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赐婚
宇文芳娇躯一抖，脱了宇文邕的扶持，侧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身躯颤抖，不知是因为哭泣所致还是怒意未消，亦或是两者皆有。
见状，宇文邕尴尬一笑，迈步入内，瞥了一眼已然跪伏于地的袁冰，随即坐在一旁：
“爱卿呀！朕可是赶着过来、准备给尔等赐婚的！呵呵呵！倒是没有想到、爱卿竟然会拒绝与皇家联姻，到底何意啊？ ”
虽是笑言，但是袁冰哪里会听不出其中蕴含着的些微怒意，直起身子，不卑不亢拱手道：
“陛下明鉴，公主之美、放眼京城无人可及；公主之才，更是有目共睹；非是臣不愿娶，只是微臣年纪尚小，功勋微薄，实在不敢愧领陛下恩泽；
再加之微臣近些日子以来，内宅中事、已然传得是沸沸扬扬，怎可误了公主殿下清名！是以，微臣才觉得于时宜不合，故而，才…”
“嗯！呵呵！如此说辞、倒也有些道理！近日朕就听闻：爱卿将一名年已四旬、却仍旧是天姿国色的尼姑也纳入了后宅呢！呵呵呵呵！ ”
闻听宇文邕之言，袁冰大惊，心道：果然，什么事情也逃不过皇帝的耳目！如此看来：李祖娥的身份、也定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随即赶紧说道：
“陛下明鉴，微臣被扣留齐国皇宫、命悬一线之时，多承此人宗亲照拂、方才屡次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此恩若是不报，微臣于心不安，是以将其接回家中供奉，为其养老而终；此间行事、并未有损我大周法度，更非是臣有何怪癖，还请陛下明鉴。”
袁冰自始至终还是没敢明言李祖娥及其女李轻霄，只盼着皇帝并不知道内情，免得节外生枝；
若是也像冯小怜等其她齐国皇族女眷一般、被赐予朝臣宗亲，岂不呜呼哀哉了。
就这都还算是好的了！曾经在齐国皇宫之中多有淫乱之名的那两位女子：高玮的皇后穆邪利与高玮的母亲胡皇后，因为无人愿意接纳，据说如今已然沦落街头，靠着出卖色相维生了。
“嗯！忠孝礼义，君子立本，本立而道生！起来吧！ ”
宇文邕微微点头称是，看到袁冰起身后，复又言道：
“只是爱卿所言：年纪尚小倒是有些牵强；放眼天下，与爱卿这般年纪、功成名就者比比皆是；朕便是十二岁做了辅城郡公，与爱卿此刻的爵位相同，甚至还早了爱卿四载呢！
十四岁时，朕被晋封柱国大将军、蒲州刺史，督蒲州诸军事，还要比卿此时小了两岁呢！”
闻言，袁冰自然明白这是实情，各国皆是如此；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忿忿然，心道：你那会儿虽然有权臣宇文护当道，但毕竟还是皇亲国戚，怎么能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比拟的！
只听得宇文邕继续说道：
“若说是功勋微薄，未免有些谦虚了！爱卿自县令任上就做得不错！此次平灭齐国、活捉高玮，更是功勋卓著，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嘛！
若要真的说出些不足之处，还确实是少了些资历；此次，朕并未对你大加封赏、便是为此！本想依了窦娘之言，许卿一桩天作之合的婚事，却还被你给拒绝了！呵呵呵呵！ ”
窦娘？袁冰不禁将目光扫向小窦娘，却见其面有羞色，正笑眯眯的对着自己回以“敬意”。
见状，袁冰心中更显慌乱，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见此情景，宇文邕起身道：
“这样吧！今日也不早了！朕便容得你缓上一缓，回去与你那小妻好好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告诉朕。”
言毕，牵着窦娘小手转身迈步、就要离去；窦娘被其牵着一边离开一边回首挤眉弄眼、噘唇翘首，示意袁冰：
那位丰亭公主还立在门边未走呢！
待二人身影全无，袁冰硬着头皮来到宇文芳身后道：
“呃，公…公…公…公主…”
却是立刻被宇文芳打断道：
“你便唤我芳儿就好！公个什么劲！ ”
本就是一件不好安慰的事，才开口的袁冰就碰了一鼻子灰，此刻已然忘词，哪里还知道如何言语？只是嘟囔着：
“哦！好，芳，芳，我，我…”
“哼！王奉孝，我宇文芳自小到大、还从未受到过此等侮辱！既然你还是不愿娶我为妻，我改日向陛下说明就是！只是，只是你可不要后悔！哼！ ”
看着大怒含泪而去的宇文芳，袁冰百感交集，心道：这事闹得！怎么古代也有闺蜜这档子事？这不都是现代都市剧中的桥段吗？
……
“窦娘，丰亭已经是我皇族女眷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而且据说与那小子也是颇为投缘，可他竟然拒绝了！若是真的换成是你，可有那个底气啊？呵呵呵呵！ ”
宇文邕笑着，随即又极为诧异道：
“诶，朕就不明白了！满朝文武，出类拔萃的子弟比比皆是！你们为什么就都喜欢他一个人呢？ ”
闻言，窦娘面色微红，面带憧憬之色微笑道：
“他确是与众不同的！气质、学识，还有…哎呀！反正就是觉得他很好！要不是阿娘和阿爷不同意，我还真的是想嫁他的！ ”
“嗯！也许是朕与他接触的较少吧！朕倒是不甚了解！就只觉得他如今只可称得上是一个福将，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总能遇事呈祥；
当然，能力也是有的，先不说此次齐国之行，就是他在渭州出任县令之时，那可是最为考验一人之能力的所在；
将作技巧、建筑营造、内政治理，断案用人，甚至于处理疫情这等突发事件等等；能集这些能力于一身者、确实并不多见；
我朝向来是文武不分，看来，此后朕还需要考察考察这小子在军事方面有何建树才好。”
“哎呀！说起打仗之事，舅舅呀！您一会儿跟皇后娘娘还得要好好言说呀！
毕竟嘛，她也是嫁出来的女儿，突厥为了自身利益考量，岂会仅仅凭着皇后娘娘的一纸书信、便将逃去那边的高绍义与高宝宁拱手奉上呢？
她既然肯为您修书娘家，就已经说明她是心向我大周、心中盛着舅舅您的！即使此事最终事与愿违，您也莫要怪责于她才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