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梦神的使命
见梦神生气往田野深处走，我连忙跟上去。
我想着梦神刚才所说的。
那些些都是恶吗？我一直顺其自然生活在这种性格里，没有想过这性格居然可以用“恶”来定义。
我理解不透为什么梦神说我“恶”，还那样生气。
我甚至感觉有点冤屈。
我知道梦神知道我现在的心理。
可是梦神依旧在往田野深处走，对我没有丝毫理会。
我跟着梦神走了很远，终于忍不住说：
“是我肤浅了，我是个凡夫俗子。梦神你别生气，开导开导我好吗？”
梦神终于停下来，停在一个小山坡上，回头平和地看着我说：
“你知道吗？你对过往的错误，因为逃避不面对，所以没有深刻反思。”
梦神终于肯开口说话，她站在山坡上俯视我，像一个训导淘气弟弟的大姐姐。
而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虔诚站在山坡下洗耳恭听。
“你只知道自己卖了年欢，只是后悔那一件事。甚至逃避那种后悔。但是当你面对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性格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冷漠，麻木。”我说。
我一直后悔因为自己的冷漠麻木而导致做出那样的事。
“然后呢？”梦神问。
我摇摇头，因为不知道梦神问的是什么意思。
梦神见我不明白，接着开导我说：
“你只是反思了那一件事，但是有没有想过那是你的本性？”
“你的性格里的一切所谓的‘怂’‘小透明’、‘懵懂’、‘不问世事’、‘逃避’、‘自我麻痹’等等，深刻想一想，是不是就是‘冷漠’、‘麻木’？”
“你只知道自己只做了那一件恶事，可是想没想过，后来的一切都与那件事有着相同的根源？”
我认同地点点头。
这下我彻底明白了。
亲手卖了年欢是我的恶行。冷漠麻木是我恶行的根源，那么冷漠麻木就是我的恶。
而现在我的性格里的一切，诸如“做个小透明”、“对身边的一切事不闻不问”等其实就是冷漠与麻木的体现。
那么我一直是冷漠麻木的。
也就一直是恶的。
在我的意识里，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人”。
梦神的一席话让我察觉自己本性如此之恶。
自我怀疑让我沮丧。
“不用沮丧。”梦神安慰我说，“你的内心正在远离冷漠麻木。”
我抬头看着梦神，她缓慢走下山坡。
矮我一头，这时候她又一改之前训话大姐姐的模样，恢复成一个俏皮的女孩。
梦神笑着说：
“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个小透明，你不能再对身边的人冷漠麻木。你要雄起，要有所作为啦！”
我对梦神我对梦神肃然起敬，一连说了两句“谢谢”。
一谢梦神带我洞悉自己的内心世界。
二谢梦神帮我做出改变。
因为此刻我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的“游侠”梦的重现、雄起意识的觉醒、勇于面对年欢事件、对年欢事件的反省、回到罗城县县城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想要有所作为、关心奶奶的心结……
这一切都是梦神在我的梦境深处帮助我远离冷漠麻木。
我再次对梦神表示感激。
“不用谢！这是我的使命。”梦神淡淡地说。
使命？梦神的使命是来改变我的冷漠与麻木？
是来改变我性格中的“恶”？
想起那会儿问梦神为什么穿越来我身边，她说我前世是个恶人遭了天谴，她要替天行道来毁了我。
现在的这个使命让我感觉比那个更为难以置信。
感知到我这样想，梦神睁大眼睛看着我，噘着嘴俏皮地说：
“那我还是替天行道毁了你吧！让你又在怀疑我说的！”
“不是怀疑。”
我赶忙解释道：
“只是难以置信。你说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个梦神穿越时空来改造我？这不比毁了我更让我无法理解吗？”
“好歹毁了我还有个‘遭天谴’的理由，你这改造我有什么理由呢？难不成我的前世做了什么好事，今生要经历一出《白蛇传》或者《天仙配》？”
这回轮到梦神疑惑了，她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瞪着疑惑的大眼睛问道：
“什么《白蛇传》、《天仙配》？你说的是什么啊？”
原来梦神不是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不是什么都知道。”
梦神说：
“我从上古修炼的‘千梵山’直接就来到今天。中间有什么我怎么知道。”
“上古时期的记忆所剩无几，你看我像个正常的现代人，是我觉醒过来时脑子里的本能意识。”
“而我的使命，就是在那些本能意识里、在大姐给我说的话里面。”
“我刚才入定修炼元神时刚才触碰到大姐交代的这个使命，方才明白为什么自从今天觉醒以来总是有激发你雄起的冲动。”
又是大姐。我问梦神：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行为意识源动力也是大姐给的？”
“前世——也就是穿越前——的千梵山的信息也是大姐告诉你的？”
“那么会不会你是在被控制，比如说‘大姐’对你使出‘惊梦’，让你在无意识中执行着‘大姐’交给你的任务？”
梦神听了我这一番发问，摇了摇手指啧啧说道：
“难怪你会在出校门时把我交给浩仔，离我十米开外胡思乱想。原来你就是个多疑的人。”
“多疑？”我说，“你简直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为你好好吧？那你说说大姐给你这个使命的理由？”
梦神说：
“为什么有这个使命理由我想不出，但是我绝对没有被控制。我可是梦神，谁能对我惊梦？”
“即使大姐法力远远超过我，那么她既然惊梦，就不可能亲自告诉我。她出现这件事本身就给我留下了意识信息。她完全可以擦除意识信息，就像很多时候做了梦却想不起梦见了什么那样。”
“你以为向我对你出的招？你能感知到，是我想让你意识到。而如果大姐有控制我的阴谋，她干嘛让我意识到？”
“况且，虽然我意识缥缈模糊，但是千梵山的记忆本源却实实在在属于我自己，那里还有关于大姐的信息。我们俩还很要好呢。”
对于失忆这事儿，我没有体验。
况且是神失忆呢？
所以对于梦神所讲的，我也没有理由反驳。
“那既然你记忆里有大姐，那她叫什么？”
梦神用力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放弃了。
“那你穿越的过程能记起来吗？”
梦神又摇摇头。
“但是模模糊糊感觉是大姐操办的。”梦神说。
“那大姐为什么会让你穿越到一只狗身上，为什么不是人？”
梦神再次摇摇头。
这哪里是有着千万年修为的神，简直是一问三不知的小白嘛！
梦神白了我一眼，怅然若失地说：
“也许等我元神恢完全恢复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吧。”
“或许，当我的使命完成，大姐就会出现，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