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曾说出口的过去
几天以后,李盛退烧。脸色稍差,精神头恢复正常,闹着要去遛狗。
“哎呀,我真的好了。”他伸开两手,在李老太身前转圈,“瞧瞧,一点事儿都没有。”
“孙子哎,今天外面风老大了。”李老太拉着李盛的手,“咱不下楼,乖。”
李盛悻悻然。
金铃凑过来,用脑袋使劲蹭蹭主人的裤腿。
李盛见它撒娇,伸手抱它,一下,没起来,两下,又没起来。
“你到底多重了啊!”
“喵。”
李盛第三次用了正经力气,把猫抱到体重秤上,一看:嚯!22斤!
“你超重了!”
“喵。”金铃灵活地从李盛怀里跳出来,潇洒地离去。
张大燕露头,“看着它不胖啊,怎么这么重?是不是长大了?”
“不可能吧?它都两岁了。”李盛追着金铃,把它堵在角落里,重新抱起来扛在肩上,“我去隔壁,让我妹看看,吃饭不用等我!”
从温度回落以后,李家的作息时间从日夜颠倒渐渐调整过来,恢复正常。现在正是中午时分。
李盛扛着大橘罐罐敲响隔壁的门。
“来了!”
李妍一开门,一头小狮子映入眼帘。
“狮子成精了?”
“嗨!是我!”李盛一只手扒拉开猫毛,露出半个脑袋,“快要被它闷死了。”
“进来吧。”
李盛进屋,把金铃放下,金铃自来熟地迈着小碎步跑向番茄。
“金铃怎么又长了?”姥姥惊奇地看着玩闹的两小只,用手比划,“就比番茄短一点点。”
“有吗?”李盛没看出来。天天在眼前,看不出变化?
“有。哪有这么大的橘猫。上上周它还没这么长。”
“妹,它是不是变异了?”
李妍蹲下挠挠金铃的下巴,又给了番茄一个爱的抱抱,“不会吧。更可能是有大型猫咪的血统,比如西伯利亚森林猫或者缅因猫什么的。”
“它都两岁,还能长吗?”
“要是有这种大型猫血统,还能长一两年。”
李盛倒吸一口凉气,那就真成狮子了。
相比金铃,番茄才更像变异的模样。无他,太聪明了。
它就像能听懂人话,家里人对它说的话,大半都能给予反馈。几个月时常见的指令就学全了,现在让它帮忙拿个什么都能找到,批评它时会反驳,最近还爱看电视,看动物世界,狗脸对着电视一惊一乍的。
李妍没有按键发声器,如果有,家里地板能摆满。
居家生活总是乏味的。好在现在条件比极寒期好,有一整栋楼的活动区域。
李妍和邢琛不是泡在楼顶运动,就是泡在邢琛家交流感情,李盛没事带着猫猫狗狗去楼下房子里探险,其他人专注于种植大业。
长得最快的是种植在营养液中的绿叶菜,可以采摘了。
每天王荷花都来揪一把,白灼、清炒都不错。吃的速度赶不上长得速度,她一怒之下全拔了。
其他的瓜果仍在努力生长,辣椒早早开了花,白色的,小小的,在一片绿意中显得清纯不做作。
已是12月份,昼短夜长的季节,室外依旧没有冬天的迹象。
李妍把楼下的发电机搬上来,在每间房铺设了电线,准备好电热油汀。万一有降温,对人影响不大,对植物就是灭顶之灾。
辣椒们额外得到补光灯的优越待遇。
今年过年依旧很热闹。
邢琛凭借不懈努力成功混进李得岳的地盘。给大家做了一道蒸汽海鲜。
难度是低了点,终究得到李得岳的承认,在厨房给他留了一席之地。
热闹过后,人们带着酒意各自散去。
李妍一反常态喝了不少,聚餐结束时已经开始说胡话。
邢琛看伯父伯母也都醉的厉害,便把女朋友带回自己家照顾。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李妍抱着马桶,一边干呕一边嘟嘟囔囔。
“过年。”
“不是。”
“除夕。”
“不是!”她气鼓鼓地一挥手,用宣誓般地语气吼道:“今天是我死的日子!”
“你喝醉了。”
邢琛面不改色地扶起李妍,压住她乱动的手,塞了只挤好牙膏的新牙刷。
“我没喝醉!我不刷牙!”
“睡前都要刷牙。”
“可我喝醉了啊!谁家喝醉的人还要刷牙!”
邢琛:……
好说歹说哄着李妍洗漱完,见她还不老实,邢琛环着她的腰抱起,往楼上送。
“你干啥?我都要死了,你还想占我便宜?”
“我没想。”
“你想。”
“没有。”
“你想你想你想!你就是想!”
“好好好,我想,我想行了吧。”邢琛把怀里的八爪鱼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语气柔软得像哄小孩子一样,“乖,睡吧。”
“你别走,你陪我说说话。”李妍拉住邢琛的手。
邢琛跪坐在床边,轻轻揉揉女孩的头发,“好,你说,我听。”
“我今天要死了。我说的是真的。”
“你没死,你好好的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没骗你。”李妍不高兴,想发脾气,在被子里扭动,“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上辈子!上辈子的今天,我死了!”
在酒精的影响下,李妍说着说着,咧着大嘴嗷嗷大哭。
“你说什么?”
邢琛眉头一紧,眼神瞬间凌厉,寒光四溢。
很早之前,李妍有透露过自己的与众不同,两人确认关系以后,再未提起自身的异常。
“我上辈子可惨可惨啦!”李妍鼻子通红,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大家都不信我有空间,末日来了,空间成了摆设。我每天都很饿,要啃树皮,吃土,喝脏水。后来,后来我就被侵犯了,好多人,他们好臭好脏。再后来,我就死啦!”
“你……怎么死的。”
是这样吗?你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过去,是这样的吗?
邢琛喉头干涸,浓重的哀伤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疫病。我们遇到坏人了,我爸所有人都去救我哥,没人管我。我的防护服破了,身上被抓伤了。”李妍死死抓住邢琛胳膊,“特别痒,又痒又痛。我的身上烂了,流脓流到床单上黏住了,一揭床单,后背上的皮都掉啦!”
“邢琛,你为什么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