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坏了咱们中队的风水
重新回到食堂的饭桌上，钱国柱开玩笑说：“余沁出去那么久才回来，是不是被哪个帅小伙迷住了？”
许晶晶笑：“消防中队全是帅小伙，让人迈不动腿啊！”
几个人哄笑。
骆峥和何磊落座，替她解释：“刚才去打了一会儿乒乓球。”
钱国柱点头：“嗯，乒乓球可以多打，保不齐就打出一个对象来。”
何磊故作惊讶：“怎么？余沁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还没对象。”
“可不是么？”钱国柱一副发愁的样子，“要学历有学历，要相貌有相貌，就是成天在山里，可选择的人不多。”
何磊看着余沁：“其他的我不敢说，就我们中队这些小伙子，人品没得说，你看上哪个就直接跟我说。”
余沁抿嘴轻笑：“又不是赶集买白菜，看哪棵好看就买哪棵。”
许晶晶笑着撒娇：“何副队长，不要厚此薄彼，我也还单身呢。”
除了余沁，在场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她身上。何磊老实地说：“你嘛，条件太好了，咱们消防站的小伙子配不上你。”
许晶晶眼里发出狡黠的光：“我怎么就不能看上哪个就直接跟你说？”
何磊惊讶：“哈？难不成还真看上了？”
余沁捂嘴笑。许晶晶看一眼骆峥，凤眸流转：“我先跟你讨这个权利，到时候你可别有意见。”
在场的几个老狐狸看出了名堂：原来大网红属意骆队长。
何磊：“我哪能有意见？我巴不得他们赶紧结婚，特别是我们的骆队长。”
骆峥压低声音：“别乱开玩笑。”
众人又笑起来。
这顿饭吃到将近九点钟结束。林业站的车子坐六个人有点挤，何磊让孟嘉另外开一辆车，分乘两辆车下去。
骆峥和许晶晶，还有其他的队员，站在门口止送他们。
钱国柱和余沁坐孟嘉开的那辆车。车子拐弯看不到消防中队的楼房之后，他开口问孟嘉：“今天晚上许晶晶就住你们队里？”
孟嘉回答：“嗯，是的，她住那间空着的休息室。”
钱国柱：“余沁，你看出一点名堂来了吗？”
余沁侧目看他：“什么名堂？”
“许晶晶对骆峥有意思。”他慢慢说。
前头开车的孟嘉觉得不可思议：“不能吧？她一个大网红，怎么会看上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消防队长？就算看上了，身份差距悬殊，能成吗？”
余沁是知道许晶晶的想法，不过她不愿意在背后八卦。成年人的感情变故很多，没到最后领证，前面的都不算。
于是她保持沉默。
钱国柱说：“女方条件好的，就没见过不成。骆峥也不能一辈子都在雁鸣山吧？”
孟嘉不以为意：“一辈子在雁鸣山也没什么问题吧？钱大哥你不也干了二十多年。”
“我已经这样了，再干个十来年退休。不过余沁，”钱国柱转了个话题，“你不能一辈子耽误在雁鸣山。”
余沁：“也没什么不好的。局机关里人际关系复杂，我也不擅长处理，回去未必有在雁鸣山这么开心。”
孟嘉说：“余姐，以后有空就到我们队里来打球啊，我们队里人多热闹，你回局里就没有这种快乐了。”
余沁笑了笑：“尽人事，听天命。”
……
许晶晶就在消防中队住下了。骆峥和何磊帮她把东西拎进屋里之后，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
何磊对骆峥说：“去你屋里聊聊？”
骆峥看他：“你不累吗？这个点，赶紧洗澡睡觉了。”
何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拖着他往前走。
到了屋里，两个各点了一支烟，何磊开口问道：“对余沁有没有感觉？”
骆峥手指夹着烟，身体靠在椅背上，双脚伸直叠放在一起，吐完烟圈问他：“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何磊说：“有的话，就优先考虑你；没有的话呢，我自己在队里筛选其他人，让他们接触。反正她必须要成为我们消防队的家属。”
骆峥嗤笑：“怎的？你那么大能耐，还管人家的事儿？”
何磊叹气：“队里那么多未婚青年，你不操心呐？”
“不操心。大丈夫何患无妻？”骆峥又吐出一口烟圈。
何磊抽着烟，在他的身边绕圈圈：“我算是发现问题在哪儿了。你这个队长不结婚，就是不好的兆头，坏了咱们中队的风水。”
骆峥掀眼皮看他：“怎么的？那你申请换个已婚的队长来？”
何磊撇撇嘴：“算了吧。已婚的叫人家到山里来，我不忍心。”
骆峥不说话。
何磊抽完一支烟，说道：“我认真的，你要是不考虑余沁，那我就在队里物色别人。”
骆峥逗他：“人家许晶晶呢？她不是说看上哪个就指哪个吗？”
“你当真啊？”何磊走到门口，看外面没人，再走进来压低声音说，“人家是大网红，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这些穷消防？要我说，就是华而不实。”
“万一呢？”骆峥追问。
何磊说：“万一人家有那个意思，那你就从了吧是。”
骆峥灭掉烟：“闹半天，你这是来打趣我？”
何磊挺直背：“你放心，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滚！”
何磊往外面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他：“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你要真对余沁没意思，那我就给她介绍别人。”
骆峥重新点起一支烟抽上。
他想起那天在咖啡馆，听到那个男人把余沁贬得那么低，他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所以他去找她搭讪。
她反驳男人时，脊背挺得直直的，满身傲气。男人走之后，她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显得无助又可怜。
在看到他时，整个人又立刻紧张起来，像得了应激创伤反应。他被拒绝之后就在想，就这样的一个人，是靠什么支撑巡山这种苦生活？
没想到他们很快就见了第二面。她对工作的态度和专业，又是另一种样子，不娇气不柔弱，大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意识。
跟许晶晶这样的人比起来，或许他更愿意花心思去了解余沁。
调了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来，许晶晶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今晚是个愉快的夜晚，希望以后经常有这样的时光是。我还在回味，不愿意时光过去。】
骆峥的双手在屏幕上点击，很快就回了一条信息过去：【早点休息。中队早上六点半吹起床号，七点半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