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有他，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季子禾肩上的人鱼挥舞起它的金雕鱼叉，季子禾则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攻守了几个回合后，两方人员皆毫发无损，唯一不平衡的就是体力。
林七和查厄已经耗费自己了50以上的体力，但人鱼却不会有感觉，因为它只是个雕塑。
这个法子不行。林七想着。
再这样下去，到时候他们体力都透支虚脱了，还碰不到季子禾的一根头发丝。
见林七两人站在原地不动，人鱼忍不了了，控制着季子禾的身体往前走去。
为了自保，他们只能连连闪躲，体力依然在被消耗着。
就在鱼叉即将再次插入林七的胸口的时候，一道阻力凭空出现，挡住了它的攻击，鱼叉就那么停在了距离她05厘米的地方。
“林……七……”人鱼艰难地发出声音。
查厄卸下了原本的作战预备动作。
这是季子禾。
“快……”
人鱼痛苦地诉说着，好似在哀求。
原本面无表情的季子禾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他抬起手想要把肩上的人鱼扯下来，可还没碰到，他就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
“啊啊啊！！！”他嘶吼着低头看去，发现那柄鱼叉正插在自己的脚上，鲜血喷涌而出，像一个小型喷泉。
“拿……走……它……”人鱼接着困难地发声。
查厄抿了抿唇，跑上去想要把鲛人泪从他腰间那一堆宝石中找出。
他刚近身，鱼叉就被拔了出来，刺向了他。
“蠢货！”人鱼忽然变了声线。
查厄来不及躲闪，眼看着那鱼叉就要将他捅穿，危急之下，鱼叉的方向一转，毫不偏移地刺入了季子禾的心脏。
林七瞳孔骤缩，垂落在胯边的拳头不自觉攥紧。
“啊！！！蠢货！蠢货蠢货蠢货！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也会死！”人鱼愤怒地吼道。
很快，它又换了一副腔调：“快……拿……我要……撑不住……了……”
人鱼的眼下多了一点凸起，好像在流泪。
查厄抖着手，在季子禾腰间找着鲛人泪。
忽然，他的肩上搭上一双手，那是季子禾的手。
季子禾面目狰狞，正欲用力，他就感到手臂一痛，接着变得空空落落的。
他转过头，就看见沉着脸的林七。汗水打湿了她的刘海，手中的匕首还在滴着血。
断臂处猛然喷出血柱，季子禾茫然了一下，然后摆出一个阴森的笑脸。
人鱼发出声音：“哈哈哈……居然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对啊，这才是你啊！哈哈哈！”
查厄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怎么都抓不住那颗鲛人泪，他心一横，直接把那一宝石全都拽了下来。
“我们走。”
林七拉住他冰冷的手，跑出了宫殿。
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失去了双臂，和胸口插着一柄鱼叉的季子禾。
人鱼喷怒的咆哮从里面传出：“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变了……全都变了！明明……”
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后面半句话因为距离的缘故，两人都没能听清。
宫殿坍塌，将季子禾的肉体与灵魂永远埋葬在了那里。
站在石桥上，查厄也不再惧怕底下那神秘莫测的黑色死水了。
“林七……”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的确不那么在乎季子禾的死活，如果他没有用自己的命去换来他手中那颗鲛人泪的话。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石桥也断了，他们回不去了。宫殿塌了，出口不可能在里面，但他们找了一圈，外面也没有。
最后，林七走到断桥处，看着底下的黑水，在查厄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带了下去。
“林七！！！”
查厄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把林七抱在了怀里。
被他们踩下去的碎石砸在他的背上，痛的他闷哼一声。
咚——
伴随着落水声，林七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侵入了寒气。
只有查厄，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好冷啊……
林七睁开眼，到处都是水，将她包裹，淹没。
眼前又黑又蓝的海水中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到底为什么要把你生出来！为什么？！！你毁了我！”女人掐着黑发男孩的脖子，眼中血丝密布，可怖极了。
像老旧的电视死机了一样，画面逐渐消失。
左前方又出现了另一个不同的场景，也在向林七靠近着。
“嘁，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一个脸部被一团黑线糊住的男孩恶劣地说着，将手中的饮料砸向另一个黑发男孩。
“哈哈哈，私生子，私生子，私生子……”黑发男孩被一圈的黑线脸包围住，他蜷缩起来，无助地捂着自己的耳朵。
那模糊的画面一头撞在了林七身上，接着消散。
右前方的场景又接踵而至。
“求你了……救救妈妈……”黑发男孩跪在一个金发男孩的面前，他卑微地垂着头，泪珠一颗颗滚落。
金发男孩冷眼看着他：“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得到我家的财产？”
“而且，那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也不想救她。再说了，你不是很讨厌她吗？天天骂你打你，还克扣你的粮食，她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吧。”
看着黑发男孩的惨样，金发男孩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你的头发颜色跟你妈一样，下贱。”
金发男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黑发男孩一个人在原地哭泣。
林七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个黑发男孩的头，手却穿了过去，只碰到一片冰冷的海水。
“你妈死了，你就先待在我家吧。”同样看不见脸的金发男人说。
稍年长些的黑发男孩抓着自己的衣摆，无措地站在别墅门口，金发男孩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尽是鄙夷。
“恶心。”他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回了屋里。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弟弟！”金发男人训斥着他。
“他才不是我弟，我妈刚死，你女人都还没找呢就弄出来这么一个弟弟？说出来谁信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