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偶遇
一行人沉默无声，簌簌前行。脚下的冰足够结实，踩上去与地面相似。表面的积雪大多融化又凝结，不会一脚陷进去，很好走。
楼与楼之间隐约有残缺不全的尸体，半截封在冰面下。
垃圾、排泄物、比比皆是。
领路的李妍尽量避开脏污，走在路的最中间。
走出小区大门一家人才敢说话。
“妍妍，你看那边药店是不是塌了？”
李妍点点头:“咱们去拿点药吧。”
王荷花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不太好吧。”自上次谈话以后，王荷花谨慎很多，不再盲目善良，可不问自取这事她一时接受不了。
“房子都塌了！老板还不一定活着呢！不要白不要！”李得海率先迈进药店。
“妈，进去看看吧，我这还有现金，咱们把钱留下。”
众人身上行李不少，只拿走了消炎药、感冒药、抗病毒药、外伤药等常用药。暂时用不到的药，李妍趁其他人不注意收进空间。
在柜台下面藏好一卷钱，众人继续上路。
公寓离小区不远，约4、5公里的路程。当初李妍没选考编，选择了去一家小互联网公司，家里不同意，大吵了一架。
李妍因此跟父母闹别扭，非要在外面住，王荷花两口子没辙，只得定下规矩，说可以自己住，但距离不能超过5公里。
一个半小时后，八人到达公寓楼前。
众人从抬头望去，墙面全部冰封，没有通风口。
“妍妍，这里没人住吗？”姥姥好奇问道。
“平日是有租户的，可能过年都回家了吧。”
“大家跟我来！”
李妍领众人从二楼窗户爬进楼道，往楼梯方向走去。
7楼。
“这怎么还有个铁门？”
“我装的。”李妍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等所有人进来，又把铁门锁上。
李妍指着另一个大铁门说:“呐，这就是我家啦。”
“你准备的可真充足。”李盛忍不住感叹。
进门，开灯，屋里亮起柔和的光。
公寓是loft挑空设计，一进门右侧是厕所，左手边是换鞋柜，再往前，开放式厨房整洁干净。
过了厨房，是6米挑空的客厅，墙面贴满了保温贴纸，乳白色的沙发，沙发前是一张小小的不规则茶几，茶几前方没有电视，墙面上白色的幕布忘记卷起。
小金铃从李盛怀里钻出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新家。
“真不错，我上次来还不是这样呢。”张大燕感叹:“还是女孩子懂生活呀，我们家小盛房间像狗窝一样。”
奶奶不愿意了，说谁都行，就不准说她大孙子:“小盛是男生，是做大事的人，哪能天天研究屋里的事。”
“他做什么大事了？”张大燕反问。
“他，他搞服装设计！上次那个大莲蓬可好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全家人笑作一团。
李盛:全家只有奶奶懂我(t＿t)。
捂着笑痛的肚子，晚安李得海问:“你这屋里怎么还有电啊？”
“我改装了，用的电池。等咱们发电机组装起来，咱们再用那个。这里不怕被人看见。”
众人此时才发现，两扇窗户均用钢板覆盖。
把带来的煤炉和发电机安装好，打扫干净屋里的卫生，二楼两张床竖在墙边，被褥铺地板上。一边住男同志，一边住女同志。公寓是木地板，没家里的瓷砖那么凉。
等安顿好，拿起手机一看，已是早上六点。
李妍留下一把钥匙，跟家里交代一句，自行出了门。
她要去收物资了。
搬家的路上路过一大型商超，是年前和李得岳一起去的那一家，门窗都人被打破了，李妍想去捡捡漏。
天边微微透露出鱼肚白，路上没有行人，李妍干脆掏出一热乎乎的包子，背着寒风吃完，又从空间找出冰鞋穿上，在冰面上风驰电掣。
十几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商超门口，李妍小心翼翼踮着脚往里看去。
接着熹微的晨光扫视一遍门口，地面上没有融化的雪脚印，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放心往里走去。
超市一楼门口是珠宝展柜。年前，各种黄金珠宝耀眼夺目，爱黄金的老太太，订婚的小情侣，一群一群趴在柜台上指指点点。
现在的柜台已经被砸的稀巴烂，里面的项链、手镯、耳饰都被抢劫一空。
李妍忍不住挨个柜台检查一遍，找到掉进角落里的一条项链，拿回来给奶奶。还找到两只保险箱，没有工具没被打开，李妍顺势收走。
礼物谁都得有，她不能偏心。
过了珠宝柜台，是各种名牌化妆品。雕、香奶奶、海洋之谜，皮肤之勺，只少了些展品。
难道参与0元购的都是男人吗？
正好便宜了李妍。她很久没好好洗脸，好好护肤了。王荷花1瓶大宝8个人用，早就用完了。
收！收！李妍疯狂扫荡，这来者不拒的架势，等她离开后，化妆品柜台比金柜还干净。
化妆品前方是扶梯，通往楼上和负一楼。再往前就是超市入口。
李妍决定先进超市。超市里粮油区空荡荡，其他地方物资还有不少。
李妍捡起地上散落的零食，这几种她没有，收。
又去调料区收走酱油、醋、耗油、味精、糖、番茄酱、豆瓣酱等，好多玻璃瓶装调味品瓶子被冻裂，没关系，空间是静止的，不会流得满地都是。
盐一包也没有，大概是很多年前谣言造成的后果，人们总爱囤盐。
去酒水区，好酒都被抢光了，李妍也不嫌弃，有什么收什么。手顺着柜台划过，货架就空了。
生活用品区，毛巾、牙刷、脸盆、挂钩、洗发水、沐浴露所有看的见的东西都带走。
厨房电器区，电饭煲、电饼铛、豆浆机、绞肉机都收走。这些家里只有一套，需要留几套备用。
还有不少刀具，切菜的切水果的，国产的进口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这些以前不好多买，现在没人管，大批量收进空间。
还有成人用品，爸妈，大伯家……咳咳咳，还能用得着吧？
李妍把能看见的东西都收走，突然想起，怎么没有烟？仔细回想好久，应该在……服务台附近？
李妍走出超市，往服务台拐去，却看见服务台附近乱七八糟，购物车东倒西歪，米粒撒了一地，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柜子上已经没有烟了，李妍想进柜台里看看，突然发现柜台后面藏着一个倒地的男人。
这不是邢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