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子弄死你。”
身后看戏的陈季川也是满脸的惊异,“卧槽,这……消息有点劲爆,看不出来啊。”
“这可能是她转校的原因吧。”陆元时说。
顾禹谦沉着脸看向黎知晚,眉目冷峻,没人知道他的心思。
陆元时给陈季川使着眼色。
陈季川了然的挑眉,然后慢悠悠说,“看她被薛峰欺负的怪可怜的,要不我去瞧瞧,这英雄救美最能让人记忆犹新了。”
说着就站起身往过走。
“回来。”顾禹谦冷声道,“别管闲事。”
“这怎么还算闲事了。”
顾禹谦起身扫了他一眼,似乎真的不想搭理黎知晚的事。
“我约了沈彬下午去玩车,走了。”
顾禹谦还没走出食堂,就响起了很大的嘈杂声。
是黎知晚将餐盘砸在了薛峰的头上,见了血。
顾禹谦闻声回头。
女孩气的浑身发抖,眼角泛红溢着泪,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这副样子我见犹怜。
薛峰气极,摸了摸额头的血,一巴掌扇了过去,“臭婊子,敢打我!”
力气用了个十成十。
黎知晚当时就倒了地,头磕在桌角上,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
“知晚!”许芷晴害怕的喊道,蹲下身想扶她,却被薛峰的几个兄弟粗鲁一把拽开。
黎知晚头晕乎乎的,眼前发黑,这种疼痛像极了无数个夜晚,她和林莞缩在墙角,哭着求黎术停手的惧怕。
她晃了晃脑袋,仰头看着薛峰,只见他张嘴辱骂,却听不清声音。
手撑着桌角想站起,却被人一脚踹在腹上,狼狈倒地。
食堂里总算是有人发出了愤愤不平的喊声。
大约是看到这场面,觉得过分了点。
此时的顾禹谦已经走到了门口,长身玉立,目光沉沉,望着黎知晚的方向。
他不是什么善人,也从不屑于做什么英雄救美的俗事。
甚至因为出身于错综复杂,诡谲多变的世家大族,见过了风月权利场上的肮脏事,他生性比外表都凉薄。
可他望着她时,却没来由的疼,是心里丝丝过了一霎的呛疼。
奇异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怔了好半天。
看到女孩眼泪滑落,入了风尘。
顾禹谦终是停下了离开的步伐,走了过去。
在薛峰又一拳落下之前,顾禹谦迅速抬手攥着他手腕,用了狠厉。
十八岁少年的手骨节分明,浅露青筋的手背,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比薛峰还高了半头。
“顾禹谦,这婊子的事跟你他妈的一点关系没有,你少插手!”
顾禹谦冷笑不语,箍着他手的力度又大了些。
薛峰试图挣开,使了力气,憋的手心通红也没挣脱,脸上满是窘意。
顾禹谦缓缓松手,在薛峰松懈时,长腿一伸直接踹了过去,直直踹出三米远。
“还没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嗓音清冷,威严十足。
他的声音刚一出口,整个食堂的人都静默不语,有人倒吸气的声音。
陈季川和陆元时对看一眼,赶紧走上前去。
鲜少见顾禹谦发这么大火,他即便愤怒,也会给人留几分体面。
不是因为心善或仁慈,是不想辱了顾家的门面。
此时的黎知晚还倒在地上,顾禹谦背着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她全部的身子。
阳光自他高大的肩上倾洒,将她拢在一大片暗影里。
薛峰被他那几个哥们扶起来,几个人气势汹汹的看着顾禹谦。
他却淡着眉眼,无一丝惧意。
惹得薛峰更是窝火。
几人晃着脖子动着拳脚准备冲上前,被身后站着的陆元时和陈季川拦住。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谦哥不是你能惹的,给自己留点面子,别一会儿弄的太难看。”陆元时撇了薛峰一眼,在他耳边说着。
薛峰楞了一下,被陆元时的话给点醒。
他们家权势再盛,也比不过顾家,这样闹下去丢脸的只会是他。
黎知晚的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一个女孩而已,过几天他再想想别的法子。
思索着,眉间怒气消散,小声给身旁几人说了几句,动身准备走。
顾禹谦转身看着地上的黎知晚,垂眸时目光柔了些。
女孩苍白的面容捂着小腹,颤动的眼睫,有惊异,也有害怕,唇角的血迹和青痕格外明显。
他看的心里一紧。
忽而想起初见时,她面上的红霞和眼里的俏丽。
他攥了攥拳,又松开,避开她的目光后,转身,叫住薛峰,“站住。”
薛峰脊背一僵。
顾禹谦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猛力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用力下压,头磕在桌角,发出很大的闷响。
薛峰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叫喊着让他放手。
有人想上前,被陆元时和陈季川挡着。
薛峰嗓子咳着发不出声音,脸色红的不行,喘不上气。
却还没完。
众人远远看见顾禹谦掐着他脖子,一脚踩在他头顶,将他整个人翻着踩在地上,他只能半跪着承受。
没过五六分钟,薛峰已经失去了挣开的力气,只一手攥着衣领,想求他松开。
顾禹谦没放手,又过了几分钟,在薛峰快撑不住晕过去之前,在他耳边冷声说道,“你他妈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你跟她有什么恩怨,再敢欺辱她一次——”
“老子弄死你。”
薛峰脑子发昏,闷声不住的点头。
“记住了。”他嗓音满是冷厉,甩开了手。
薛峰失去束缚,趴着桌子猛咳不停。
顾禹谦看也没看,迈步走了。
黎知晚已经被许芷晴扶起,靠在她身上,发懵的注视着这一切。
离得太远,又被人群挡着,她没听到顾禹谦的话。
却能猜出他在护着她,为她出气。
顾禹谦向她走来。
黎知晚愣愣的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正午的阳光似是更烈了些,她的脸有些发烫,手心渗汗。
少年一身意气,清隽美目,看着她时没了冰冷,整个人温柔很多。
连声音都好听极了。
他问她,“还能走吗?”
此时的黎知晚都不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只觉得整个人更晕。
怔怔点头,说,“可……可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