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芯片
阿照脑袋里懵懵的，问道：“世纪塔不是在主星吗？”
这件事分明发生在地球时代，她清楚地记得那间地下密室的位置是在山城。
季东川也不解释，只点了点她的胳膊。
这处因为刚才的情景，还有些隐隐作痛。
阿照脑袋里显出现一个信息。
“仿生人危机”胜利后，人类建起了世纪塔，随后的星际移民也将其带走。
阿照摸了摸自己发胀的胳膊。
这处在比赛中被那npc打中过，那时她意外看到了“第三视角”，痛到当场抽离——这或许也是她会下意识回顾这个场景的重要原因。
而刚刚，因为那密室的动乱，胳膊处也有了异动。
至于现在，她很清楚自己先前脑袋里并没有关于世纪塔在地球时代的任何信息。
这芯片的功用很多，里面存储的信息是预置的，随时取用。除了公共场所的身份认证，这东西的存储内容是很私密的，不存在任何类似于“分享”的功能。
没道理她不能读取自己的芯片数据，季东川这个外力可以帮她读取。
阿照心情沉重起来。
如果这芯片的信息可以轻易被读取，那她的秘密早就藏不住了。
季东川见她脑袋又开始过热，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阿照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团乱麻的思绪被抚平理顺，非常具象地排列成整齐的线条。
她神思有些飘忽起来。
这感觉实在有些安逸，她差点昏睡过去。
季东川说道：“你的精神力溢出很严重，在脑袋爆炸之前，换个容器吧。”
阿照一瞬间警觉，惊讶道：“什么容器？”
总不会是叫她去换个机械脑袋吧？
季东川见她一脸呆滞，只当没有看到她下意识捂住胳膊的手，笑道：“是芯片，这芯片封锁住了你的精神力上限。”
阿照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话说，原文还有这种设定吗？
季东川见她确实已经明白，也不再说。
眼前的场景很快被茫茫云雾掩盖。
阿照下意识抬头望向世纪塔隐藏在云里的高处。
这云层黑压压的，像是有一场暴风雪。阿照多看了一会儿，那灰色的积云便化作雪团落了下来。
阿照望着眼前的鹅毛大雪，若有所思地问：“学长见过雪吗？”
这时空的四季僵硬地很，1227的雪就像被精心雕刻的玻璃渣子。
季东川并不回答。
……
阿照的治疗还算顺利，她醒来之后心境开阔了不少，脑袋里也没了那嗡嗡的响声。
她目光落到一旁的季东川身上。
他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丝缎似的长发披在身后。风从卷着窗帘吹到他身侧，带出一股清冽的气息。
阿照开口道：“谢谢学长。”
季东川脸上没了意识空间里的温和，带着职业笑容说道：“去休息吧。”
阿照很自然想起了他故意折腾自己这事，走到门口有些疑惑地问：“学长，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季东川脸上保持着笑容，但阿照后背发凉，不等他出声便一溜烟跑了。
挑衅完季东川，阿照还是很后怕的。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她调出黑狱的路线图，乘着公共悬浮列车去了黑狱。
阿照上一次离开是昨天清晨，但她很明显感觉道自己进入黑狱时胸口的烦闷更明显了。
宋易见她的时候满眼不敢置信。
他打了一半的哈欠卡在嘴里，憋出了些泪痕，问道：“你怎么回事？”
那泪痕顺着眼角流下，挂在宋易疲惫的脸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深厚的情谊。
阿照解释说：“治疗的医师很厉害，我没什么事了。”
宋易这才重新打完自己嘴里的哈欠，交待道：“那走吧，跟我去销身份卡。”
阿照原以为这事和她入职时一样，只需要在办公区办就行，没想到宋易领着她往囚室走。
这下也不用阿照来问了，宋易自己就跟她说起了萨卡的事。
“那老头也是够能忍的，咱们这儿精神力越高的人越老实，你知道他多少级吗？”
阿照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宋易果然接上了自己的话，说道：“这老头是个3s。”
阿照沉默了，合着竟然是挂？
这数值是做不得假的，阿照能出其不意伤到他，多少沾了点狗屎运。
她想起姜轶那个百年内唯一3s的称号，惊讶道：“那他不是超过百岁了？”
公开信息里，萨卡的事件是隐去了时间和许多细节的。
宋易笑道：“这老头已经快200岁了。”
眼下的时空，一方面是基因优化，另一方面又有科技和医疗水平的加持，人类的寿命是按200来算的。
不过真能活到这个岁数的却不多。
就像上辈子大家都以100为基准，但其实大部分人能活到八十几就已经是高寿了。
阿照感慨道：“真长寿啊。”
可不是么，200年的时间，都够见证道光皇帝直到2024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萨卡的囚室外。
阿照按照宋易的指点消除自己的开门权限，宋易在一旁解释道：“原本是不用这么麻烦的，不过这次的事闹挺大，咱们得内部清查一遍，你配合一下，走个过场吧。”
阿照点点头。
这囚室的外门是完全密封的，也看不到内部的情形。
她想起卞离被打烂的身体，沉默下去。
宋易似乎带着开解她的任务，说道：“你也别担心，姜轶这小子心软，没准卞离还有生机。”
阿照抬眼看他，他打着哈欠，倒像是阿照幻听了一般。
阿照问：“萨卡还关在这里，不担心再来人劫走吗？”
宋易笑了，说道：“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呢？”
话音刚落，两个面生的执勤人员急急过来说：“老大，这间囚室的犯人撞墙呢，好像晕过去了。”
阿照：……
宋易骂道：“晕了就请医师，我还能给他看吗！还有你们俩怎么都跑过来了？监控室没人看着吗？！”
阿照可不敢看这热闹，再不多问，很快弄完了交接，走出了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