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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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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大夫就被沈春意从被窝里薅出来。大夫气喘吁吁的被拉进房内,一进去,还没坐下喘口气便开始给时岩把脉,越把脉眉头皱得越紧。

    把完脉,掀开时岩腿上的被褥,一看伤口,倒吸一口气。沈春意赶紧上前看,只见早前还只是有些许黄脓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黄澄澄的粘稠的脓液。

    看着时岩病的人事不知的样子,沈春意心里愧疚极了,来时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病成如此模样。

    “大夫,如何?”沈春意小心的问。

    “此人高热持续,但是从腿上来看,脓液稠厚,色泽鲜明,这就说明此人虽高热不退,但目前来看元气还算充盛,气血还算充足。”大夫说道,“我再开……”

    没说完,只见门开了,常高承从外面进来。

    常高承昨日累坏了,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连大夫给他切脉都没醒,就只有被喊起来喝药的时候醒了一下便又沉沉的睡去。

    今天早上起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他有点担心时岩,便起身去隔壁房间看看时岩怎么样了。

    一进房间,常高承便看见沈春意和大夫都皱着眉头,不由得心里一紧。往里走去,看见时岩躺在床上,脸上依旧潮红,呼吸急促。

    常高承焦急的问:“怎么了,很严重吗?”

    “腿上的伤口有了脓液,高热依然不退。”沈春意回答。

    常高承一听已经起了脓,便有些害怕,突然,常高承一拍脑袋,又出去了。

    很快,他拿着一个白瓷瓶进来,边走边说:“怎么把酒精给忘了!”

    他走到床前,让人打来温水,准备掀开被褥。

    “常大人,你有办法?”沈春意问。

    “哎呦,沈将军,你也是急得给忘了吧。我跟时岩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这个就是防止伤口恶化的。”常高承道。

    沈春意也突然想起来了。时岩和常高承来北境,正是为了教北境军制作这酒精和白酒。而酒精正是为了防止士兵们的伤口化脓。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沈春意催促道。

    大夫看着常高承手上拿的白瓷瓶,问:“这里面是何物,怎么防止化脓?”

    “哎,正好,大夫你来。”常高承看见大夫,赶紧压着大夫坐下,“你用温水将脓液擦去,然后将白瓷瓶里的液体倒在伤口上冲洗,冲洗之后再敷药就不会再流出脓液了。”

    常高承可不敢下手,他看见过皇城军营的士兵们用这个酒精清洗创伤时的样子,他想想就害怕,下不去手。正好这个大夫不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大夫对伤口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听这人说这白瓷瓶中的东西有用,便也想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大夫用温水轻轻的将伤口上的脓液擦去,时岩皱了皱眉头,应该是感觉到有点疼,但是并没有动。大夫将白瓷瓶打开,往里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闻着有一股酒味儿。

    “这是酒?”大夫问。

    “不是酒 ,但是差不多,大夫赶紧的,试试就知道效果了。”常高承催道。

    大夫听了便将酒精倒在了时岩的伤口。

    时岩腿猛地抬起,“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几人赶紧将时岩的腿抓紧,看向时岩。此时时岩已经疼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眼睛被烧的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他看着几人,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一时有些愣住。

    “没事,你就是发烧了,现在说不出话,等烧退了就好了。”沈春意轻声说道,“现在在用酒精给你冲洗一下伤口,你的伤口有些化脓了。”

    时岩听了,想点点头,但是没力气,闭了闭眼睛。想到发烧,便又睁开眼睛,看向沈春意,用气声问他的包袱在哪里。沈春意听见了,赶紧让常高承将时岩的包袱拿来。

    常高承将时岩的包袱拿来,赶紧打开,看时岩没力气,便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让他辨认。

    直到将形状规整的小盒子拿出来,时岩才有反应。常高承拿着药盒举到了他眼前,时岩烧的眼睛发昏,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找到退烧药和感冒药。

    时岩按照药量吃了药,又咬着牙让大夫将他的伤口用酒精清洗之后敷了药,又睡了。

    沈春意他们看着时岩睡下,便出了房间。大夫又问起了酒精的问题,常高承便告诉他酒精的作用,大夫从没听过这种东西,便有些怀疑。

    沈春意看着大夫不相信的模样,便说:“大夫可以先回去,明天还得麻烦你过来帮我们换药,到时候你看了不就知道效果了。”

    大夫一听,想着也是,便不再缠着问,走了。

    常高承看大夫走了,时岩现在也安稳了,便简单吃了早饭也去休息了。

    沈春意回到房内,看了看时岩,见时岩睡得安稳,便让村正他们将粥温在火上,方便时岩一醒来就能吃点热粥。

    沈春意回来,拿起时岩的几盒药,看了看,看不懂。将里面的药拿出来,里面的药更是奇奇怪怪,白色的药片,有彩色的壳子,反正都是没见过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春意摸了摸时岩的额头,烧竟然真的退下去了,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脓液还是有,但是确实比之前少了。

    沈春意将粥端过来,叫醒时岩。时岩醒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看见沈春意端着粥,摇头不想吃。

    “若是不吃东西,哪还有力气养病。”沈春意看着时岩明显比早上的时候好了很多,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哄着时岩喝了点粥,又将早上吃的药给时岩喂下,时岩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便又睡了。

    整个白天,时岩除了吃饭吃药,其余时间都在睡觉。到傍晚,时岩醒了过来,精神好了很多。吃了点东西,喝了药便又睡了过去。

    沈春意看时岩已经好多了,晚上便睡在了外间。

    沈春意已经两天一夜没怎么睡觉了,躺下便沉沉睡去。半夜时分却听见里间有声音。军营中养成的习惯,一有风吹草动便清醒,此时也不例外。

    沈春意赶紧起身,走向里间。

    只见时岩趴在床沿呕吐不止,将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体温也再次升了上去。

    沈春意赶紧上前,帮时岩拍背。终于不吐了,沈春意用打湿的毛巾帮时岩擦干净嘴角,漱了口,放到床上。

    “怎么回事?白天不是好点了吗?”沈春意问。

    时岩虚弱的笑笑,“没事,应该是晚上吃得有点多。”

    “要不要再吃一次药?”沈春意摸着时岩的额头,“又发热了。”

    “好。”

    沈春意又喂时岩吃了药。这次他也不再去外间睡,他睡在时岩外面,又紧紧的抱着时岩,时岩有些不好意思,挣动间,“别动,赶紧睡,这样退热快。”沈春意说道。

    时岩这才不动了,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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