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监狱，奥姆教成员
在一间间灰色的方盒子组成的监狱里，秦平乐茫然地睁开双眼，灰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身下是坚硬无比的铁床。
他一边捂着隐隐作痛的后脑，一边起身打量四周的环境。这个房间面积只有四平米，没有窗户，这让他有些伤心。蹲厕正对床头，旁边有一堵低矮的水泥墙做遮掩，有效阻挡房间外对内窥探的视线。墙边就是简陋的洗漱台，上面有塑料水杯，里面装有牙刷和牙膏，唯一缺少的是镜子。秦平乐也不在意，他本身就不太关注自身相貌。
秦平乐贴着洗漱台旁边就是金属栅栏，想要把头伸出去，但是金属栏杆之间的间隙狭小，无法让他的大头伸出去。他只能看见对面楼层里的灰色房间，经过简单的估算后，成功判断出自己被关到3楼的某个房间里。走廊上和房间内的灯光照亮每一个角落，使阴影无处遁形，仿佛自己身处一个封闭大箱子里，不见天日。
“你好，请问有人吗？”
遇到问题就要大声问出来，秦平乐秉持着这种理念朝房间外大喊大叫，期待有人出现。不负他所愿，不到三秒，就有人回应他的问题。
“吵什么吵！”
一个身穿深蓝色警服的人出现栅栏前，他头戴头盔，身穿防弹背心，腰间携带防狼喷雾、警棍和强光手电，全身上下防护设备穿戴齐全。
“警察叔叔，请问这是哪里？”
“监狱。”
“这是监狱！我为什么在监狱里？我应该在一个海岛上的。”
“因为你杀人了。至于你口中的海岛，那我不清楚了。”
“有个女生，叫王于，你认识吗？”
“不认识，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走后，秦平乐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在心里慢慢消化这些信息。晕倒前，自己在狂揍一个铁人，期间好像有个人飞向身后，被我随手拍飞。然后王于上前让我冷静，刚停下攻击。自己的后脑好像被石头砸中，于是两眼一黑，没有了知觉。
刚刚警察叔叔说这里是监狱，说明身为杀人犯的自己被警察叔叔抓住。根据书本和电视上的内容，华夏国内法律严厉，即使身为未成年，只要是故意杀人，等待自己的只有一个下场——死刑。难道自己要死了吗？
“快一点，走快一点！”
房间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这让秦平乐误以为是监狱里关押的不是犯人，而是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军人，这种脚步声只有在重要周年日的阅兵仪式上听见。不少人经过秦平乐的房间外，注意到房间里的人坐在床上，小声嘀咕。
“喂，你看他，他终于醒了。”
“看上去智力不高的样子。”
“都快流口水了。”
“安静！再有说话者，关三个小时禁闭。”
警察的警告声，配合警棍敲打在金属栏杆上发出的声响，让原先说话的人立马闭嘴，蠢蠢欲动的人群也不再躁动，一个个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哗啦。”
房间的栅栏门由电脑控制，无需狱警一个个手动关上，只需要沿着走廊巡视一圈，检查每个房间门是否关好后，就可以在走廊的楼梯口处站岗。
“喂，隔壁新来的。”
听见右边的房间传来轻佻的声音，秦平乐抬起头，感觉他在打招呼，但不确定打招呼的对象是不是自己。
“你好，是在喊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进来第一件事就在睡觉，我们都以为这个房间关的是具尸体。”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左边房间里的犯人听到好玩的事情，还没笑上几声，就被呛到了，一时咳嗽不止。
“老头子别咳了，肺都要咳出来了。”
“年纪大了，身体遭不住了。”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传到耳边，能想象的左边房间里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头，头发也快掉光了，只有几根干枯银发贴着全是皱褶头皮。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睡了多久？”
“六七天吧，期间一直有医生给你吊水。”
“六七天，我这么能睡吗？”
“你犯什么事被抓进来的？”
“杀人。”
“杀了几个？”
“一个。”
“小孩，你也不太行啊。咳咳，可惜啊，你再也干不出大事业了，咳咳。”
秦平乐听见老爷子说出这句话，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和长时间接受的素质教育理念相违背。在他口中，只有干坏事，才能称上事业。
“老爷子，你不跟新来的吹嘘吹嘘自己的成就吗？”
“我叫柳无旭，叫我柳爷爷就行了，小孩，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在记忆里仔细翻找了一会，并没有找到柳无旭这个名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听过，不好意思。”
“咳咳，原来过去了这么久吗？”他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和之前有气无力的声音完全不同，声音里中气十足，仿佛回到了壮年时期。
柳无旭，南方人，家庭幸福美满，早年成绩优异，被华夏国内重点院校录取。在大学内，勤奋刻苦、积极好学，被保送至东瀛国排名第一的大学。在东瀛国求学期间，参加反对帝国主义的游行运动时，认识了奥姆教的尊师，尊师是该校内一位人文学科的教授。
尊师热情地向柳无旭介绍奥姆教，奥姆教信奉世界上存在两种人类，一种是“神人类”，另一种是“动物人类”，所有的美好都是“动物人类”引起。只要将“动物人类”消灭，只剩“神人类”，世界就会变得美好无比。所以，消灭所有“动物人类”是奥姆教的目标。
柳无旭当然不信，尊师带着他走进声色犬马的繁华街区里，看见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带着他走进连绵不绝的贫穷山区里，看见轻松惬意的农民们；带着他走进金碧辉煌的天皇皇居里，看见何不食肉糜的大臣们。
他信了，成为奥姆教的一员。
柳无旭利用所学的化学知识，帮助尊师制造了毒气弹，并在东瀛江户引爆，造成数十万人死亡，数百万人受伤。秘密回国后，在欣欣向荣的华夏江新市投放毒气弹，造成数万人死亡，数十万人受伤。
看着头顶的白色灯光变成暖黄色，秦平乐一阵困意席卷脑海，明明才睡醒，却又要睡觉了。
“小孩，我厉害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