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她哭了
操场上晨跑最多的是体育生们，当然，也会有其他学生。
大家都知道，高中的课程强度比较大，一个拼的是脑力，另一个拼的是体力。
虽然她觉得 6 点可能有些早，有可能起不来。但想想自己蛮对不起他的，就觉着咬牙也要坚持醒来。她在心里暗暗为自己鼓劲，告诉自己一定要做到。
唉，欢欢真是雷打不动的，每周都会回家，不然，她可以叫自己早起。张文豪一跟楚凌若告别，板着的脸立刻就换上了开心与激动。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回家的路上，连空气都是甜丝丝的。他兴奋地走着，脚步轻快，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一晚上，张文豪激动得翻来覆去，迟迟无法入睡。
可是一想到明天早上还能见到她，就努力想要休息。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可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她说她喜欢 38 号的情形。他差点脱口而出：“你说的不就是我吗？”他的心砰砰直跳，手不自觉地握紧，仿佛要抓住什么。
当听到她说 38 号可能不认识她，只是她一个人的暗恋时，他的心里既有些失落，又有些窃喜。
真是可爱，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她竟然不认识，心里只有38号。好好好，那明天给她一个惊喜。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怎么不认识，她的名字，我不知偷偷在纸上写了多少遍。”那一刻，他面上强忍着不能笑，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最后不知道几点了，他才沉沉睡去。就连睡着了，嘴角都还微微上翘着，仿佛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天还没亮，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张文豪就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看看时间，才 4 点半。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中思忖着还是算了，干脆起床吧。
于是，他起身翻出自己的球服，动作利落地穿上，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
一边洗漱，一边轻声哼着歌曲：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此刻的他，因为心情大好，曲调自然也跟着欢快了起来，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阳光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 5 点，他迫不及待地向学校跑去，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到校门口时，校门还没有开，他就孤零零地站在门外等待着，眼神中满是期待。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林叔才揉着惺忪的眼睛，慢悠悠地走过来开门。
“呦，豪豪，今天礼拜天，你来这么早干嘛？”林叔面带疑惑地问道。
“叔，我这不是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张文豪挠挠头，笑嘻嘻地回答道，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
“嘿，你小子跟叔还不说实话，你妈拿着拖鞋把你追了三里地说你不写作业的事，叔可还记着呢。”林叔笑着打趣道。
“叔，那都啥时候的事了，你怎么还提呢？我早都改邪归正了。”张文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好好好，既然你知道学习了，不错，叔看好你。多穿点，早上凉，小心感冒。”林叔关切地说道。
“知道了。”张文豪乖巧地回答道，然后便匆匆告别了林叔，他害怕迟到了。
果然，看看手机都6点10分了。
他加速跑往篮球场。
楚凌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星期日，学校里的大多数老师和同学都回家了，再加上时间这么早，这会儿整个校园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楚凌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满心期待着张文豪的到来，然而，她等到的却是 38 号。
她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浮现出一抹疑惑，心中暗自思忖着：怎么 38 号也来这么早？
这大清早的还有些凉意呢，他穿得那么少难道不冷吗？
的确是冷啊，那球服是无袖的，而且还很宽松。
不过，此刻的张文豪因为太过兴奋，肾上腺素爆发，心跳不断加快，以至于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寒冷。
这里现在就只有楚凌一个人，张文豪还没过来，这个大骗子，明明说好的 6 点。
楚凌越想越生气，心里懊恼地想着：早知道他不来，自己就睡懒觉去了，何苦在这里白白等这么久。
她的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小嘴也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楚凌若虽然喜欢38号，可两人毕竟不认识，她就躲到旁边，手伸出来，假装在看时间。
“楚凌若。”
楚凌若听到这声呼唤，眼睛一下子瞪大，满是不可思议，这里现在就她跟 38 号两个人，难不成真的是 38 号在跟她说话？她缓缓转过身，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声音里都能听出紧张：“你叫我？”
38 号面带微笑，稳步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点了点头，温柔地说道：“嗯，是我。”
楚凌若顿时有些慌乱无措，她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心跳加速，心里的小鹿仿若要撞破胸膛一般砰砰乱撞，双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还没认出我来？”38 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楚凌若整个人都懵了，她眼神中满是茫然和疑惑，眉头微皱，开始反思自己：他以前认识我？啊？我认识他？
“我是张文豪呀。”38 号笑着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38号呀。
张文豪有些自嘲的笑笑：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可是她不认识我，我不知道她喜欢我。
这真是一场美丽的乌龙。
楚凌若愣了好久，她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张文豪就是 38 号？怎么眼睛看到的跟耳朵听到的有差距？
可这确实是 38 号的衣服，身影也确实跟脑海里的 38 号相重叠。
眼睛没有骗自己，可是他说自己叫张文豪。
“你你你……”她都有点傻掉了，你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楚凌若的内心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天哪，他竟然是张文豪！
那些偷偷关注 38 号的日子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每次远远看到 38 号时的悸动，每次因为和 38 号不经意的对视而心如鹿撞。
她想着自己曾无数次为他心动，却不敢表露半分，而现在知道了他就是张文豪，这一切似乎变得更加奇妙和让人心跳加速。
她在心里暗暗懊恼，原来他早就喜欢自己了，自己却傻傻的还不知道。
张文豪看着楚凌若那呆萌的样子，心里既觉得可爱又有些紧张。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楚凌若是特别的存在，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的心就被她悄悄牵引。
他会因为楚凌若对自己的一个微笑而开心一整天，也会因为她和其他男生稍微亲近一点就暗自吃醋。
他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最深处，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敢轻易让它曝光。
可是每天看着她从楼下走过，每天看着她跟其他男生说说笑笑，那么明媚的笑容却不是属于自己，张文豪想想都要爆炸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一定要让她知道。
于是，他计算着她的行动轨迹，提前悄悄地走到她即将经过的拐角处，然后看似随意地靠在墙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其实眼神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靠近。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的心猛地一提，努力压制住加速的心跳。
她走近了，男生佯装刚刚看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说：“好巧啊。”
女生也回应了一个微笑，那一瞬间，男生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他看到她想出学校，害怕门卫拦住她，故意叫走了林叔。
却不知道楚凌若只记住了他的衣服。
“我……我就是张文豪呀。”张文豪故作镇定地再次说道，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楚凌若，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她内心的想法。
张文豪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满是宠溺，可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着她慢慢缓过神来。
他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
沉默笼罩着他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突然间，“哇”的一声打破了寂静，她哭了出来。
这一下完全打乱了张文豪的计划，让他不知所措。
她扑进张文豪的怀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同时不停地捶打他：“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我喜欢你已经很久很久了，可你却一直浑然不觉……我有时候……甚至连续好几个晚上都……都无法入眠，全是……全是因为在想你……”
张文豪万万没有料到她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如此炽热，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冲动地扑向自己。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有些受宠若惊，双手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放。
随后，他像安抚孩子一般，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部。
张文豪这会儿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没说，而楚凌若却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每次打球，我……我都会跑去看。你……你根本都不知道，我那天看见……有女生……跟你说话，我嫉妒得……要死……”
等到她将心中的情绪差不多都发泄出来后，张文豪连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真的不知道这些啊。”
此时楚凌若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还是时不时地抽泣一下，她接着质问道：“怪不得昨天我说 38 号你就不生气了，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呀？”
张文豪一脸宠溺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因为我昨天没穿 38 号啊。”
随后，他轻轻地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呸，别碰我。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瞒着我的。
你昨天那么生气，把我都快吓死了，回去后我忐忑了一晚上，都不知道今天会是怎样一个死法？”
楚凌若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脸上还带着些许嗔怒。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
张文豪说着又试图伸手去给她擦眼泪。
“你穿这个不冷吗？”
楚凌若还有些不太适应他如此亲昵的动作，便转过脸去，自己动手擦干眼泪。
“冷啊。你还趴在我怀里哭，眼泪都把衣服弄湿了，更冷了。”张文豪笑着说道。
楚凌若这才恍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赶忙跟他拉开距离。
张文豪却不想她离得太远，拉住她还没来得及抽出去的手，想让两个人离得更近点。
“你不是叫我过来跑步吗？”
“哈哈！”张文豪笑笑，“不是，你等我一下，我去于洋那里拿件衣服，还真有些冷。”
“嗯嗯！”楚凌若点头。
他飞快的跑到九班寝室，在死党于洋那里翻出一件外套就跑了出来。
“我认识这件外套，你以前打篮球的时候套在球衣外面的，我见过。”
“可别，这不是我的。”张文豪赶紧制止她，“这是于洋的，不过他买大了，一直都是我穿着。”
果然，她是喜欢自己好久了，连这件衣服都记得。可脸盲却也太造孽了，她都能认出衣服，就是认不出自己。
“走吧，我带你去吃早点。”
不知张文豪要带自己去哪吃。
二人边走边聊。
“这件外套于洋也穿过，你不会把他当成 38 号吧？”张文豪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的神情。
被问到的人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我以为他穿的是你的衣服呢。毕竟他又瘦又矮，跟你的身材实在相差甚远。我虽然有点脸盲，但还不至于傻到连这点区别都分不出来。”
听到这里，张文豪嘴角微微上扬，突然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傻吗？不傻怎么会认不出我来呢？”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人不禁想要靠近倾听。
对方显然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文豪，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然而，在短暂的沉默后，那人也笑了起来，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因为今天光线不好，或者我刚刚走神了。不过现在我可记住你了，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认错！”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