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换种子牲口
这次下乡，就没有上次那么轻松了，陈卓可没这么大面子，能让小车班给他车用。
他只能和秦淮茹搭公交车，慢悠悠的晃到昌平，然后从昌平转车到乡里。
陈卓没有直接从乡里出发，而是在乡里等，等去村儿里的拖拉机。
由于地形平坦，又位于京师门口，拥有大量工厂，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里是农业机械化推行最早的地区之一。
虽然和红色巨熊、白头鹰等国的农业机械化程度无法比较，但比国内其他地区好多了，拖拉机还是有的。
等到中午，才有拖拉机要路过秦家村，陈卓搭上了一包经济烟，就和秦淮茹搭上了拖拉机，突突突的前往秦家村儿。
突突突突突呜↗↘～
鸭绿江一号型单缸手扶拖拉机停止了运作，驾驶员脱下帽子拍了拍身上，指着一个小河沟上单木桥，转身对着一旁的陈卓和秦淮茹说道:
“两位同志，从这个桥过去，沿着小道一直向前，能看到引水渠的石桥，过桥就是秦家村儿的地界了，这坐桥不能过车，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
看到驾驶员对他说话，陈卓才反应过来，甩了甩脑袋，看向一旁的秦淮茹。
为什么没有礼貌不回人话？因为陈卓现在还懵着。
鸭绿江一号是国内首款自行生产的轮式单缸拖拉机，采用三十马力卧式二冲程柴油动力发动机，是完全自产的拖拉机，曾经去过阅兵式的。
优点是结构简单，制作、维修、使用都比较容易，适合文化水平较低的情况。二是故障较少，皮实耐用。三是完全可以自主生产，原材料或零部件无需进口，这很重要。四是不挑食，可以吃轻柴油，也能吃劣质柴油。
这款拖拉机为国内拖拉机体系和农用机械制造工业体系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提供了大量具有实际意义的经验。
不明白意义多么重大？解放牌卡车，东方红一号，大家领域内都是第一。
当然，这款单缸拖拉机也有不少缺点，结构简单，看起来破破烂烂土里土气的就不说了，行走起来因为设计和加工原因，震动极大，砰砰作响，噗嗤噗嗤的冒黑烟。
陈卓坐了这么久，已经被震到头皮发麻，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耳边，身体，都仿佛还随着砰砰作响声的节奏摆动着。
“实在是太谢谢您了同志，要不是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秦淮茹好一些，她坐的后面的草垛子上，影响没这么大。
不像陈卓，坐在驾驶员旁边，现在还没缓过劲儿。
“一看就是带着姑爷回娘家探亲的吧？大包小包的也不容易，我就下面黄村儿的，都是相亲，带你们一程不妨事。”
“你看，你家男人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他回去指定听不太清楚，你说话记得声音大点儿。”
驾驶员误以为二人是夫妻，一边调笑逐渐回魂的陈卓，一边倒是热情的帮着陈卓和秦淮茹搬东西。
陈卓东西不多，只有两个十公斤重的油桶，身上带着一封信，秦京茹写给她家里的，很厚。
这点东西，对于陈卓来说，长距离运输有点麻烦，但也就那样儿。
可不仅仅是陈卓带了东西，秦淮茹也带了大包小包的，好几个包裹，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这是她孝敬父母的。
过去十来年，秦淮茹每年能回一趟家就不错了，因为贾张氏把这家里的用度，秦淮茹没钱，甚至一度窘迫到回娘家的车费都没有。
更别提孝敬父母了，每年回家一趟，还得从家里往外拿，不让贾张氏还要骂人不说，高低得冷嘲热讽一整年，直到秦淮茹从娘家拿了东西回来。
今年秦淮茹拿到钱了，但也工作了，又要带孩子，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家。过年这是十年来，秦淮茹第一次带着能挺直腰杆回村儿里，兴奋的不得了，带了不少东西。
村儿里有没有的，秦淮茹不管，只要她觉得该带，她就带。这可苦了陈卓，还得帮秦淮茹拿东西。
“谢了师傅，实在是麻烦您了。”陈卓中午反应了过来，掏出大前门递给他一支，大声和他道谢。
“哟～大前门。不麻烦不麻烦，顺手的事儿，行了同志，我得走了，我叫黄浩，就隔壁黄村儿的，明天早上去乡里，要是还要搭车，去黄村儿找我就行。”
哐哐哐……突突突突突～
把他们的行李送下来后，拖拉机重新启动，陈卓明明看着拖拉机远去了，但总觉得耳边还是有那声音。
“走吧，回了。”秦淮茹扛着大包小包，陈卓提着两个油桶，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过木桥，缓缓的走进林子。
转了两趟车，又坐了那么久拖拉机，两人的身体都有些疲惫，时间临近下午，陈卓摸了摸肚子，这么久了，就中途喝了点水。
在拖拉机上还不明显，下车走了两步，饿的咕咕叫。
“咱们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我这儿有饼子，要不先吃两口垫吧垫吧？”中途在河边芦苇荡里洗手休息时，陈卓表面上从胸口，实际上从空间掏出两张饼。
这些饼是他提前做好的早饭，一次性做一二十张，平时低温干燥冷藏，早上就汤吃。
“你还带了干粮？那多不好呀～”秦淮茹看着黄白色的饼子，咽了咽唾沫，接了过去。
这饼子一看就是纯白面弄的，秦淮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还是很诚实。
秦淮茹可不像陈卓，能卖自行车搞细粮票，他们家就只有三成的细粮定量，还得紧着孩子吃，吃细粮的时候并不多。
而且不像剧中，剧中秦淮茹是钢铁工人，定量等级是最高的重体力劳动者定量，现在只是普通职工，定量低不少，细粮就更少了。
“秦姐，有水吗？”陈卓吃了两口，噎得慌。
他平时上班，都有暖水壶，空间里也有水，根本就没有随身携带水壶的习惯。但这时候，总不能凭空变出水来。
大饼很干，吃起来噎得慌，勉强连续吃了两口，噎住了。
“给，慢点儿喝，噎住了不能喝太快。”秦淮茹有水壶，就是普通军用水壶，在此时是很流行的东西。
陈卓根本没注意秦淮茹说的啥，他现在感觉自己快被噎死了，拧开水壶，一口直接灌下去。
被食物噎过的人都知道，这时候喝水，水推着食物下咽的时候，水会撑着食道，很不舒服。
陈卓就是这样，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让自己好受一些。
“啧，都叫你慢点了。”秦淮茹看着陈卓直接喝她的水壶，她之前还喝过，她以为他会用瓶盖儿接来喝。
想提醒时，陈卓已经喝下去了，然后又看到陈卓伸长脖子时，突出的喉结。
秦淮茹很喜欢摸喉结，她也不知道为啥。
“秦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陈卓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松了口气，发现秦淮茹直愣愣的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机不可失。
对待秦淮茹这种寡妇，不能表现的油滑，不然很可能起反作用，要表现的直一点，傻一点更好。
“啊？！没事，真是的，说了不要喝这么大口，疼吧？”秦淮茹有些慌乱，却想掩饰，选择先发制人。
想从气势上压倒陈卓，就要看着陈卓的眼睛说话，但她不敢看，只能看陈卓的鼻子。
“他的鼻子不小，听婶子们说，男人的鼻子越大，那活儿也……咦惹～秦淮茹，你想什么呢？”
秦淮茹心里暗自想着，脸忍不住羞红，一抬头，发现陈卓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低下了头:
“你个不老实的，看什么呢？”
明明她想从气势上压倒陈卓，但不知道为什么，话音刚出口，自动转成了撒娇的语气，秦淮茹大呼不可思议。
“嘶～”
陈卓见秦淮茹的娇羞状大吸一口凉气，只能说不愧是秦淮茹，本身底子就不错，这些天也从生产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上班轻松愉快，成功转职为工人也让她心情愉悦，整个人不在局限于小小的四合院中，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身体状态也随之好转。
皮肤也变得更加白皙紧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二十三四岁的少妇，这也是拖拉机师傅为啥会误以为他俩是一对儿的原因。
此时，她一做娇羞状，整个就是一狐狸精呀！
是的，许多人口头上都说狐狸精怎么怎么样，这不好那不好，但从没有人说狐狸精不漂亮的！
甚至，许多作品，卖点都是狐狸精。
“那个，秦姐，你想过改嫁吗？”长久的沉默过后，陈卓开始转变为“贴心的弟弟”，开始“推心置腹”。
“改……改嫁？！小卓你说什么呢！可不能乱说，说出去姐可就毁了……”
“再说了，姐都老了，还带着三个孩子，就这工作，还是贾家的呢，怎么改嫁？谁敢娶我？”
“我那婆婆什么样儿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去蹲大牢了，又不是不出来，等过几年她出来了，发现我改嫁了，那得闹成什么样？”
秦淮茹开始还是结巴的扯开话题，但一说到现实状况，情绪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姐你可不老，看起来就比京茹那丫头大一点，京茹你知道的，就一小丫头片子，你看起来像刚结婚的。”
“可惜呀……你要是就这样，一个人还得拉扯仨孩子，未来还有一个婆婆，到时候孩子婚嫁，婆婆养老，都在你一人儿肩膀上，那得多累呀。”
“而且很多时候，家里没个男人，干啥都不方便，就像棒梗的教育，没了父亲作为榜样，许多时候你这个当妈的不怎么方便。”
“不如找个人，你长那么漂亮，又那么年轻，一定能……”
“小卓你别说了！”
陈卓叹了口气，一副为秦淮茹好，却总说扎心话，说到后面，秦淮茹忍不住打断了他。
“……行吧……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这样太累。”陈卓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噗嗤～”秦淮茹本来挺伤心的，看着陈卓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莫名其妙就想笑。
“唉～小卓，你以为姐没想过吗？但是这事儿难呀！”
秦淮茹叹了口气，双眼放空。
“姐二十八了，今年二十九，马上就三十的人了，年纪不可谓不小。”
“拖着三个孩子，最小的还在吃奶，最大的棒梗也才小学，你不能让姐不管他们吧？姐舍不得，都是姐身上掉下来的肉。”
“另外，姐这个工作也是贾家的，我婆婆的名声，在院儿周围大家也都知道，真要找人，人家一打听就知道了。”
“所以姐就是年纪大，拖着三个拖油瓶，还有其他风险的老女人。”
“找人再嫁，有条理的好人家根本看不上姐，姐能找到的，不是干啥啥不行的废物，就是条件差，连养孩子都难的老光棍。”
“就这，还不知道他们对孩子怎么样，打不打人。”
“所以呀……”
这个年代，家里没个男人，是很难过的。所以即便改嫁的名声不太好听，秦淮茹也想过改嫁的事。
但秦淮茹是一个聪明人，马上就能想通，自己没什么优势。
长得好看？小三十了，和十八的比起来，能好看多少？
就像陈卓，就他的条件，优质，要是二十多岁丧妻，他依旧能轻松找到另一个和京茹差不多大的，黄花大闺女。
何必找一个寡妇？找寡妇的要么就是赌徒酒鬼一类的，要么就是条件差没工作没技术，为人还木纳的。或者像傻柱一样的傻子，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眼光高，名声还被自己毁光了。
这些人，秦淮茹都看不上，找了不如不找呢！
“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别担心，以后有事儿有我呢，有事儿吱一声，肯定不能让你被欺负了。”陈卓用大饼拍拍胸脯。
“你别说，姐还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姐可能……”看着陈卓，秦淮茹又想到了那天，陈卓抱着她去医院的样子。
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最大的魅力是她们自己的想象力，秦淮茹就在被陈卓引导之后，陷入了各种回忆和想象中，想着想着，鼻子发酸。
陈卓，是她妹妹秦京茹的，而且两人年龄差不少呢！
“嗐～你还说，婷婷可是我女儿……别动！”陈卓见秦淮茹开始反思，知道时机成熟，该乘胜追击了。
陈卓其实没想到，一切进展这么顺利，所以现在在野外，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什么？”秦淮茹一愣，但听话的没动，陈卓给她的印象是，可靠。
“你背后好像有蛇，别动。”陈卓盯着秦淮茹背后，好像真有东西一样。
随手拿了根棍子，陈卓戳向秦淮茹身后，因为位置原因，二人呈交错状，从二人背后看，就好像抱在一起一样。
此时的秦淮茹已经被吓到了，并没在意这点，她角色煞白的，等着陈卓动手。
“没事，秦姐，我看错了。”良久，陈卓才出声，秦淮茹一下子从紧绷状态松懈下来。
“呜呜呜～”秦淮茹哭了。
陈卓见状，当即把她摁住。
“呜！别，别在这儿，万一有人……”
“没事儿，不会有别人的！”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旁的鱼儿欢快的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