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维塔斯的实验
说话的人是维塔斯。
他的打扮和阿照初见时差不多，医用口罩牢牢遮住了下半脸，上半脸还戴着护目镜，整个人藏得严严实实的。
维塔手里拿着根大约10cm长的黑色金属圆棍，指着那线缆白色的发光端说道：“这机器凝结了太多人的心血，如果我今天失败了，还请大家保留数据，我会成为所有人的希望。”
阿照正疑惑，维塔斯已经坐在那机器面前，周围有两人默默上前，辅助他戴上那些发光的线缆。
那些线缆要接到他脑袋上，接口处需要涂上一种不知名的液体，边涂边接入线缆，人工操作起来还挺慢。
维塔斯脑袋上乌黑的头发不算长，但有些茂密，那涂药的工作人员手里就更快不起来了。
阿照心里默默吐槽：这么耽误事，怎么不把头发给剃了？
正想着，她感觉脑袋上多了些冰冰凉的触感。
她整个人一愣。
她本该光溜的脑袋上隐约能感受到有人拨开自己的头发，冰凉地擦拭了两下。
紧接着是一下刺痛，有什么东西紧紧地钉在了自己头皮上。
她眼前也变了样：那些原本在她身边的白衣工作人员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似乎是在观察着她的反应。
而原本在她身侧的季东川，正站在她身前默默看着她。
阿照倒吸了口凉气。
她怎么在维塔斯的位置上？！
阿照下意识扩开了自己的精神力。
她一瞬间感知到了这栋楼里的结构和各层楼里正忙碌进行的“实验”。
大楼外密布着涂装漂亮的战机，更远处张开了无形的防护罩，周围园区内的建筑都被保护在内——这保护罩的范围，竟然就是他们开出的新地图。
这是属于她的精神力。
阿照松了口气。
维塔斯那个时代还没有开发精神力，这个身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量，她应该是触发了某种剧情设置，而不是被动触发了“第三视角”。
她松了口气，张嘴想要说话。
堵塞的感觉压制住了她喉咙处还没成型的话语，她只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粗粝难听的噪声。
周围的人却像没听见。
阿照目光落到季东川身上。
这家伙脸上已经没有了那副冰冷带笑的样子，只静静看着她。
阿照心里打着鼓，被他这严肃的脸吓了一大跳，
暂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先看看再说。
那线缆接头数量看着多，但阿照平静下来之后倒也没怎么等待，接线的人像是被按下了某种加速开关，迅速结束了接线工作。
阿照整个头皮被那些线缆紧紧地绷住，锁住头皮的刺针钩着她脑袋上的毛孔，隐隐作痛。
这感觉很奇怪，她脑袋里甚至清楚地知道每个接头针孔的位置和深度。
完成了接线，身旁的两人退开，回到了那群白衣人里。
阿照耳朵里又听到了维塔斯粗粝的声音。
“打开吧。”
这声音是从她喉咙处发出的。
那仪器旁另有一人哑着声音说：“倒计时，5,4,3,2,1。启动！”
阿照头皮上刺痛的感觉被一阵滚烫的热意覆盖。
汹涌的热源顺着那些钩紧的刺针钻进她的神经里，汇入四肢百骸，像是某种勘探的机器，将她整个身体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呈现出来。
她的意识跟随着那些热流，在自己的脑海中完整地看到了这具身体的每一寸细节。
阿照懵了。
维塔斯的身体很精美，红色的血液流经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和脏器，这身体从骨骼到肌肉，几乎是件完美的艺术品。
但这是仿生人的身体。
这身体甚至比卞离那个身体更趋近于人类，它的每一处都已经极像，如果不是阿照借着这台仪器以精神力观察，即使维塔斯在自己面前受伤，自己也绝对发现不了。
阿照有些发懵。
仿生人的争议一直都有，阿照也明白，不管明面上再禁止，人类对机械身躯的渴望不会断绝。
但维塔斯可是最有名的仿生研究反对派，他怎么会是仿生人呢？
这奇怪的测试还在继续。
那边仪器似乎已经完整收集好了数据，亮起了绿色的信号灯。
阿照稳住自己的心绪等待着，没想到那绿色的信号灯突然变红。
四周那群白衣人一瞬间慌乱起来。
“快停下！”
“快救博士！”
“机器在强制运行，关不了！”
阿照耳朵里被这些声音闹得嗡嗡作响，思绪有些混乱起来。
她看见了大片穿着白衣遮挡严实的“医生”，这些人在她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来回走动，时不时又在她面前驻足凝望。
他们交谈的声音隔着一层阻隔，隐约只能听到一些“真是漂亮”“很快就好了”“人类的未来”这样的字眼。
阿照毕竟是经历过“虫族”历练的人，很快又凝神审视着脑海里那具身体的变化。
那些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阿照从中拼凑出了一个故事。
从实验室出生的孩子，在精心的挑选中和人类的孩子一样成长，他迅速成为人类精英中的翘楚，在万众瞩目中以研发人员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实验室工作。
他研发了很多武器，开发出了人类芯片，研究未来武器，甚至开始尝试开发“精神力”这样的人类未知领域。
他并不知道自己“仿生人”的身份，成为了一位坚定的“仿生人”实验反对者。
直到精神力测试实验进入新的实践阶段，智商天赋都顶尖的他亲自上场作为实验对象，意外发现了自己“仿生人”的身份。
维塔斯崩溃了。
仪器检测不到他肉体还活着的生理特征，实验以失败告终。
核心的开发人员很快又开始进行别的精神力实验，他在人类记忆里的故事就到头了。
但其实实验成功了，他精神力极高，甚至脱离肉体一步到位留在了虚拟空间——这是原本是培育他的终极目的。
但他再也不肯回到那具身躯，这个实验结果便也无人知晓。
阿照cpu有点烧。
感情维塔斯这家伙一开始就在演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