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家乡下亲戚来了

    这一年何必也去魔都呆了一段时间，住过几天高档宾馆，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跟着表姐到处逛，外滩，城隍庙，魔都大世界里面有好多哈哈镜，他学着表姐讲魔都话买草莓雪糕，听起来像是草马，魔都人听不懂，何必只能尴尬的笑笑，让表姐再用上海话说一遍，表姐小时也在老家长大，二舅家的二丫头，因为母亲是上海知青，所以当知青返城政策出来的时候，替代母亲回了魔都，现在住外婆家里。

    大部分时间何必住在三姨婆家里，南京路上的老弄堂里，何父领着何必和大哥爬楼梯的时候，三姨婆的邻居冲着三姨婆家喊了一句魔都话，何必听懂了，意思是“你家乡下亲戚来了。”

    三姨婆家只有一间屋子，上面还隔了一层阁楼，何父放下礼物，打了个招呼就回魔都办事处了，晚上三姨婆带着何必和大哥住楼下，，阁楼上女儿女婿住，洗澡大家都只能去每层楼中间的公共厕所洗，女的在上面拉个帘子，无论居住条件洗澡条件都比老家差了很多，住了几天何必就想老家了。

    回到老家，熟悉的地方，也不像在魔都感到压抑。魔都吃饭小盘子小碗的何必也不习惯，早上吃凉水泡饭也不如老家的粥喝着有香气，在老家经常跟家里人一起去早餐店喝豆浆，吃老油条，何必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魔都人讲话自己都听不懂，小店铺还好，去了商场，售货员也不讲普通话，何必没觉得魔都人生活的有多好，三姨婆家的房子还没有自己家的厨房大，还住那么多人，洗澡还得在公共厕所里面，自己家里还有大浴缸，不够魔都的电影院比老家的高级，皮质的沙发不像老家的坐的时间长点屁股疼，动物园里还有狮子、老虎‘、长颈鹿，自己老家的县里大公园里只有几只皮毛不光的皮猴子在假山上，懒的动都不怎么动。魔都的公园的角落里，很多年轻男女不害臊，躲在那里又亲又抱，老家那里最多只能看到年轻人牵牵手，碰到人多的地方，女孩还赶忙把手从男朋友手里抽出来。

    这年的暑假何必还跟着何父的女同事去石头城玩了几天，女同事挺好看的，30来岁，小嘴叭叭的挺能说，住就住在何父单位石头城的分公司宿舍里，旁边有条铁路，他们在这里接受铁路运下来的木材，不少是进口的。何必还跟着去参加了一次婚礼，在婚房里，看见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姑娘，很好看，眼睛是蓝色的，何必很奇怪，难道中国人的眼睛不都是黑色的么？

    几天后何必回到老家，何母在客厅打麻将，何必兴奋的说：妈我回来了，何母没好气的看着他没回话，何必搞不懂为什么母亲这么冷淡，从魔都或者从母亲的祖籍回来，母亲总是欢喜的不得了，问这问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大哥吵着要复读，真到了决定的时候又放弃了，因为复读生录取线要高，可能没底气，选择去何父的单位当工人，何父一身党员党性怕被别人背后议论，一个月后又把大哥安排到了大舅厂里，还弄了个去邻市读大专的名额，读模具方面的专业。

    剩余的暑假时间，何必借了一台小霸王游戏机，还搬了台老电视去了菜瓜父亲弃用的宿舍，喊了三个男同学不亦乐乎的玩游戏。菜瓜没考上高中，打算去找个工厂上班，另外一个家庭条件好的同学分数比当地最好的高中录取线低了几分，家里花了6000块买了一个名额，出生不同，命运不同，起点和终点也不同，何必感觉自己还是幸运的，也为自己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