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博弈

    窗外，东宫的庭院里，夜风拂过，树影摇曳。月色倾泻而下，细雨洒在地上，宛如层层银纱。

    屋内的气氛静寂，烛火摇曳。

    柳庭风手持棋子，轻轻落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他勾唇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幽深，让人难以捉摸其喜怒。

    “殿下，分心了。”

    澹台御风的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地放下一枚棋子，缓缓说道：“孤只是在想，离渊局势如此，孤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柳庭风微微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殿下是万金之躯，何必妄自菲薄！”

    澹台御风不动声色，他依旧专注于棋盘之上，再次落下一子后才开口道：“孤只是觉得，若无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柳庭风轻声笑了一下，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深意，似乎话里有话：“殿下所言极是。”

    就在这时，澹台御风忽然话题一转，主动提及道：“孤听闻，近日皇城又添了‘新景’。”

    柳庭风嘴角的笑容虽然还挂着，但却未达眼底，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哦殿下消息倒是灵通。”

    澹台御风眼神犀利，紧紧盯着对方，追问道，“那么依柳兄所言，有何高见呢”

    面对澹台御风的质问，柳庭风脸上依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语调平稳，“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罢了，不值一提。”

    澹台御风嘴角微扬，似乎意有所指，“不过是些微末伎俩，却能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柳兄难道不认为这样做有点过于招摇了吗？”

    柳庭风不可置否，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对方一眼，然后缓缓答道：“朝野上下众说纷纭，这是殿下的失职。”

    澹台御风表情微变，声音透着一股冷峻之气，“柳兄莫要忘了，孤府中门客三千，其中不乏有不少才华横溢之人能够创造出那皇城一‘新景’。”

    柳庭风听后，意味深长地回应道：“那又如何，终归只是他人府邸中的一道风景罢了。”

    澹台御风眼神淡漠，“柳兄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落人诟病吗？”

    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这个门客的心气还真是够高的！

    柳庭风则一脸坦然，语气坚定地回答：“成王败寇，言官一语可抵三千长枪，史乃由胜者所书。

    澹台御风轻哼一声，表示不满，“你倒是对自己充满信心。”

    柳庭风轻笑，谦虚地表示：“殿下谬赞了。”

    澹台御风不再多言，专注于棋盘上的局势，落下一子后说道：“那孤就拭目以待，且看看柳兄如何书写这段历史。”

    柳庭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平静，“那殿下不妨拭目以待。”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也悄悄躲进了云层里。室内的烛光忽明忽暗，照在两人脸上，形成一道道阴影。

    “棋局已残，胜负未分。”柳庭风道。

    “但局势已定。”澹台御风淡淡地道，“你我皆知。”

    柳庭风站起身来，“今夜与殿下对弈，甚是愉快。”

    “改日再约。”澹台御风也站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刚刚的交锋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