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原初人类的真正想法
故的忽然出现，彻底打乱了祁的计划。
祁原本是想一直隐瞒任位者的事情，直到最后。
但是现在看来，任位者都已经直接“现身”了，她也就没有什么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回到刺客会之后，林铭安顿好玫伊，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和祁还有初代他们继续之前的会议，只不过这次，他们讨论的方向发生了变化。
祁不会把任位者的事情和盘托出，这件事林铭是知道的。
林铭对祁的态度，其实有些不得已而为之的意味。
因为祁不想说的，林铭也没有什么办法逼她说，他顶多只能靠着言语劝说和循循善诱来让祁透露更多。
但显而易见的，这个洞洞眼基本不吃这一套。
而且祁虽然看起来不谙世事，但是她依旧会撒谎。
自从祁提出要单独见厄什路姆的那一刻起，林铭就知道，祁知道的，远比他预想的要多的多的多。
祁并不是什么方便好用的语音唤醒式百科全书，她更像是一个封印了无数这个世界深层知识的容器。
这一点从祁一开始的自称就可以得知一二。
观察者，记录者、博学者。
林铭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情，一边听祁说着她所知的关于任位者的事情。
任位者的“物种”，是不确定的。
蜘蛛，人类，魔神种，上古生物，还有故这种完全没有本体，只有存在的怪东西，都可能存在任位者。
任位者唯一的共性，就是都有灵魂，但是他们的灵魂形态也是并不相同。
因为这个特点，任位者的数量是不确定的。
因为哪怕是任位者本身，也无法感知到所有任位者的存在。
他们能够确认的，只是那些存在感明显的，或者是有确切实体的任位者。
祁说到一半，忽然看着林铭说道。
“啊，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会感兴趣。”
“嗯？是什么？”
“魔神种的能力，或许和任位者有关，不过这个是我自己的推测。”
林铭确实对这个感兴趣。
如果祁的推测是正确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就太有趣了。
假使把魔神种理解成能够短暂的借用任位者力量的个体，那一切似乎就都说得通了……
那林铭很有可能就养了一只这个世界上掌管睡眠的神。
秋冬要是知道这个说法，估计能嘚瑟半天。
不过如果深究的话，秋冬也不会是什么掌管睡眠的神，他充其量只是能够和那位睡眠的任位者有一些连接而已。
如果这个推测为真的话，那有多少魔神种，就会有多少对应的任位者，又或者……
魔神种本身就是任位者的萌芽阶段？
林铭想到这，感觉思路有一些打通了。
但是又没完全通。
林铭思考了一会，问了一个问题：
“任位者，是自然产生的么？”
祁看起来，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林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因为这个问题会直接牵扯到这个世界的本源问题。
任位者，是谁任命的呢？
如果祁说出任位者并非自然产生这种话，那林铭就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世界了。
祁看起来颇为为难的样子，认真思考了半天，才说了一句：
“我觉得，应该算是有意识的自然产生。”
“得，说了和没说一样。”
祁没有继续解释，反而是反问了林铭一个问题：
“你觉得始元素有意识么？”
这下是林铭被问住了。
因为他没有办法斩钉截铁的说出“没有”两个字。
“我觉得……始元素……嗯？”
林铭刚说了一半，就忽然理解了祁这个问题的含义。
如果始元素有意识，它会想要什么？
林铭不禁自言自语：
“作为这个世界的源头，如果始元素有欲望，那它又想要什么呢？”
就在林铭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初代忽然插了一句话：
“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既然是起始的元素，那有可能是想延续？”
“只想延续会不会太单纯了些……”
等等。
林铭好像懂了。
祁所说的“有意识的自然出现”，大概是指任位者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任命的，但是他们的诞生，确实来自于某种欲望。
这个世界的欲望。
这样看来的话，任位者，就像是这个世界自发产生的管理机制。
就像原初人类给人类灵魂钉下锚点，用来保证人类灵魂不会畸变一样，任位者，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的锚点。
掌握因果的故，他并没有什么主观意识，但是他的存在，远远比他想要做什么更重要。
因为如果故这个存在消失，或者是他变得不稳定，这个世界的因果就会错乱，世间一切都将会瞬间土崩瓦解。
这么一想，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
阿恩丝在未来看到的那一位，很有可能就是时间相关的任位者，所以才能无视时间的差距和阿恩丝对话。
“但是很奇怪啊……”
林铭皱着眉和身边的几个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想法，接着问道：
“如果如我所想的话，任位者是稳定世界规则的存在，那他们只需要存在就好了，为什么还会有意识呢？明明毫无意识的物件才是最稳定的……”
“并不。”
初代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林铭的话。
“如果这个蜘蛛所说的属实的话，那些所谓的任位者们有的并不是意识，而是灵魂，灵魂可以说是一种完美的存在，完整的灵魂，比任何物件都要稳定。”
听到初代这个灵魂方面的专家这么说，林铭也就能理解了。
把这几个关键问题搞清楚之后，任位者的身份，就是这个世界自发产生的，用来稳定世界规则的一个半自动管理系统。
“唉？”
林铭这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看向了祁，问道：
“蜘蛛……之所以会拥有意识和灵魂……难道……”
蜘蛛，很有可能是当做任位者被创造的。
但是后来因为各种事情，蜘蛛没能成为真正的任位者。
可就算如此，蜘蛛的能力，和其他魔神种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所以林铭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蜘蛛，是残次品的任位者。
他们本可以……
想到这，林铭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冷，思路终于贯通的舒畅感和仿佛窥见真相一角的震惊，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一般让他浑身一震。
第四位，为什么要让蜘蛛重新掌控这个世界，他为什么如此的怨恨人类的灵魂……
因为蜘蛛，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
如果没有人类，
他们才是任位者的最初备选。
他们从诞生之初，就是远比动物，人类，魔神种都高一个位阶的存在。
他们是神储。
关于这段历史之中的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来。
原初人类破坏了蜘蛛的联结，创造了魔神种，他所做的，也不是单纯的随性而为。
没有人会单单因为好玩而改变整个世界的灵魂体系。
林铭一直觉得，原初人类的这些做法，应该会有他的原因。
而现在，林铭似乎找到了这个原因。
原初人类改变的不仅仅是灵魂，而是在从根源上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在蜘蛛刚出现时，原初人类还没有开始制造魔神种时，这个世界，很有可能是处在一种无序状态。
原初人类察觉到了这个世界想要将蜘蛛的灵魂作为锚点稳定世界规则时，察觉到了某种隐患。
于是，他剥夺了蜘蛛直接成为任位者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