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不仁我何须义?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不仁我何须义?
“嗯,你打算如何?”冷寂的户内,只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北墨染站起身,从桌前倒来一杯酒,继而问道。
“他不仁在先,我又何须讲义?!”司冥寒握了握拳,幽深的眸光折射刺骨的寒意。
“李卫,从即可起,命你前往苏州,清河等地征兵,切记,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属下定当全力以赴!”李卫看了看司冥寒一眼后,连忙听令道。
“派李卫出去征兵,你是要在京都拉拢官员吗?”北墨染勾了勾唇,清冷的眼神划过几分乐趣:“京都最有实力的官员,莫过于当朝左右相,左相刚愎自用,自视清高。你若是拉拢他,想必要费一番口舌。右相清官廉洁,忠心耿耿,先皇对其也是关照有佳。你此次拉拢的对象,应该是右相无疑。”
司冥寒扯过北墨染,宽大的肩膀环住怀中的人儿。下颚不时顶着柔软的黑发,失声笑道:“没错,右相是必不可少的,左相虽刚愎自用,但也不见得不好,必要时,左右相的势力都是需要的。”
“嗯,我知道。”北墨染依靠在司冥寒的怀抱中,眉目如画,她在他怀里轻轻呢喃几声,说了几句话后,便安静了下来。
司冥寒拉紧了怀中的人儿。眼神柔情似水。嗯。我也知道,累了一天,休息吧。
北墨染极冰的一处落脚点,两人同榻在床上,白紫相间的衣裳混合在夜色中,柔美燕燕,绝美出尘。
京都皇城。
北墨染门,红漆顶端挂着一匾黑色金丝匾额,上面题着三个大字‘晴明宫’。
只见此刻的晴明宫,夜色清明如水,窗内红烛摇曳,被烛火照应的男人半睁半闭的看着窗外的细雨,似出神,更似着迷。疯狂。
他身穿明暗金色蛟袍,眉毛不时皱了皱,而后又松开。他不时低下头,批改写字台上的奏折,不时,又凝神思想对策。此人,正是太子——司南晟。
只见司南晟狠狠的捉着毛笔杆,圆瞪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手里的奏章。下一秒,他恼羞成怒的丢掉奏折,胸口更是“呼哧呼哧”的发出几声怒气。
“来人!”司南晟冷眼怒斥,大声呼喊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只见下一秒,一声尖锐的的声音即可赶来,那正是此时得宠的刘公公。
“废物,全是废物,当初是怎么告诉你们的,注意司冥寒的动作及动机,可如今,支持他的朝臣竟然这般多,我看过不了多久,这皇位都得让人了!”
司南晟抿着薄唇,冷冽的眸光赤裸裸的盯着右侧的刘长生,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刘公公眼观十色,更是知道此刻太子烦恼些什么,只见他上前几步,在司南晟耳朵上低喃几声,道:“太子殿下,气多伤身,你可是当今太子,寒王纵有九头二臂,也挡不过我朝千军万马,太子殿下若是怕寒王势力损害到您的将来,何不趁他尚未回国,诛杀殆尽!”
司南晟闻言,黑色的眼瞳闪过杀意。司冥寒是先皇遗孤,且实力不可小觑,他也不是没有拉拢之心,只是司冥寒全然将他的拉拢之心视而不见。这怎么能不让他气愤,说的好听点,他那是拒绝,不好听的,那是不屑。
寒王,既然我们做不成同盟,那我也绝对不能留你。皇位与本太子,只差一步之遥,怎么也不会轻松让你得去的!既然你不知好歹,也别怪本太子心狠手辣。你毁我大梦,扰我安宁,也是罪该万死!
司南晟坐回楠木凳上,冷冷的眸光打量着刘长生:“你虽只是太监,但贵在计谋颇多,你在我身边,不时也总是出谋划策。如若不是看在这个份上,你知道那么多,早不知死千遍万遍了。”
闻言,那刘公公慌忙跪下,冷汗连连,只见他抖着身躯,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只是奴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请太子殿下饶命!”
“行了,下去吧。你对我有好处,本太子自会留你,且目前处于低峰状态,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胜算,我也没蠢到那种地步!”司南晟扶着额头,摆了摆手,示意刘长生下去,便不再说话。
他有些乏了,连日里的批阅奏折。致使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然后想着怎样对付司冥寒的两仪之策。
“是,奴才这就告退。”刘长生诚惶诚恐的说了一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晴明宫。
深宫六院,处处要人命。他刘长生自幼处在深宫,已看透宫内的尔虞我诈,他不狠,终究有人对他狠。他也不过是学着圆润,尽自己的努力活下来罢了。成功的脚下,必有千尸百害。就算结果是比之更为痛苦,他也不后悔……至少,他活下来了,而且活的比别人更久!
刘长生离开晴明宫后,司南晟半靠在楠木凳上静静沉思。寒王在朝,拥护他上位的官员不少,且其背后的势力也绝非一般,左右相在朝,两人实力相当,互相制约,并不能有效快速的替他解决问题。思量再三,目前,也只有父皇一人能做到先斩后奏!
司南晟深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徐徐睁开双眼,看来明早,得去寻求父皇的帮助才可,早一日完成,便早一日心安。
天微微亮,周围还有明显的黑,此刻的月光的光辉洒在理石道路上,假山上的水清澈如流光。赤红的楼阙,以及华丽的宫殿坐落其中。司南晟简简单单的换上便服,便前往邵宁宫。
“父皇,儿臣有事相商。”轻淡的话语,在邵宁宫响了起来。
司庆楠抬起头,看着门边上的司南晟,眉目轻皱,缓缓道:“何事?”
“是关于司冥寒那个小子的。”司南晟气愤说了一声,怒道。
看着奏章的司庆楠,身躯突兀的一顿,他凉凉的抬起眼,道:“你和他又有什么纠纷。”
司南晟看着司庆楠,冷淡的话语多出了几分怒意:“父皇,我这次来找你,想必你应该清楚,我就是想要除了那司冥寒那祸害。还请父皇做主!那司冥寒,虽是先皇遗孤,但如今,父皇才是当今圣上,做什么都应有父皇做主,但不知那些支持司冥寒的官员什么心态,竟敢踩在父皇的脸上叫嚣。如今司冥寒暗中集结势力,势必是想夺回皇位。京城外的涌动,父皇应该也有察觉。”
“你说的可是真?”闻言,司庆楠皱眉,拿捏着奏章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儿臣所说千真万确!”司南晟沉思片刻,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