消失殆尽。目光齐刷刷看向最后一排的两人。
张振东也听到了动静。
瞬间安静下来的教室，空气凝结，戛然而止，只能听到偶尔的呼吸声。
云嫣也没想到刚刚的动作能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更何况那完全是气上头的动作，此刻想想就后悔。
桌上摞了厚厚一沓书，云嫣自觉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存在。
因为尴尬手指冒着细汗，用力握紧，心跳加速飞快。脸上爬满红晕，呼吸急促不安起来。
反观江陨，跟个没事人一样，坦然自若的双手环在胸前，目光淡淡注视前方。只是还用那余光悄悄观察着云嫣。
女孩果然害羞起来，头低得快要钻进桌洞里，圆润的脸颊上全是红润。
窗外阳光明媚，偶尔的风声拍打着树叶，许多落叶顺势飘落归根。
讲台上的张振东清清嗓子，轻咳一声，“江陨同学，你不学习可不要打扰你同学。”开口的语气没带批评，只是提醒。
本是小事，他不用提醒，可云嫣是他挺喜欢的学生，现下又有其他人看着。
逃避现实的云嫣以为，过一会大家便能恢复如常，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继续上课，讨论。
谁知一直保持沉默，最后到张老师开口。
女孩心里开始愧疚起来，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引发的后续问题，却害的江陨被老师点名。
少年听到老师点自己的名字，没有丝毫反应，冷漠淡然开口，语气带着从容不迫：“我没打扰，我问问题呢，老师。”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荡的教室，激起不少涟漪。
目光坚定，语气不容质疑，微微颔首，平静地与张振东对视。
许是感受到少年的气场，或是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无声叹口气，“好了，继续讨论吧，要把那两道题目给弄懂。”
少年的沉稳应对，收到不少羡慕的目光。学生身份应对老师，总是带着畏惧与怯场，大家再一次见识到江陨与自己之间的差距。
就算他不学习，不做作业，照样能安安稳稳待在尖子班，并且任何老师都不会针对他，可见少年的身份有多牛逼！
大家又开始猜测少年的身份……
校长的亲戚？市领导的儿子？那位老板的儿子？
各种版本络绎不绝，可能是受地方限制的因素，大家的猜测最终只是冰山一角，谁敢想象少年的父母是那个社会中的翘楚，人人望而止步的地位。
可惜，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社会，更别说知道那个社会的事！
周围恢复刚才的景象，热闹起来，少年也收回目光。
片刻后，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张白色的纸条，被折叠在一起，打开是三个字：
对不起！
周身的嘈杂气息仿佛全然消失，少年此刻只能看清眼前的三个字，视线模糊又变为清晰。
沉寂的心脏在澎湃跳动——
会因为刚刚那无足轻重的事情道歉，女孩的字迹端正，下笔清晰，一看就知道小时候练字时很认真。
江陨失神，这人怎么动不动就道歉呢。
眼眸下垂，深邃又神秘，像是一片无人探知的沼泽地，幽深寂静。
片刻后，少年提笔，在那工整的几个字下面写，写完折叠好，递给云嫣。
女孩收到答复，打开纸条。
少年的字有些潦草，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张扬又洒脱，与自己的规整截然不同：
没事
你还生气吗？
问号写得粗大显眼。少年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还在问她有没有在生气。
刚开始云嫣确实挺生气的，可在老师点名的那一刻，生气便全部消失了，被愧疚代替。
女孩笑意满满，眼角弯弯，开心地写下几个字，随后似乎还画了几笔！
最后完成后递给少年。
打开，映入眼帘的是：
没有生气啦（笑脸）
笑脸上的微笑上扬，弧度很大，江陨脑海里立刻浮现云嫣微笑时的样子，带着治愈与温暖。
与纸条上的笑脸等比例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