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别
光合七年。
一月。
唐周辗转逃亡到洛阳，向官府告发太平道在京师内的据点和领头人物马元义。朝廷震惊，随即关闭洛阳城门，抓捕太平教众千余人，马元义被车裂处死，终究陆羽的提醒还是没有让太平道更改部署，蝴蝶挥动的翅膀依旧没有改变历史的走向。
二月。
由于事情败露，本计划好三月五号立春甲子更替之时起义的张角不得不提前发难。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梁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振臂一呼，八州并发，起义者皆头绑黄巾，烧毁官府，劫掠豪绅、杀害吏士。起义突然，官府毫无准备，义军势如破竹。
急报从四面八方赶往洛阳。大敌当前，灵帝召开紧急会议，命国舅何进为大将军，守卫京畿。洛阳四周设立八个关隘，防止黄巾军进入。命卢植为北中郎将讨张角，皇甫嵩左中郎将、朱儁右中郎将讨颍川黄巾。同时下诏，鼓励各州郡豪强地主自募乡勇，以协助官府叛乱。
黄巾军号称十万，然而多是妇孺儿童，武器装备落后，战斗力低下。由于仓促起事，兵力分散，各种布置还未周全。加上流民出身的起义兵毫无纪律可言，难以管束。待卢植、黄埔嵩、朱儁等正规军一来，打个照面便溃败如山。
九月。
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刻，义军精神领袖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病故。
十月。
皇甫嵩进军河北，斩杀张梁，挖开张角坟墓。割其首级装回洛阳。
十一月。
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攻杀张宝。十多万黄巾军全灭。
自此，历经八个月的暴乱得到平息。
在此期间，袁绍、董卓。曹操、孙坚、刘备等各自登上历史舞台。刘关张桃园结义，开启了匡扶汉室的艰难道路。曹操收编青州黄巾军余部，青州兵成为曹操独立拥有的军事力量，自此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
黄埔嵩、卢植平定战乱，立下赫赫战功，却因拒绝行贿宦官，纷纷被收走官印。宦官依附皇权，却也绑架了皇权。灵帝已成傀儡。
黄巾主力殆尽，全国各地仍时不时有余部作乱。灵帝为此下放权力。地方官员因此得以摆脱朝廷，拥兵自重。至此，群雄并起。
并州雁门郡。
边塞矛盾主要还是以抵抗异族为主，黄巾军波及甚少。不过各郡富商豪强也纷纷借势招兵，发展实力。
凉城。
一个个预料之中的消息传到师徒耳中，两人心中毫无波澜。
直到三天前，张宁听闻父亲病死，竟还遭人剖棺戮尸。她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任凭陆羽如何劝慰，她始终一言不发，滴水未进，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今日陆羽望着满脸憔悴、双颊深陷、步履蹒跚的师父，心头都在滴血。
“陆羽，去拿些好吃的来，师父饿了。”张宁的声音虚弱无比，仿佛风一吹就能飘散。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羽满脸疑惑，但看着消瘦的师父，他也不敢多问，赶忙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食物捧到她面前。
张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风卷残云般地进食，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着。
“认识你之前，父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张宁突然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向远方，轻声说道。
陆羽心头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张宁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缓缓靠近陆羽的脸颊。还没等陆羽反应过来，她的唇已经轻轻印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迅速收了回去，浅尝辄止。陆羽只觉得脸颊上传来一阵温热，还带着淡淡的食物香气。他有些惊愕地看着张宁，而她的仍然面无表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脸颊上那若有似无的味道，提醒着陆羽，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明日我要一个人去冀州那边祭拜父亲。你不用跟着我，在雁门一年时间，你跟辽弟立下不少功劳，在本地也开始小有名气。切勿耽搁了前程。我不是一去不回，只是会要很长一段时间。希望下次见面我的好徒儿更加锋芒毕露。”
陆羽深知张宁去意已决，便不再规劝，只是默默地将她拥入怀中。
“称你为师父，你却比我还年幼。一直以来都是你护着我，但在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你却回到小姑娘的状态，让我心生怜爱。此去战乱频繁，路途遥远，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失望。下次见面就换我来守护你了。记得回来，我等你，一辈子。”
“我会回来的，我只有你了！”
陆羽没有说话，俯身而下，微凉的嘴唇，轻吻她的嘴角。温热的手掌扶住她的后脑，十一月的北地，窗外寒风凛冽，两人紧紧相拥。
次日清晨，陆羽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张宁的房门，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他试着轻轻推开房门，发现门并未上锁。然而，屋内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张宁早已不知去向。桌子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书信，也许是昨晚他们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所以今早的分别也就无需多言，以免增添更多的悲伤。
陆羽静静地坐在桌前，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这一路走来，他们日夜相伴，彼此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如今突然分开，他的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空虚和失落。尽管知道日后还会有相见的机会，但他却无法确定那将会是何时何地。一年过去了呢？还是两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如果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是否就能毫不费力地带她回家呢？她毕竟只是个女子，而且年纪比自己还要小，本应由自己来守护她才对啊！
此时此刻，陆羽的内心被对权力的渴望所填满。他深知，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不再让她们受到丝毫伤害。这种渴望如同熊熊烈火，在他心底燃烧起来，愈发炽热。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变得更加强大，不辜负这份深情厚意。
如今的自己太过渺小。 论人脉，认识的人除了张宁，也就只有下落不明的褚燕和义弟张辽。
论智慧，自知不如天下英雄……
论出生，略……
论名望，略……
论武力，略……
不过，脑海中天书可以预知未来，这应该是世上独一无二吧，想罢，凝神打开天书。第一页仍毫无变化，翻开下一页仍是空白。额！也只能预知今年之事，如今也全都经历了。这最后的倚仗也！略……
好吧！一无是处。
至于这一年来跟辽弟在营里，说有名气，别人是看在辽弟的面子上的。所立的功劳也基本是蹭辽弟的，唯一进步的就是凭借惊人悟性，学会行军打仗，还有辽弟教的上阵杀敌本事，如若有机会领兵，应该也不比其他将领差到哪儿。
大丈夫行于乱世，当光明磊落！即使处于逆境，也当屈身守份！以待天时。陆羽轻抚手上青鸾剑，立马振作起来。收起颓势，正当他想起身前往军营之时。
【叮！】
脑海中响起清脆的机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