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侵

    七日后。

    张辽返回。

    家族中的众人听闻他的决定之后，无一不感到震惊，但很快便回过神来，表示会尽全力去支持他。于是乎，家族中的人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毫不犹豫地将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全部拿了出来，甚至不惜变卖家产，只为能够筹集到更多的资金和物资。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招募到了三百名勇敢无畏的乡勇，并准备好了八百匹精良的骏马供他们骑乘。除此之外，更是装满了整整三架马车的金银财宝随行。

    汉武帝元光二年，西汉在雁门马邑策划针对匈奴的一场诱敌歼灭战。让聂壹与匈奴交，引诱其攻打马邑。匈奴单于不察，率十万大军围攻，谁料武帝早已埋伏重兵在马邑附近。匈奴单于也是一代枭雄，到马邑附近顿感不妙，果断撤退，汉军追之不及。自此匈奴大怒，拒绝与汉人和亲，常年扣关骚扰。

    聂壹就是张辽先祖，家族为了避怨，遂改姓张。张氏后人多有入伍，如张辽一样在边塞抵抗异族。如今局势，张家族人也知难以避免被鲜卑入侵，所以支持张辽决定，放手一搏。

    陆羽站在城门口，本还抱怨辽弟为何迟到四天。看这阵仗便知他在老家周边乡镇招兵耽搁导致的，陆羽感动欲哭。张辽翻身下马，伸手抱住陆羽。

    “幸不辱命。”

    队伍安顿好后，兄弟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张辽擅长练兵，在原军营跟上官借了几名老兵来一起训练这些乡勇，同时又奔波附近乡镇继续招兵。三百显然不够，估算着银钱，还能够招五百人左右。陆羽则四处购买兵甲粮食，妥妥的后勤队长。就这样忙活了半个月。

    营帐内，陆羽正跟张辽说起之前想好的作战计划，张辽不停感叹陆羽运筹帷幄的本事。

    “兄长，论带兵作战、个人武力，你逊我一筹。论智慧、谋略我不如你。现在人马军备都齐了，只需多加强训练。开春冰化了就可以直击草原。麻烦兄长给此队骑兵起个名字，以后由兄长指挥，愚弟负责冲锋陷阵。”

    “万万不可，我虽为你兄长，但这兵全是由你家族出资，是你族人对你的期望。且为兄各方面不如辽弟，这骑兵队队长没人比辽弟合适。”陆羽急忙推辞。

    “弟心意已决，弟的就是兄长的，兄长要是还认这个弟弟，就不要再推辞。”张辽果决说道。

    好吧，话已至此，陆羽若再推辞反而辜负辽弟的好意。

    陆羽一脸严肃地看着张辽，语气坚定地说道：“为兄定不辜负辽弟，也绝不辜负弟全族，更不会辜负那八百位与我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向张辽承诺着什么。

    “就叫疾风骑吧，此去战略以游击骚扰为主，最重要的是速度。疾如风，方能来去自如。”

    “好名！疾风骑，定会名满天下。”

    此刻，兄弟二人不再去考虑鲜卑到底有多少人多少骑，双方实力悬殊多大，他们只知道，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能因为敌人的强大而退缩。

    中平二年，二月。

    高强度训练了三个月的乡勇身体素质已经超越普通的官兵。得益于训练期间，士兵伙食多有肉类，士兵们透支的身体得到快速补充。这么做是消耗大了点，但是时间紧急，还有一年鲜卑就会入侵。而陆羽他们不可能等到鲜卑入侵了才去正面对抗，所以他准备，就在今夜，出发草原。

    招募时候早就告知所有士兵，疾风骑的目的是什么，有怕死的都会遣走。不过当士兵们知道疾风骑伙食不错、军饷很高、阵亡抚恤金也高之后都不愿离去。此刻全军毫不畏死。

    训练期间，陆羽张辽一直在兵营，与士兵同吃同住。上下级关系融洽。

    下午，陆羽集结士兵，为晚上出兵开誓师大会。

    “好儿郎们，如今内忧频频，使得边塞防御松懈。根据密报，鲜卑即将大军寇关，劫掠中原。到时候烧杀抢掠，民不聊生。如今朝廷无兵，我们只是募集的乡勇。胜无法加官进爵，败却要埋尸他乡，你们怕不怕？”

    “不怕！万胜！万胜！”

    “你们不怕，我不怕，张郡吏也不怕。那谁怕？”

    “鲜卑怕！鲜卑怕！”

    诙谐的誓师大会结束，大家整理好随身携带物品，吃上最后的晚餐后等待着晚上出发。这顿晚餐特别的丰盛，陆羽和张辽跟士卒们互相打招呼着，此刻，他们不是上下级，而是同生共死的兄弟。

    夜幕渐渐降临，笼罩着整个城市。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阵寒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这寂静的时刻，一群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他们身披黑甲，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一般。这些人便是疾风骑，一支勇敢而敏捷的队伍。

    二月的北方，寒冷依旧，路面上的冰层还未完全融化。马蹄踏在上面，不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破冰前行的勇士，宣告着他们坚定的决心。

    陆羽和张辽并肩骑行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的身影高大挺拔，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他们出城门没多久，便默契地调整了马的前进方向，朝着西北的小路疾驰而去。

    连夜奔袭百里，一个鲜卑部落都没碰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陆羽来到一个小山包底下，跳下马来，环顾四周。这里有几片小树林，一条自北向南的河流，环境甚是不错，还有许多遮掩物。陆羽打算白天在这休息。草原一望无垠，白天行动太过显眼，恐怕被发现，只能选择昼伏夜出。

    告知张辽后，部队停下，士卒们点燃篝火，埋锅造饭。好在天色尚早，而且天寒地冻。四处荒无人烟，篝火的炊烟并未引人注意。好在是昼伏夜出，晚上天寒地冻，真这样睡着的话非得冻死。白天就还好，阳光还算暖和。

    此行注重机动性，士兵们带的口粮并不多，能坚持十多天。需尽快找到小部落，劫掠物资，以战养战。否则还没碰到敌人，自己人就先饿死了。

    篝火旁，陆羽拿出舆图。结合记忆，清楚这条河流是艾不盖河。游牧民族喜欢沿河而居，用水方便。部队如果沿河北上，定会遇到许多大小部落。遇到小部落可以直接劫掠，遇到大部落就会很麻烦，只能加强斥候，谨慎前行。

    张辽手中捧着一块烤得油光四溢、滋滋作响的鲜美羊肉，大步流星地走到陆羽面前，并向他示意拿去品尝一番。

    &34;大哥，您觉得怎么样？如果再往里深入一些，便会遇到许多鲜卑部落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应该采取何种行动呢？&34;

    陆羽伸手指向眼前的舆图，目光坚定且自信地与张辽对视着说道：&34;从这里沿着河流一路向北前行，途中将会经过一个规模较小的部落。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在他们的上方还有一个更为庞大的部落存在，以目前我们的实力来看，还无法轻易招惹得起这个大部落。因此若想要对那个小部落展开攻击，必须迅速果断地出击，争取速战速决。一旦成功得手之后，立刻向东改变路线并继续朝北行进。由于我们已经开始动手，自身的行踪必然会暴露无遗，届时将遭到鲜卑各部落无休止的追杀。所以战斗结束后绝不可贪图过多的财物和战利品，以免因贪心而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此期间，我们需耐心潜伏等待时机，随时准备再次出击。&34;

    张辽各项能力自是出众，可惜现在才十四岁，还没成长起来。听着陆羽的分析，顿感钦佩万分。

    大伙吃晚饭后，张辽命几个斥候轮番四面盯梢，便让其他人养足精神，为晚上的行动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