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理医生
七天后。
上次秉烛夜谈后，张水寒与高太守定下计划，兵分两路。
张水寒顶着八皇子的身份，又获得了百户的册封，频繁出入边军军营，参与士兵操练。
恰逢小股敌军劫掠边关，她又带领手下骑兵，拿下了一场数百人规模的胜利。
有了这次功劳，她的麾下骑兵从100提升到了200，军中根基又牢固了些许。
而在琢郡城中，高太守颁布了多条法令，想要推动经济发展，为自己效忠的殿下积攒家底。
现实里。
张水寒想着梦中世界的事情，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她预约了下午三点半的心理医生，想去看一看自己的精神状况。
稍微收拾了一下屋子，她打车来到了海市中心医院。
在大厅里拿了预约签到单，她进入心理科等待。
也不知道医院是怎么想的，心理科就在精神科隔壁。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王母娘娘是我亲奶奶！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旁边的精神科里，偶尔会传来病人奇怪的叫声，让张水寒听得是心中发毛。
“怎么不直接丢精神病院里去，吓死人了我没病，我肯定没病，呼呼，我没病。”
她深呼吸着，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今天是工作日，医院人不是特别多，叫号机很快就叫到了张水寒的名字。
“姓名”
“张水寒。”
“性别”
“女”
“年龄”
“24。”
张水寒坐在诊室里，她对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
这医生头顶没有头发，也不知道是主动剃了光头，还是被迫秃了头，但看起来让人觉得很靠谱。
医生问完基础问题，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水寒，照例问道，
“身体状况如何？”
“额…还有生命体征？”
医生盯着张水寒，沉默了数秒，才再次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感觉自己哪里不舒服？”
“我感觉，最近心脏总是突然加快跳动，而且晚上出门的时候，我会看到一些幻觉，还会有幻听。”
张水寒说出了自己诉求，却隐瞒了自己梦中的事情。
这医生眉毛一挑，口罩下似乎露出了然的神色。
“工作压力大吗？”
“不大。我是演员，上周刚拍完一部戏，最近没有新戏，不需要工作。”
“那你会因为没有工作而焦虑吗？”
“自我感觉不会，因为我上一次赚的钱还够用，暂时不缺钱。”
医生眸光闪了闪，他这几天都没接到这种病人了。
别看他们心理科总是病人爆满，其实有一大半的病人都没什么问题。
要么就是打工人，工作不顺利，想要开个心理病条，让单位给放几天假休息一下。
要么就是学生，学业压力大，说自己是抑郁症了，想要缓解一下压力。
医生也不戳穿他们，都顺着他们，给开了相关说明。
让这些病人休息几天，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预防心理疾病呢。
但今天这个叫 “张水寒” 的女孩，好像不太一样。
她没有上来就叫苦连天，或者问啥都不说，而是很平静地描述了自己的状况。
不是工作问题，又不是因为没钱而焦虑
医生思索片刻，又问道，
“你家里情况如何？最近有重大变故发生吗？”
张水寒想了想，答道，
“我父亲去年检查出尿毒症，定期去医院住院，但情况还算稳定。妈妈在外面打零工，状况还可以。最近家里的欠债都渐渐还清了我这个情况应该还算好吧？”
“嗯最近的家庭情况还算稳定，不至于引起心理问题”
医生沉吟许久，注意到了张水寒一开始的描述，
“你刚刚说，你的心跳经常会突然加速，是吗？”
“没错，特别是晚上，入夜之后。”
“我先给你开一套心脏检查吧，你先去缴费，拿着缴费单去对应的科室做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来找我。”
张水寒走出诊室，在自助机前缴了费，按照指引找到了影像科。
第一个检查是ct。
进了ct室，她换上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嗡嗡的声音响起，病床被送入了仪器之中。
看着仪器逐渐遮住自己的视线，张水寒心脏突然一抽。
“小四，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外面来躺着干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张水寒一愣，抬头一看，师叔正站在ct仪器的后面，面色紧张地看着她。
“师叔？你怎么在现实里？”
“什么现实？我见你突然从军营中跑出来，怕你出事。旁边就是悬崖，你快伸手给我，我拉你回来。”
师叔的声音很紧张，似乎张水寒真的躺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可军营附近大都是平地啊？除了小狼关所在的北山，哪会有悬崖？
再说了，师叔都是神魂状态了，上次摸她头都没摸到，怎么可能拉她？
张水寒心中奇怪，正要再问，却听医生的声音从仪器外面传来，
“检测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
她再抬头看去，师叔的身影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
而病床也在向外移动，仪器后移，她的视野里逐渐出现了ct室的天花板。
犹豫了一下， 张水寒从病床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走了几步，确定了：这里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幻觉。
师叔所说的悬崖边上，也一定是她的幻觉和幻听。
“看来我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好，梦中被迫修炼邪功，也能影响现实世界吗？”
她嘟囔着，在医生的指示下走出了ct室。
海市医院的效率很高，她刚测完心电图这些，ct的结果就出来了。
下午五点，趁着医生还没下班，张水寒拿着检测结果，又找到了之前那位光头医生。
医生看着她的检测结果，给另一个医生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叫对方过来一下。
“没事，你的心脏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跟同事商量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问题。”
另一个医生很快就到了，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他实力深不可测。
这两人也不背着张水寒，你一句我一句，在那嘀嘀咕咕了半天，终于给出了结论。
“你这个情况我们也没见过。从身体检查的结果来看，你的身体不仅没有问题，心血管能力甚至可以跟运动员相提并论。但你说会有幻觉、幻听，大概是多久一次呢？”
这光头医生问着，放下了手里的检查单。
张水寒沉默一会，开口道，
“刚刚拍ct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幻觉，看见了一个梦里的人。还有昨天晚上，我下楼丢垃圾，也出现了幻听，我听见有人在身后叫我名字，但后面根本没人。”
对面两人也都沉默了。
这小姑娘看起来非常正常也不对，如果刚刚出现过幻觉，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冷静？
“要不我给你开一些效果较轻的药吧，你回去看看能不能有疗效。”
这光头医生询问过后，看到张水寒点头，便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不行的话再来找我，我带你去找我导师看看。”
光头医生没有明说的是，他的导师也是这里的医生，只不过是在隔壁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