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屠宰
李妍和朱佟约在凌晨三点，离家两个路口外的一座废弃平房的车库。
她自己的车在空间没动，开着李得海那四个车窗和前后挡风玻璃都碎干净的车早早出发，想趁着夜色去收些燃油。
夜里的温度比白日稍低，却并不舒适，大概40度左右，连续的爆炸和燃烧导致空气里飘着燃烧过后的烧焦味道，又闷又呛。
大伯的车真不错。一走动起来，总算有了风，不那么温热。
李妍出门前看过地图，把周边的十几家加油站都做了标注，并按照距离规划好路线。最近的一家官方加油站只有2公里，白天李妍开车路过时，加油站安然无恙。
加油站黑漆漆的，没有灯，在夜色中静默。李妍把车停在路边，远远观察几个监控的位置，确定不是太阳能，也没有储备电源，下车走进去。
李妍想着收油差不多有三种方式
第一，直接收走地上的加油机，介于空间的性质，把管道和地下的油罐一起收走，可能还有电源等设备，很占空间。
第二，恢复加油站的电源，通过油枪收油，但速度很慢。
第三，去找油罐车，利用罐车上的油泵，但她得需要时间找车，还要自配车钥匙。
李妍以上三种方法都没选，她直接找到输油口，暴力拆开，伸进一根橡胶管，把油吸上来，直到手可以触摸到燃油，然后迅速收取。
这种方式最简单，就是吸油的时候容易吸进嘴里。
很快三个油罐收完，李妍呸呸呸吐干净满嘴燃油，换到下一个加油站。，她避开有备用电源、监控还在运行的加油站，没有电源的她都收取。
晚上凉快，出行的人比白天多，好在全城断电，漆黑的夜幕下谁也瞧不清谁，有人大着胆子想要拦路抢劫，被李妍狠狠压过去。
收走十几个加油站的燃油，见时间还早，她又去汽车城溜达了一圈。
找到几辆崭新的越野车和同型号的配件，又收走两辆中型货车、两辆房车和一辆商务车。
需要的东西都带走，又奔着高端汽车销售中心而去，撬开大门，不管不顾地收走十几辆牌子耳熟能详的豪车。
她是没机会炫耀了，也跟自家的行事风格不符，光唐箐给的大奔就没少给自己惹麻烦，她这次来也是考虑换一辆便宜低调的车。
可说不准，哪天遇到物资大佬的二代呢？肯定很有市场。
路过卷烟厂，进去扫荡了一圈，满载而归。
快到3点时，李妍把车停进废弃车库，收起李得海的车，想从空间拿出崭新的货车，发现放不下，只好掏出海边回来买的冷藏车，放出一只猪一只牛。
顿时，骚臭味扑面而来。
李妍不知道杀猪需要什么，干脆像杀鸡一样，拎出两个大盆，几壶热水，放在一台宽桌子上，捏着鼻子跑到车库外面等人。
三点一到，一个驼背瘦削的身影在黑暗中影影绰绰，正是朱佟。
他收殓了母亲的遗体，下葬以后，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就着急着给李妍帮忙。
“小老板。”他这样称呼李妍，“东西都带来了。”
李妍应和，“进来吧。”
关上卷帘门，打开应急灯，十几平的车库内明亮起来。
“条件差一点，你先试试。”
朱佟打量着车库内的牲畜，又看到角落里用来降温的三个大冰块，“这样的条件足够好了。”
他摘下背上的布包，掏出大小不一的道具，整整齐齐摆好，又拿出绳子，把猪四脚捆起来，手上一使劲，青筋暴露，一下就把猪抬上桌子。
别看他瘦，力气还没丢。
肥猪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猪生无望，在桌面上疯狂扭动，剧烈的尖叫让李妍忍不住捂耳，只见朱佟手起刀落，猪血喷溅，猪猪一命呜呼。
李妍不想看，也不想闻猪毛味，嘱咐朱佟收拾好以后放进车里，她自己跑到外面透气。
外面的空气并不好闻，李妍拿出手机一边看小说，一边拿着一只雪糕吃得津津有味。
看书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旦沉浸进去，热气仿佛都被忘在脑后。朱佟从里面拉开卷帘门，冲着手机亮的地方低声招呼:“小老板，都处理好了。”
真的？李妍顾不得蹲麻的腿一下跳起来，差点摔倒。她一瘸一拐地走进车库，地面上被简单清理过，湿漉漉的，只剩浅浅的血迹，桌子上干干净净，道具也已经擦拭干净。
朱佟是个讲究人。
李妍往车厢里看，猪肉牛肉分解完毕，分类摆放:前腿、后腿、五花、排骨、内脏……干净利落。
朱佟好像不太满意，搓着手不安地解释道:“这的水太少，内脏没完全冲干净，您能交差吗？”又指着角落里的牛皮，“这个是好东西，您是自己留着还是我给您鞣制？”
“是我准备不足，先这样吧，”李妍觉得满意，“我……咳咳自己找人再给清洗。”
李妍挑出淋巴肉，又拿出小半个猪腿和五块压缩饼干递给朱佟，“淋巴肉我不要，你自己处理，猪腿算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饼干是你的报酬。”
“这……太多了！”朱佟没敢伸手。
在城里乞讨的他为了活着什么没吃过？别说新鲜的猪腿，就只淋巴肉，去年外卖里吃到一口都要破口大骂，今年成了市面上见都见不到的好东西。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磨叽！”
“唉！”
朱佟双手颤抖着接过报酬，眼眶里泪水滚动。就差几天，他只要早遇到小老板几天，他母亲就不必总吃发霉的食物了。
不，是他太贪心。不要几天，早10分钟就好！母亲一定会被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救下来！
李妍不擅长安慰别人，眼见着对方快哭了，只好转移话题，“你现在够标准领救济粮了吗？”
“够了。”直到他孑然一身，终于符合条件。
李妍点点头，“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有需要再联系你。”
李妍收走应急灯，见冰块还剩不少，和朱佟一起搬上车，坐上驾驶座，在黑夜里低调离开。
朱佟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