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玩不起别玩
余沁小声说：“我不是主角，不能喧宾夺主。”
骆峥没有表情地说：“又不是演戏，要什么主角？”
“那肯定得分主次。”余沁坚持道。
骆峥有些无语：“读了那么多书，竟是个死脑筋。”
何磊眼角余光在二人身上瞟了一个来回，憋着笑走进去。
中队的队员已经在里面坐好，看到许晶晶和钱国柱走进来，起身拍手鼓掌欢迎。
骆峥带着许晶晶和钱国柱在前排的桌子落座。余沁站在门口，看到孟嘉和李兴元在另一张桌子朝她招手。
她要过去，结果骆峥一个眼神压过来，气势过于强大，她怕两人事后被抓去训话，便断了那个念头，走到崔杰身边坐下。
何磊站起来，代表消防中队致欢迎辞。欢迎辞就是几句场面话，不到两分钟就结束，然后让大家动筷子吃饭。
他们这一桌子的焦点都在许晶晶和钱国柱身上。许晶晶谈短视频拍摄，钱国柱谈雁鸣山保护区工作。
余沁埋头吃饭，场面上她应付不来。得承认，梁永平说的话挺对，她就是在局里没有关系，不然怎么会让她一个研究生去做护林员？
有些关系本身就有，有些关系则是走出来的。她不送礼不请客吃饭，哪有关系白白送上门？
她放下碗筷时，许晶晶和大家正聊得热络。她打了个招呼，便起身离席。
何磊还开玩笑问她：“吃得这么少，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骆峥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她赶忙解释：“饭菜味道很好，我很喜欢，所以吃得快。”
许晶晶说：“别走啊，坐这儿跟我们聊聊呗。”
她只得找个借口：“我去上个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
何磊笑了笑：“你知道往哪儿走吗？要不找个人带你去。”
余沁摆手：“我知道地方，自己去就行，不麻烦他们了。”说完，不再管众人的眼光，径自向外走去。
她从卫生间出来没回食堂去。中队主楼西侧有两棵高大的黄桷兰，树下有两张休闲桌子。她坐在凳子上，托腮发呆。
没久多，孟嘉和李兴元出来，看到她坐在树下，好奇地问：“余姐，你怎么不进去？”
余沁露出一个淡笑：“里头吵，我在外面透透气。你们吃饱了吗？”
孟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吃饱了。今天晚上都是硬菜，顶胃。”
“那些熟菜都是晶晶从市区里买回来的。”
李兴元感叹道：“她真大方啊！”
余沁莞尔：“是呢！我就空手上来吃白食，感觉很心虚。”
孟嘉看着食堂方向，大咧咧地说：“余姐你别这样想。你来了我们就很高兴，不带东西也没所谓的。”
李兴元说：“这树底下有蚊子，余姐要不跟我们去娱乐室打乒乓球吧，当成饭后健身。”
余沁惊讶：“你们不回食堂去了吗？晶晶还在里头呢。”
孟嘉站起来：“不去了，队长在，还有那么多队员也在，说不上两句话。走，我们去打球。”
余沁读书时是个乒乓球爱好者，能来几下子，离开学校这些年不怎么打，不过基本功还在。一拿上球拍，她立刻弓着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李兴元发球。
她连扣了两个球，孟嘉在旁边拍手叫好。
……
骆峥还在饭桌上跟钱国柱和许晶晶聊天，不过分了一点心思惦记着余沁。她从出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一直没进来。
他想招手叫孟嘉去找，发现他没在食堂。把手机掏出来，在微信上发信息问他：【你在哪儿？去找一找余沁，找到了回复我。】
孟嘉发过来一个短视频，是余沁跟李兴元对抗的画面。
他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听钱国柱讲进山遇到的危险事。听了几分钟，觉得乏味，借口上卫生间，走出食堂。
绕到娱乐室外面，听到“乒乒乓乓”的击球声，还有余沁和孟嘉的欢呼声。他的脚步不受控制，推开门走进去。
玩得正兴奋的三个人看到他进来，有一瞬间的愣神。孟嘉随后说：“队长，你怎么来了？”
骆峥走向球台：“在外面听你们玩得挺高兴的，就过来看看。”
他看向余沁：“我跟你玩两把？”
不等她拒绝，李兴元把球拍递给他：“队长你来，余姐可厉害着呢。”
余沁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不过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孟嘉说：“这功夫，没有好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骆峥拿着球在桌子上来回弹，余沁弓身下蹲，注意着他的举动。
球弹得进入状态了，他抛起球，右脚一跺，球拍向下切，发了一个难度比较高的下旋球过去。
余沁轻松接过来。李兴元赞叹：“余姐有水平，要知道队长发的球很难接的。”
骆峥再把球打回来。打得有点高，余沁使力扣了一个，扣球质量很好，球疾速飞到对面球桌，骆峥急忙往后退，伸手挡球，但挡空了。
孟嘉举着手机录视频，看到这儿忍不住喊道：“余姐牛！这球扣得好。”
余沁笑着对骆峥说：“骆队长，承让。”
这时候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平日里应付人那一套伪装的笑。骆峥发觉这个人藏得挺深，单看表面很难判断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抿嘴一笑：“再来一个球。”
球发出去，被余沁打回来，他反击，她再接，连续几个来回才结束。
骆峥又输了，孟嘉和李兴元在旁边起哄：“剃光头，剃光头。”
他征求余沁的意见：“给我留点面子？”
余沁玩得高兴，不屑地说：“玩不起就别玩。”
“呵！有个性。行，那我认真一点。”这回换骆峥防守。真要被剃光头，那得被何磊笑一个月。
余沁被他的话激起了斗志。她咬着嘴唇，发了一个高旋球。
骆峥把球接歪了。
孟嘉和李兴元喊道：“余姐，加油！余姐，加油！”
余沁连扣几个球，眼看站一局球快要结束，何磊过来救他的命。他说：“许晶晶和钱哥他们还在饭桌上，你一个队长赶紧回去。”
骆峥放下球拍，对余沁说：“你也回去吧，把同事丢饭桌上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