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仿生人卞离
原本以姜轶3s的能力，对付阿照这种精神力只有a的小卡拉米，催眠应该是手到擒来——她本人应该完全察觉不到才是。
但阿照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经历丰富，实在有些不同。
姜轶原本精神力就不稳定，强行催眠后被反噬地有点厉害，脸上立刻窜出了几条青紫的血痕。
阿照原本的质问也都被他脸上的异样吓回了肚子里。
她赶紧上前扶住姜轶，他脚下一软，拉着阿照的手跌坐在了地上。
站得直挺挺的阿照：……
大哥，你这么脆弱的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半蹲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姜轶缓了缓神，说道：“谢谢，我没事。”
他脸上青紫的血痕正兴奋，配上他精致平静的五官，瞧着实在有点瘆人。
阿照一肚子的怒气被这一下打了岔。
姜轶又说道：“抱歉，我也是不得已。”
阿照摸了摸自己的发茬，问道：“你催眠我干什么？”
姜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那个比赛，那位似乎认识你。”
阿照一脸震惊道：“你说那个npc？那不是比赛设定吗？”
姜轶道：“比赛设计只负责大纲，细节都是由你们这些参赛的人员影响的。”
阿照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姜轶平静道：“那位单独对你说过话，我看见了。”
阿照：……
她真很不喜欢说谎，有点装不下去了。
姜轶又道：“我不懂那种语言，但后台的所有数据都在我这里。”
阿照见他有备而来，肚子里的火气又开始上涨。
她正准备一把甩开姜轶的手，却又听他问道：“你知道萨卡给我注射了什么吗？”
阿照懵了一下，只听他说：“……是虫族的血。”
他语气很平静。
阿照看到他的伤处已经明白这事涉及到了地外虫族，这种程度的坦诚已经足够打动阿照，所以她才会没有防备，被姜轶催眠到。
但由姜轶嘴里亲口说出来又完全不一样。
这绝对是姜轶的惊天秘密。
阿照有点不平静，转开脸，望向黑黢黢的四周。
那服务器室已经沉在黑暗里，看不见了。
姜轶又道：“虫族的血液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我现在的确快死了。人人都期待我会成为人类第一。但我或许并没有那个命。”
阿照吃软不吃硬，最怕这种悲情故事。
她只好回道：“我不认识他，他说的是‘不愧是你’。”
姜轶嘴角咧开一点笑容，又感慨道：“你这么心软，的确是人类。”
这是在说那npc试探阿照是不是机器人的事。
阿照不置可否，眼角余光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真快死了吗？”
阿照心里其实有点乱。
她记不清剧情的时婴已经提前上线又提前下线了，姜轶在她的印象里也记不清具体的情节了，难道也会提前下线？
她自然不觉得自己是造物主能掌控这个世界，她只是有种模糊的危机感。
姜轶叹了口气。
“萨卡想要我死，自然不会留后手。”
姜轶的血液和龙三不同，并不能消化那些虫血。他还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强大的精神力。
阿照想起进世纪塔之前看到的奇怪视角，若有所思地说：“你这么有背景，或许可以抓个虫族来研究？”
保不齐这世纪塔某处就藏着一只虫族。
姜轶听到这话一愣，沉默了下去。
阿照也再不多言。
她虽然心直口快，但不过是种本能的试探。以她现在的能力，并不想接触这地下更深层的秘密。
姜轶很快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阿照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却见他脚下踩出几个奇怪的图形，四周亮起了灯。
这房间近处是闪烁着服务器的柜子，原本更深的黑暗处亮着明亮的灯，一张手术台掩映在服务器柜子后，静静地摆放着。
那台子上铺了干净的白布，一张零碎的机械身躯就安置在上面。
阿照没忍住跟了过去。
卞离和她前夜里的印象中差不多。
他的身躯已经被朱雀那炮打得支离破碎，只剩一个头颅还算完整——如果忽略他被阿照割开的喉咙的话。
他闭着眼，神态十分平静。
阿照问道：“卞离怎么会在这里？”
要不是他是个仿生人，卞离这会儿应该在“黑狱”和萨卡当邻居服刑——不对，这种伤势，普通人类大约已经就地掩埋了。
姜轶解说：“我答应他会让他知道真相，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救活他。”
阿照：？
这可是仿生人被严格禁止的时代，作为人类代表的姜轶竟然要救一个仿生人？
她仔仔细细地观察姜轶的神色，姜轶也不回避，只任她打量。
他很认真地在说这话。
姜轶见她对卞离似乎也没有反感，哑着声音解释道：“卞离原本是我的克隆品。”
阿照轻轻“啊”了一声，虽然他俩是有点相似，但和“克隆”也差太远了吧？
姜轶解释道：“我精神力太高，年纪小的时候，身体无法承受，总是晕厥。那时候萨卡负责照顾我，是我的私人医生。他怕我活不长，提取了我的基因悄悄克隆了一份。”
“克隆人也拥有3s的精神力，萨卡又是个狂热的机械身躯拥趸。他将那个克隆人改造成了仿生人，给他改头换面，打造成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武器’——也就是卞离。”
“他原本或许应该是另一个真正完美的‘我’，但他换上机械身躯之后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失去了情感系统，只能明白最初的核心指令。”
“在那之后没多久，萨卡暴露被捕，卞离也作为特殊受害人被保护了起来。他最近两年才开始对一般情感有了反馈，研究员便决定让他和我一起上学。”
“他还不懂‘人’和‘仿生人’的差别，我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阿照想了想，说道：“虽然你这样说很有煽动性，但我和你们都不熟。”
她还只是个精神力只有a的菜鸟，可帮不到姜轶什么。
姜轶道：“我手里有‘万能芯片’。”
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