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完美人生：橄榄枝
有些浑沌的回到房间，北海直愣愣的看着白净的天花板，伴随着一种长久以来的虚无包裹全身，贯穿他寂寥的灵魂。
那是一种孤独，如影随形的，从外纠缠到里的烟，无时无刻不在张望着在那灵魂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有些倦怠，随即放空了大脑。
“咚咚。”
有人敲响了外面的门，北海有些迟钝，起身上前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翡臣的笑脸。
有些时候，比如说现在，翡臣那多彩多样的笑像是白色面具上固定的，被人填充的玩意儿，面具之下，翡臣如冰一般不曾动摇分毫。
北海回过神，看着在顶光下巍然不动的翡臣，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来了。”
那笑容似乎再欢快了些，翡臣漂亮的狐狸眼里是混杂着愉悦的黑水，他抬起手，晃了晃手上的袋子，里面是一些吃食和酒，在黑夜下显得尤为合适。
如果是旁人早就心动了，可惜北海是尝不到味儿的丧尸。
“什么事儿。”
北海再次开口，有几分慵懒与粘稠，似乎是泥沼里的怪物，混杂着泥潭的浓稠与粘腻。
森林中央的小木屋，女巫扔下了头骨和老鼠尾巴，念念有词。
翡臣打了个哆嗦，笑得讪讪，风流的脸上有几分憨傻，“找你聊聊天。”
将人请进客厅，北海拿了两个杯子，翡臣自顾自的打开食品包装盒以及啤酒，玻璃杯里瞬间充满了气泡和棕黄的酒液，玻璃杯折射着灯光，明明暗暗开始交叉。
翡臣自顾自的吃着，而北海也吃了两串，实在是味同嚼蜡，就放下了喝酒。
酒也许不需要有味道，它属于一种象征，就像是乌托邦，理想国，知识分子的毒品，宗教，天国。它象征着散去的愁绪，以及无数孤独的夜晚一个人看着月亮的沉思。
北海是不会醉的，他盯着杯子，像是在发呆。
翡臣吃饱喝足后，突然开口。“方北，你觉得末世多久结束。”
这是翡臣第二次问到他有关末世的问题，上一次是为什么出现，这次是多久结束，从诞生到死亡的轮回，略过了灾难的经过。
他看向翡臣低垂的黑沉的眼睛，里面没有希望，没有恐慌，好似真是随便一问。
可惜，北海从不相信随便，也不相信意外，在自己极具悲观主义色彩的逻辑中，相信一词本身就具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北海耸耸肩，语言中有几分敷衍，“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它总会结束的。”
翡臣又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末世会结束？”
北海再次对上他的视线，感觉到疑惑，“恐龙时代会结束，再强大的帝国也会消亡，就算是没有末世人类文明也会沦为过去，你又为什么认为末世不会结束呢？”
随即，北海恍然大悟似接上他刚才的话，“你原来是认为末世结束的时间在世界结束的时间之后啊，那么，翡臣，你觉得世界多久结束？”
相似的问题被抛给翡臣，他没有别的表情，好像是前两句问句都是醉酒后的谵语，他面颊泛红，眼神在努力聚焦。
“啊~方北，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好吧，你说得没错对了，世界多久会结束？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它总会结束的。”
说罢，翡臣自己都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的，擦了擦眼泪花儿，“抱歉啊方北，我确实哈哈哈哈哈。”
“世界嘛，荒诞的存在，有理性特征吗？当然是会消亡的，但它怎么会消亡？世界不是无处不在吗？这个词汇，我可以说杯子是世界，可以说你是世界， 也可以说我自己是世界。”
拨弄着酒杯，北海显得漫不经心，“你在和我玩文字游戏？还是故意来挑衅我？你的任务达成了。”
翡臣摆摆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北海，似乎要将他盯出个窟窿来，从面容到裸露出来的皮肤，他贪婪的想要将之印刻在脑海里。
“我只是觉得你我挺有缘的，我们真适合当朋友！方北啊~我很早以前，在末世没到来前就认识你了，一场宴会，你坐在角落，无聊的和刚才一样打哈欠，我知道了，不，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会再次相遇。”
他有些疯癫，不停的修改着自己的话语，最后零零散散的拼凑出完成的意思，简单而无聊的认亲环节，北海并不觉得着有多激动。
反倒是翡臣的反应更加有意思，他可认为翡臣根本不会有如此丰富的，几乎是狂热的情绪。
北海的指尖按住翡臣的前俯的额，阻止他离自己太近，他微微眯眸，有些嫌弃，“所以呢，你大半夜来打扰我休息就为了这个？”
翡臣有些迷糊，顺着北海的力道跌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不，我方北，我怎么在这儿？”
等回过神来，看见这陌生的景色和熟悉的人，翡臣搞不清状况，只是呆愣愣的坐着。
醉酒会醒得这么快吗？
北海不曾了解过异能者的恢复能力和酒量，对此表示怀疑态度，基于翡臣的表现，北海认为有且仅有三个可能：
一，无意识被人控制了，二，发现了有人要控制自己但顺从了控制，三，假装被控制实则来试探他。
不过本身北海把他放进来就是为了看看他来搞些什么名堂，现在对方真有点问题，他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在面对翡臣时，多了几分和颜悦色，“没事儿，刚刚你喝醉了胡说了不少话，我没放心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北海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容易让人误解而已。
果然，翡臣听了有些惭愧，匆匆忙忙用异能帮北海把屋子打扫干净提着垃圾袋就回去了。
会是谁呢，对他感兴趣的。
北海眯了眯眼，突然想起那区长，安全区的掌权人，他的异能之诡谲，让龙傲天也会中招。这次是试探，还是意外？
无论是什么，他也有理由去见那区长一面了。
颇为愉悦的，北海去洗了个澡，火被放出来，冰凉的水瞬间变得舒适，冲洗着一天带来的精神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