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卦旧事测人心
“谁在那里！”
沈慧的同伴杨歌持枪赶来，只是象征性的喊了一句，不等有人回复，直接扣动了扳机。
子弹带着电弧划破夜空，击射向宋怀哲。
宋怀哲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晃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你醒醒，怎么回事？”
杨歌晃了晃沈慧，脸上满是担忧，直到沈慧悠悠醒来，这才略松了口气。
“不是我说你，怎么我半夜起来撒泡尿都能你被人揍。”
“谁知道那人可以御兽，我能怎么办啊。”
沈慧奶声奶气的语调让人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委屈，杨歌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继续解释道：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万一遇到色狼怎么办，对了，他是谁”
说着，杨歌就看向了曹辰。
因为之前看到曹辰挡在昏倒的沈慧前面和那黑衣人对峙，所以她对曹辰并没有太大敌意。
不过沈慧明显是误会了。
“关你什么事！”
沈慧一把拉过曹辰，一边解曹辰手上的绳索一边解抱怨道:
“有的人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嘛绑的这么紧，烦死了。”
杨歌一听顿时也来了火气。
“你说谁是狗呢，那他妈不是你自己绑的，关我屁事，我就不该来救你。”
“啊谁家狗在叫。”
沈慧瞥了眼杨歌，又转头看向曹辰，脸上满是得意。
“乖，你可不要学那些坏狗狗。”
曹辰心里发虚，因为这绳子是他自己绑的，可眼下这气氛，他也不敢说，于是鬼使神差的汪了一声。
沈慧和杨歌一愣，接着两个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好好好，我们走，以后姐姐会罩着你的，我们不和坏家伙玩。”
杨歌见沈慧带着曹辰离去，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沈慧骂道:
“沈慧，你别太过分了，你要是下次再被人打的哇哇叫，我可不管你。”
沈慧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拉着曹辰，一手转着钥匙，慢悠悠的走着。
杨歌看到钥匙的瞬间，就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自己不就是因为忘带钥匙才来找沈慧的么。
知道自己的处境后，杨歌马上追上沈慧，开启了认错模式：
“慧姐，慧妈，慧奶奶，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啦，我错了好不好嘛。”
沈慧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斜瞥了眼杨歌。
“那你以后对我放尊重点，还有，对我小弟也尊重点。”
沈慧指了指曹辰，杨歌则是想也不想只管点头。
“好好好，尊重，尊重。”
“有好吃的让我先吃。”
“行行行，先吃，先吃。”
“以后有危险你要挡在我的前面。”
“挡挡挡，我就是你的骑士，贴身肉盾，行不行。”
“不行，你是我的狗。”
“不是，你别太过分啊，怎么连人都不是了。”
“那你去和别人组队吧，今晚别回来了。”
“沈慧，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尿床的照片打印出来给所有人发一份。”
“你放屁！你才尿床，明明是你偷偷给我床上放冰块……”
……
后面的内容曹辰已经不知道了，他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该听的，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捂上了耳朵。
一路上，曹辰就看着这两个冤家不停互喷口水。
沈慧时而生气，时而委屈，杨歌则时而冰冷，时而温暖。
尽管这是一场不可多得的大戏，但曹辰依靠惊人的意志按下了那份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在回到督察队所在的驻地，沈慧将曹辰安置在了自己房间。
由于条件有限，就算是督察队，所住的地方也算不上大。
原本沈慧和杨歌用的就是同一间卧室，现在多了个曹辰，虽说下铺的杂物桌可以拼床，但也总还会有诸多不便。
尽管曹辰一再表示，自己有住处，可以明天再来汇合，但沈慧怎会给他出逃的机会。
闯入圣地撒尿这种事，再怎么说沈慧也不可能信啊。
眼下远行最缺的就是人手，而沈慧和杨歌两个人最擅长的其实是长枪，也就是大狙，非常需要一个人来进行掩护。
之前路上的争吵，既是两人的日常，也是在试探曹辰。
沈慧当然看得出曹辰的绳子是他自己绑的，但那又怎么样。
重要的是，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
有分寸的聪明人，比没脑子的莽夫更容易利用，因为他们会衡衡利弊。
第二天集结后，杨歌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所有人归拢为83团，于今天即刻启程往西进发。
第二件事，任命曹辰为83团团长，然后由众人选举出副团长。
对于内定曹辰为团长的行为，李青珂有些意外，但同时，内心对曹辰的评价也开始疯狂上升。
副团长不出意外，李青珂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尽管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楚恃没有参选。
对于生活在圣地四周的拾荒者，日期早已失去意义，但为了方便行动，圣地来的督军还是告知了他们时间。
虚空历7年5月28日，也就是今天他们出发的日子。
听到这个日期，曹辰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历法先不说，日期怎么会差这么多，自己离开下街才没多久，当时应该就已经六七月份了才对。
“今天是公元2077年7月17日。”
经过青梅出言提醒，曹辰立马反应过来，是阴阳历。
“怎么，对日期这么敏感，还忘不了原来的世界么？”
曹辰摇了摇头，眼中仍不免露出一丝失落。
“历法某方面代表了一种文明的延续，重置历法，足以说明这个圣地的野心，真的有必要推翻么。”
“主动退一步来寻求共存？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对方真的能容忍你这种威胁存在么？”
圣地现在的主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怎么控制的高塔，都改变不了他是个窃取者。
这座高塔的主人是青梅，能让其发挥全部功能的也是青梅，曹辰作为青梅的代行者，除非对方甘愿俯首。
只有曹辰一人让步是无法和解的。
这个道理，曹辰自然也明白。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青梅，明明什么都没做，所有事情却都在往你期望的方向进行。”
青梅妩媚一笑，柔声道:
“这并不是什么只得夸耀的事情，我反倒是觉得被小看了呢。”
曹辰没有再回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那颗火红的太阳。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如果说现在自己为了生存，不得不走上青梅设定好的道路，那在取得力量之后，他又要如何控制我？
若是精神洗脑之类，青梅大可以直接控制现在身处高塔的那个位掌权者，可她没有，显然是没有那个能力。
利用我的复仇心理攻克城池，重新建立信仰么？
亦或者……
这时，曹辰的脑海中浮现了楚恃的身影。
是了，楚恃就是曹辰的软肋，而青梅为了继续控制曹辰，就不能让楚恃死。
这也是那晚曹辰放心让楚恃被带走的原因。
或许，在高塔中，楚恃才会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