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增灶计，瞒天过海
收到吕布肯定回复，也就没必要继续浪费时间。
围城第七天。
典韦第六次战吕布。
然后极其草率的输了。
吕布也非常配合，趾高气昂让许安遵守诺言退兵。
这并非真实的赌约。
吕布通过这个方式，再次证明大家是自己人。
许安自然是秒懂。
于是愿赌服输，当场建议曹操撤兵三十里。
曹操从谏如流。
三万曹军未战先撤，一路撤到豫州与徐州交界。
新建的军营内。
曹操和许安巡视军务。
除了这两人外，只有典韦、许褚随行护卫。
两人边走边聊。
“按照子霖的计策，先策反吕布为内应，再召集袁绍、刘琦来钟离与之火拼。”
“没错，黄祖的两万水军至今下落不明，江东孙策也没动静，显然在等入场时机。”
“子霖所说的时机，就是联军与吕布两败俱伤。”
“明公所言甚是，所以策反吕布是第一步，第二步求援袁绍，第三步引来袁术。”
话说到这里，曹操、许安走到了军营外的河边。
曹操蹲下来洗手，感叹道：
“将敌我数十万人聚到钟离，不知有多少人将葬身于此，子霖的胆略一如既往。”
许安仗剑站在河边，望着平静的河面淡然一笑：
“说到胆略，明公濮阳之战引兵入东郡，击退黑山、于毒等人十万余众，也不遑多让。”
谈到早年光辉战绩，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
畅快笑声在河边回荡。
“哗啦——”
突然一阵水声。
一条河鲤跃出水面。
“噗通”一声又落回河里。
曹操止住笑声擦了擦手，回头没好气说道：
“刘琦就算了，袁绍可不好骗，子霖无事献殷勤奉承我，是想让我卖惨啊。”
嘴上说着埋怨的话，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怨气。
许安侧头挑了下眉，“知我者，明公也。”
“也罢，”曹操苦笑一声，“也不是第一次和袁绍卖惨，典韦，你去取笔墨过来。”
“是。”
典韦抱拳遵命。
不过片刻，典韦取来笔墨。
曹操习惯性撕下衣袍，执笔挥墨写下求援信。
写完交给典韦，让他找人快马加鞭送往萧县。
典韦刚走几步，曹操似是想起什么，又让他传令夏侯惇，带两万兵马撤到小沛。
曹操这是在装惨。
要是一点兵马都没损失，袁绍肯定不会相信。
既然要装惨，那就贯彻到底。
许安建议曹操：“可以使用增灶之计迷惑袁绍。”
凭借曹操的心智，瞬间就领会了许安的想法。
吴起有减灶之计。
增灶之计顾名思义，和吴起反着来就行。
曹操露出满意的笑容，“子霖此计甚妙，又不伤天和，希望你日后多献此类计策。”
许安嘴角一扯，“我尽量。”
……
求援信发出五日后。
袁绍、刘琦率军赶来支援。
这还要算上往返。
也就是说，路上只花了两天多时间。
行军速度堪称神速。
可见袁绍、刘琦有多迫不及待。
袁绍一见到曹操，便握住曹操双手深情道：
“我收到孟德求援信后心急如焚，星夜兼程赶来支援，希望没有来晚。”
曹操心中冷笑。
恐怕不是急着支援，是急着来看他笑话的。
心里这样想，曹操装出“强装镇定”表情，满不在乎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小败一场损失几千人罢了，害得本初兄奔波实在是惭愧。”
袁绍眼底闪过狐疑，不过很好地掩饰过去。
刘琦站在旁边讪笑着。
一副我是小辈，长辈说话不敢插嘴的姿态。
当晚，曹操举办酒宴。
对外宣称一是为袁绍、刘琦接风洗尘，二是重整士气，为接下来攻打吕布壮行。
因为有刘协这个天子在场，酒宴上大家都很克制，不利于汉室团结的话坚决不说。
酒宴结束，各自散去。
临行前。
曹操、袁绍手挽着手，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
“你和我说实话，损失究竟如何？”袁绍小声问。
曹操酒后吐真言：“不敢瞒本初兄，这一战是我失算了，损失了将近一万人。”
“唉～”
说着叹了口气，“接下来只能指望本初兄了。”
“孟德尽管放心，”袁绍满口答应，“区区吕布不足为惧，我定会帮孟德报仇。”
曹操十分感动，深深躬身拜谢，“多谢本初兄。”
动作幅度有点大，曹操酒喝多了差点摔倒。
袁绍急忙扶住曹操，露出灿烂的笑容，“凭你我的交情，说谢就见外了，想当年……”
接下来袁绍回忆年轻时，那段放荡不羁的岁月。
曹操时不时附和。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到了营地门口才依依惜别。
袁绍回到帐中后，召集颜良、文丑、沮授、许攸，将套来的情报说给他们听。
“呵忒～”
颜良吐了口口水。
轻蔑之意展露无遗。
打个屁大点的小城，三万人伤亡近一万，战损比接近三比一，关键是还没打下来。
“别这样说嘛，”文丑皮笑肉不笑，“战损比三比一，能保持军队不乱已经不错。”
一般情况下，军队战损接近十比一就会崩溃，三比一就是极限，战损一半还能顽强战斗，这样的军队可以称铁军。
能够打到全军覆没的，这样的军队就恐怖了。
别看麹义死后，战报里写的是“全军覆没”，那是把溃逃、投降也算在了里面。
真正全军覆没的是先登死士，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所以袁绍以及颜良、文丑等人才会忌惮麹义。
不过文丑用战损比夸曹操，多少带点嘲讽意味。
“确实不错了。”袁绍抚须淡笑，心情很不错。
却见沮授愁眉不展。
与之相反的则是许攸。
许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恭喜主公！”
袁绍好奇，“喜从何来？”
许攸将理由娓娓道来：
“经过详细探查，曹营灶的数量可造两万人的饭，但营帐数量只够一万多人使用。”
“由此不难看出，曹操故意说小战损，增加造的数量，借此迷惑主公来掩盖损失。”
“主公可以放开手脚攻伐袁术，如何不喜？”
许攸说得头头是道，袁绍听得眉开眼笑。
袁绍很清楚曹操狡猾性格，这番分析合情合理。
颜良、文丑亦是大笑。
唯有沮授眉头皱得更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怪！
越来越怪了。
自从会盟以来，沮授心中一直有种怪异感觉。
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杞人忧天吗？”
沮授摇头叹了口气。
袁绍没有理会沮授，命令颜良领兵三万攻打钟离。
颜良欣然领命。
并当场放下豪言，三天之内必攻下钟离，斩杀吕布，夺走赤兔马做自己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