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出息的大小姐
大小姐没心思看他继续打理花，时间也不早了，她起身就回了房间。
懒洋洋的刷了会儿手机。已经入了夜，窗外噼里啪啦又响起雨声，偶尔还来一阵风的呼啸声，听起来有些骇人。
磨磨蹭蹭许久，她才放下手机去洗澡。
刚洗到一半外面传来一声巨响，轰隆声震耳欲聋，浴室里的灯也猛的熄灭。
水还在哗哗地流，她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底的不安摸索着洗澡。
漆黑的空间里她使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脑子里不断闪过戎宁和她分享的恐怖视频，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李，李知节。”她摸索到浴室门口，开了一条缝喊。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浴室外面还有房门，这么做也大概率是徒劳。可是她……没穿衣服，也没办法再往前走。
“李知节。李知节。”大小姐的确被吓到了，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咔嚓”，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双腿忍不住发抖，上前扒着浴室的门，一阵恐惧再次袭来:“你，你，你谁啊？”
“不是你叫我？”他忍不住笑。刚准备回房间就发现停了电，料到这大小姐没什么胆子，他就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
果然，就听见她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
“你出来？”他接着说。
“不，不行。我，我还没洗完呢。”她坚持。
“那我走了。”话一落下，紧接着就出现开门的声音。
“别，别，别走。”
“那你想怎么办？”
“你，你就在门外。陪，陪我。”
“行。”
听到肯定的回答，关宛白莫名安了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过分的相信他，他说不会走就一定会在外面等她。
窗外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将关宛白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又顶了上去。
“李知节。”
“嗯。”
“李知节，李知节。”
“嗯。在。”
……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回荡，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叫他的名字。一遍遍确认他的存在。
“你还没好？”
“快，快了。”她一边回应他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紧接着里面就传来“扑通”一声，以及关宛白轻微的抽泣声。
他上前两步，敲她的浴室门:“怎么了？”
没有回应。
“你说话，怎么了？”
还是只有她哭的声音，虽然很弱很小。
他也不再问她，浴室门没锁，拧开门他循着声音走到她面前。
“你，你进来干什么？我……没穿衣服。”
“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他认命地说。
“那也不……”
话还未说完，男人弯腰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全身一丝不挂，关宛白总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
那人反倒没什么异常，公事公办将她抱到床上:“你衣服呢？”
“在柜子里。”她裹紧身上的被子。
李知节推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什么，许久才从里面拿出一件递给她。
摸索着接过来，关宛白顿时就炸毛了:“你不安好心，故意的是吗？”
“我什么都看不见，你这血口喷人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关宛白拿着手里的衣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这衣服是戎宁之前逛商场给她买的。本意是让她找个机会穿给陆长尽看，但是她一直干不出那种事。
明明这东西是被她压箱底放着的，怎么李知节好巧不巧给翻出来了。
要说是巧合，她总是不那么相信的。
“那你为什么偏偏找这件？”
“我就摸着这件像睡衣”，他像是想到什么，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怎么？这衣服见不得人？”
“怎么可能？”
“那你就穿上。”
关宛白捏着衣服没动，反正今天停电，看外面的天气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电，黑灯瞎火的，要不……就穿穿？
“那你转过去。”
“我说了什么也看不见。”
“那也不行。”
“啧，真是麻烦。”边说还是转过身去。耳边还是传来她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人真傻，背过身去又怎么样，该听见的一样没落。
“你刚才怎么了？”见后面没什么动静了他又转过身来。
“摔了一跤。”
“摔哪儿了？”
“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膝盖。却忘记了停电的屋子里李知节什么都看不见。
“哪里？”
关宛白现在才反应过来，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没说话，转身走了。
空旷的房间里，她有些害怕，只能抓紧身上的被子。
好在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腿放过来。”
“干什么？”
“擦药。”
关宛白不太相信他，这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能清楚地找到药呢。
况且，刚才也没多疼，主要还是被吓得。
然而男人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伸手抓过她的腿。
略带凉意的药上在她膝盖上，还没做出反应，男人的大手又附在上面。力道刚好，给她轻轻按着。
他的手掌是热的，也是是温和的，适度的。
她没再挣扎。
“差不多了。我走了。”
“别。”
“怎么？还想有点别的？”他收拾着药，嗓音里略带着调戏的意味。
“李知节，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又不是什么正经人，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大小姐语塞。
窗外的闪电打断了略显尴尬的气氛，但是闪电那微弱的光从关宛白身上一闪而过。
她不知道，李知节看清了全部。难怪不让他看，原来……大小姐穿的蕾丝黑裙啊。裸露的大片肌肤似乎在发出若隐若现的香味。
“李知节，我们看鬼片去吧！”她爬到床沿，刚好拉住李知节的手。
语气中带着兴奋，听都能听出来她的激动。
“你不害怕？”
“我想看。”
她让李知节抱了床薄被子，拿上充满电的电脑，在沙发上悠闲地看起鬼片。
片子是戎宁推给他的，说了许多次，但是她一直没机会看。
影片正式开始，恐怖的背景音乐已经让关宛白有点害怕。
无缘无故飘起来的白布，墙上突然出现的血印，以及快要爬出来的鬼。关宛白已经吓得全身在冒汗，整个身体都靠在李知节身上。
“砰！”电影的画面和外面的雷声融为一体，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这就吓得没边儿了？还看吗？”
“看。”她扒在他手臂上的手都在冒冷汗，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要看。
“那你看，我睡了。”他拉开手臂上的手，侧身就要躺下。
“不许。你跟我一起看。”
“谁惯你？”
“李知节，她，她要出来了。”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是假的。”
“李知节，这声音，好可怕。”
“故意的。”
“李知节，里面有人在叫……”
“要不怎么叫恐怖片？”
“李知节……”
一晚上她不知道叫了多少句“李知节”，但是幸好，说要睡觉的人还是在给她回应。
片子有两个多小时，前半部分女孩儿神经兮兮的，看来被吓得不轻。后面整个人凑近他死死不撒开，到了最后竟然已经没声儿了。
他倏地睁开眼，大小姐已经睡熟了。
他接着将整部片子看完。有些无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进入尾声，雷声依旧，夏天的夜，正在经历一场狂风暴雨，冲刷着北城这片大地。
出神之际，屋子里的灯恢复了正常。
大小姐皱着眉揉揉自己的眼睛，又埋头继续睡着。
有了灯光的加持，她身上的衣服更加明显。他深深看了一眼又偏过头。
许久，他起身用被子裹着她，一起抱回房间。
给她盖好被子。犹豫片刻，还是将那个娃娃塞进她手里。
大小姐还真是没什么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