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会议
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夏辞睁开眼，侧颜看了眼季晏川，眼里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季晏川知道掩盖不过去，但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说了句：“抱歉。”
在与omega相处的过程中，alpha随意释放信息素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夏辞回正脑袋，重新闭上眼开始养神：“没关系。”
车子一路平稳的驶到了研究院，季晏川想要下车给他开门，但夏辞已经率先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麻烦王叔送我了。谢谢季总，这回麻烦您了。”夏辞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像是要跟他划清关系。
季晏川摇下车窗，“不麻烦，顺路的事。”
夏辞点了下头，转头走进了研究院。
季晏川目送他直至看不见身影，才重新摇上车窗靠回椅背，闭上了双眼：“走吧，回公司了。”
感觉他情绪不是很好，老王也没有多啰嗦什么，开车转弯掉头往公司回去了。
所幸今天没有堵车，夏辞回到研究院的时候刚好两点半，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他走进办公室，将刚签的合同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页页整理好放进打印机里，站在一旁等。
关子宇抱着一堆数据文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夏辞在抽烟，愣了一下。
他来研究院实习已经几个月了，还从未抽过烟，或者说他觉得夏辞看起来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见他愣住的样子，夏辞觉得好笑：“怎么了，看见我抽烟很惊讶？”
关子宇点点头，又摇摇头。
夏辞挑唇笑了下，将最后一口吸尽，将烟头在透明烟灰缸里捻灭。
其实他不经常抽烟，只有压力很大，或是因为发情时打的强力抑制剂让他过于疼了，才会偶尔抽一根，所以他身上并没有烟味。
“小伙子要改改以貌取人的习惯了。”
合同复印好了，夏辞弯腰从下方的出纸柜里拿出来在桌上放平，重新收进文件袋里：“轮到你了。时间差不多了，复印完该去会议室开会了。”
关子宇点点头，看着夏辞走出去的背影，想到刚才他挑唇的那一笑，关子宇耳尖莫名地有些发热，这和他平时看到的院长好像有些不一样。
夏辞找了另一个颜色不同的文件袋，将另一份复印件放进里面夹好，等找个时间再将它给季晏川。
磨蹭完这些，时间来到两点五十分，他收拾了下开会要用的东西，和被季晏川换回来的加密数据文件，迈大步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大半的人都已经落在等待，只有一些外出采购的人还没来得及回来，以及请假了的高维——也就是这次会议的主角。
夏辞也不着急，坐到上方主位耐心地等着。
时间越发接近三点，人也陆陆续续地到齐了，但高维还迟迟未露面。
林国梁在下面坐着一脸不耐烦：“高维什么时候来，上次迟到这次也迟到，让这么多人等他，面子可真大。”
夏辞看了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他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翻动那本被季晏川送回来的数据文件。
直到三点前的最后一秒，高维终于踩点进了会议室，手上抱着一叠文件，弓着背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抱歉抱歉，大家久等了吧？找文件耗了点时间，路上又堵了会车。”他打着哈哈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今天运气有点背哈。”
“没关系，来了就好。”夏辞放下手，直起身子看着他的动作。
他很轻地挑了下唇角：“重要文件没忘记吧？”
高维愣了下，随即又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那当然，这怎么可能忘。就在这呢。”
夏辞不知怎的就笑了下，这是个非常不合时宜的笑。
高维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笑惊了一下，心里开始发虚。
文件还在季晏川那里，昨天打了一天电话都没人接，最后还是他助理接的电话，说是季总还没看完，还得过段时间才能给出答复。
搞得他琢磨不清季晏川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能在夏辞这边翻脸，只得两边都先周旋着。
夏辞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各位。”
原先还叽叽喳喳的会议室在他开口的瞬间安静下来。
“今天的会议总共有两件事。”他眼神扫过高维，继续道：“第一件，院里有关新型试剂的数据文件丢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瞬间哗然。
夏辞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安静：“稍安勿躁。经过核实，我们高研究员解释说是不小心混着普通文件带回了家，现在应该已经带回来了。是吧？”
高维擦了擦被冷汗浸湿的鬓角，点了点头：“当然，当然。”
夏辞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关于研究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就在今天中午，我们和裕丰集团达成了合作。合同也已经签订好了，不出一周，资金就能够入账了。”
“裕丰集团？是那个裕丰吗？”
“你是不是傻，裕丰还能有哪个裕丰？全国也就一个裕丰。”
“……”
会议室里瞬间议论声四起，夏辞视线始终环绕在高位身上。
在听见这个消息的瞬间，高维浑身像是被一盆刚融化的冰水从头淋到脚，来了个透心凉。
夏辞居然和裕丰谈下了合作？！
那他拿着文件去找季晏川的事岂不是就暴露了？！
既然如此那他先前说的那些话和借口，夏辞岂不是都在看他的笑话？
他被戏耍了。
但他现在心里没有被捉弄的愤恨感，只有谎言被揭穿的心虚。
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夏辞的脸。
“那么现在，”夏辞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们来解决第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高维。
“高研究员，可以把文件拿出来了。刚好趁着所有人都在，大家一起检查一下文件有无缺漏。”夏辞说。
高维手里捏着一堆文件，目光闪躲，不知该如何是好，丝毫不见平时嚣张的模样。
“高维，你在磨蹭什么？会议开始前就让所有人等你，现在让你交个文件也拖拖拉拉，古代皇帝的面子都没你大吧？”林国梁语气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