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遇袭
阿照初见朱雀时，朱雀以人形机甲的形态给了她很大的视觉震撼，而这次登机，朱雀却是战机形态。
这战机却不是朱雀很有辨识度的红色外观。机身外壳是和天空一样的墨色，在灯火辉煌的闹市区驶过时淹没在黑暗里，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姜轶没有告诉她朱雀的护卫对象，两人只围绕着游行队伍低速飞行。
阿照好奇地问：“朱雀的颜色原来可以改变的吗？”
姜轶回答道：“朱雀的外甲是琉荧火石锻造的，锻造的时候就设计了可以根据需求调整颜色。你见过的那个颜色是本色。”
阿照羡慕地咽口水。
机甲换色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尤其是顶级机甲。材料本身带着颜色，高级的材料颜色更是某种标识，机甲师也轻易不会给自己设计的机甲改色。
一般来说机甲的伪装和隐蔽更多是依靠隐身材料结合光学科技达到肉眼和探测仪器的隐身，但琉荧火石本身带着复杂的颜色信息，这种非战斗状态换色隐蔽也是一种选项。
阿照空闲时对朱雀好好了解了一番，但见过朱雀的人实在少，真正有资格接触的也有保密协议，所以能了解的实在有限。
机甲助手自动巡航，阿照跟着主视角飞过了大片狂欢的人群。
游行队伍一直行进到凌晨2点，以世纪塔为圆心的队列首尾终于相交。
四周所有的节庆灯光在一瞬间熄灭。
这黑暗只持续了大约3秒钟，阿照眼前漆黑的一片亮起点点星光。
从围观的群众到游行的表演者，所有人亮起手中的发光源，照亮了漆黑的城市。
阿照从高空看下去，仿佛置身星海。
这其中有一条最亮的环带，是游行的队伍。环带中心的世纪塔很快亮起炫目的火花，沿着塔底一路烧到塔尖，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火光。
人群高声应喝。
这火焰瞬间又熄灭，在塔顶炸开一阵巨大的响声，漫天的火花下起了雨，洒向塔底。
人群喧闹着迎接这些火花，世纪塔亮起彩色的信号灯，中心投影出了一个环形机械装置。
阿照突然就明白为什么需要朱雀来护卫了。
这环形装置平常是个平躺的“c”，深藏在重兵把守的地底，是人类ai系统的根服务器。
阿照猜这东西实体就在附近，至少今夜是的。
如今世纪塔上的投影是个直立的“c”形，缺口处一个球形体缓缓出现。
球体很快镶嵌进环口，世纪塔开始全方位展示这个新的装置。
阿照正看得入神，朱雀突然出声：“已启动回航，60秒后开始降落。倒计时开始。”
阿照有点发懵，转脸看向姜轶。
他一张脸血色全无，额角全是细密的汗珠。
阿照来不及问他怎么回事，脑机内突然响起一条紧急通讯。
她下意识接通，对面宋易的声音严肃道：“你是不是在姜轶身边？尽全力保护他！”
阿照听他语气着急，没来得及计较许多疑问，只疑惑地看向姜轶。
不等姜轶解释，朱雀警报道：“发现不明伴飞，对方弹药已出库，危险级别3级，请求提前开火。”
姜轶紧咬着牙，按住她的胳膊，眼神紧紧地盯住她说：“底下全是无辜的群众，不能开火。如果我晕过去，你落地只管去找救兵，不用管我！”
底下就是狂欢的人群，朱雀一个炮打出去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群众。
姜轶其实考虑得没错，机甲的主要动力就是驾驶员的精神力，备用能源是用作紧急情况返程用的，战斗状态下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而朱雀已经启动了机甲助手，姜轶如果晕过去，没有他的精神力支撑，阿照即使接过了控制权，她一个a级的精神力，只会迅速耗干自己的精神力。
阿照沉下脸，要扶他坐好。
姜轶见她没有回答，确认道：“听懂了吗？！”
阿照回他一个坚定的眼神说：“我知道，把控制权给我。”
朱雀这会儿的目的地是世纪塔一旁的地面停机坪，一旦对方开火，结果好不到哪里去。
姜轶显然也明白这点，立刻明白了她的选择，咬着牙稳住精神力，切换了控制权。
朱雀同时报：“敌机已发射追踪弹。”
阿照赶紧拉起朱雀的飞行高度，带着紧随的追踪弹往黑暗深处飞行。
“朱雀，给我找最近的无人区！”她命令道，“启动防护，一到无人区立刻把追踪弹打下来！”
朱雀是空天战机，全力加速的情况下，地内弹药很难打到她。
唯一的问题是战斗对地面设施和无辜人员的损耗。
只要离开人群！
战机很快带着追踪的弹药划过夜空，像流星一样，留下一条银白的光线。
朱雀很快寻找到合适地点，将身后的追踪弹打了下去。
她看着显示器上依旧紧跟的“伴飞”，调出了机身两侧的弹药。
那“伴飞”技术驾驶技术不错，稳稳避开第一颗弹，正准备重新搜索目标，结果四面八方飞来许多弹药，炸得机翼冒起了浓烟。
这架战机很快不受控制地往地面掉落。
朱雀现在挂着的弹药是地面火力，阿照用起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朝着目标狠狠给了一波弹药洗礼。
高空射击，考验驾驶员之间的博弈，射击时机的把握非常关键。虽然有一定运气成分，但精准度无疑体现着一个驾驶员的能力。
姜轶被她这粗糙的狂轰滥炸手法惊到，一时间有点呆滞。
也不是不行，毕竟朱雀也不缺弹药。
只是……虽然有他撑着，阿照也需要自己的精神力调动机甲助手。没想到她靠自己的精神力，也能驾驶朱雀这么长时间。
姜轶心中正惊讶，身旁阿照一转脸说：“我不行了。”
两人隔得近，他看清楚了阿照鼻下和眼角都在出血。
阿照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恐怕没比姜轶好到哪里去。
那战机被打下后驾驶员也跳伞了，她的确也到极限了。
朱雀真不是一般人开的。
姜轶见对面跳伞第一时间就发了通缉信息出去，听到这话沉声说：“朱雀，寻找附近降落点，自主降落。”
话音刚落，姜轶眼前一黑，余光处的阿照也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