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活物
想到这里,我更害怕了,窒息感愈发强烈,同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肚子里有东西在动,一起一伏,在里面四处逃窜。
爸妈都看的傻眼,瞧着那东西似乎有拳头那么大,该不会突然冲出来,把孩子的肚皮给撑破吧。
外婆咬破手指,凭空画咒,只见那些血迹忽地都变成了金色,就像哪吒的乾坤圈,还可以越缩越小。
“破!”外婆一声落下。
随即,一只鼠头蛇身的怪物从肚挤眼里慢慢拱了出来,他想逃,结果刚探头就被那金圈子给套住脖子,怎么也逃不掉。
外婆用一个葫芦将“鬼东西”给装了进去,随后将我的符纸撕开。
我如同回归水里的鱼,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由青乌变得红润,终于又活了过来。
连忙去看我的肚子,刚那么大东西硬生生被挤了出来,不得破个大洞啊。
可离奇的是,我那凹陷下去的肚脐眼上除了有些红,并没有想象中的惨烈,甚至连皮都没破。
“吱吱吱…”葫芦里的东西开始乱叫。
我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
那葫芦在不断摇晃,再加上想起它可怕的模样,我全身的汗毛都惊的倒立了起来,这东西居然在我肚子里待了那么久,我竟一点儿也没发觉。
外婆说这东西类似于蛊,专门被人用血液豢养长大,一旦中招很难脱身,它会让宿主死于无形。
而且这东西害人越多身上的戾气就越重,功力也愈发强大,修炼到一定修为还可以产下子孙后代,祸害更多人。
最主要的,这玩意儿就算去医院打b超都看不出来,若是遇上不懂行的,只有死路一条。
饶是我爸听了都脸色煞白,连有外人都忘了,在我我妈的脸上亲了又亲,“还好你当时包车接妈上来了,要不然咱闺女就没命了。”还得是老婆当家好啊。
我妈脸色臊红:“干嘛呢!孩子和妈都在这儿呢!”
我爸这才挠了挠头,有些后知后觉。
就当我们都以为总算完事儿的时候,外婆又吩咐我妈去厕所提个桶来,她转身出了屋,说是要出去处理这“鬼东西。”
外婆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外面传来电视剧的声音。
咦,她不是要出门吗?怎么去看电视了?
我觉得她可能有点老年老年痴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崇拜,只觉她的背影都伟岸了起来。
没想到刚夸完,胃里就涌来一股灼烧感,恶心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行,我要吐了!
刚好旁边有我妈提过来的桶,我想也没想,“呼啦呼啦”的就朝里开吐。
我爸妈看着都惊呆了,明明我的肚皮已经瘪了下去,可我那嘴却犹如水管似的,根本吐不完。
隐约中我看见桶里全是黑水,里面似乎还有虫子在蠕动,看的我更加了恶心了,比刚才吐的更猛了。
这样就算了,那黑水还散发着一股子巨臭味,又酸又臭,有点像拿了猫刚拉了屎怼鼻子上,却又更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被熏的昏天黑地,爸妈也跟着吐了起来,三人“哇啦哇啦”地吐着,最后我爸实在是受不了了,开门冲了出去。
外婆慢悠悠地起身去了阳台,伸了伸懒腰,“这里空气还蛮好勒。”
一口气吐完,我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张皮了,不仅眼睛冒星星,连眼前的我妈都变成了两个人。
我躺在床上,只觉腰都快断了。
我妈也终于吐完了,赶紧冲出去,用围巾在嘴巴和鼻子上绕了好几大圈,这才踉跄着身子走进来。
当然,我爸也被拽了进来收拾残局。
待两人清理完后,我妈端来温水给我洗漱,又是开窗通风,又是喷花露水儿的,这才完事儿。
外婆交代他俩别把桶里的水倒掉,等味儿散了再提进来。
过了一个小时,我妈去厕所里试探了几圈,那气味儿可算是消散了下去。
待那满满一桶泔水被提进来后,我是真的傻眼了。
刚才我只感觉自己吐了很多,但这桶比我膝盖还高,要装满了至少也有个二三十来斤重,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我那会儿才六十多斤,在班里属于偏瘦的,肚子也就那么大点儿,怎么可能吐出几十斤的水来?
这也太令人费解了。
可更离奇的事还在后头。
我爸已经彻底emo了,见外婆又在阳台上,匆忙下楼抽烟去了。
我却惊觉那桶里好像在不断咕涌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蹲下身子想看清楚点儿。
“金刚,你干嘛呢?”我妈嫌弃的地捂着鼻子,还以为我脑子坏掉了。
我说:“妈,桶里好像有东西。”
我妈眼皮子一跳,也顾不得还有些臭了,蹲下身子和我一起观察起来。
“哎呀,还真有东西!”我妈吓得差点没蹲稳。
起身赶紧跑去阳台。
外婆说她大惊小怪。
从阳台上拿来早就买好的火钳,又吩咐我妈端来一个不用的盆儿,开始打捞起来。
盆子里有东西爬来爬去。
蝎子、蜈蚣、小蜥蜴、蛇…我数了下,大概十几种爬行动物,而且全都是活的!
我爸刚好抽完烟上来,看到这一幕,又傻眼了,刚按捺下去的恶心感,全都涌了上来。
转头去狂冲去厕所,又呕吐了起来。
除此之外,外婆又打捞起一块骨头,骨头上刻着奇怪的符文,上面还钉了些钉子。
诡异至极…
她说这是被敲碎了的头盖骨,而且还必须是冤死之人的,这样怨气大,效果好。
我爸终于吐完了,他这次学聪明了,拿了几块布将自己给包严实,又从抽屉里翻出墨镜给戴着,再次看向桶里也没那么恶心了。
他指着这些活着的东西,“这些都是金刚吐出来的?”
我妈点头,她已经麻木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怎么跑到我身上去的。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外婆解释:“这些东西都是后来被送进去的,你们可以理解为传送,而且进去后并没有现在看到的那么大…”
我们几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像个小学生。
还没等我问那块头骨的事,外婆又说:“这些活物都不算啥,最重要的是钳子上的这块头骨,它才是怨气最重的,得送去寺庙里超度才行啊。”
她看向我爸:“你去把它给洗干净吧,再找块红布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