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悲伤是咸的
矮胖男人右手虚握伸向我面前，可惜的是右手戴有白色丝绸手套，无法分辨出这个男人是什么人种。
我一直盯着沉默着的他，等着他开口说话。但僵持了有一两分钟后，我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说话，右手手中的东西开始显现。这是一把样式古朴的匕首，如果不是刀身没有生锈，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射着银白色的金属光芒，否则，我肯认为这个匕首是古董。
匕首的刀身被男人握住，青铜色的刀柄朝向我，刀柄端部的有一个简单的图案，是一个金色的等边三角形，三角形每一个内角各有一个“a”、“u”、“m”。、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递给我一把匕首，还有，这匕首从哪里出现的，是魔术吗？
“我不明白。”
话音刚落，有两个白袍人踢到我膝盖内弯，我顺势跪在地上，那两个人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使我无法起身。
又有一个白袍人端着托盘从身后出现，托盘上有一个羊皮纸和男人手上拿的匕首。扭头一看，胖胖的男人将一个手串强行套在我右手手腕上，这个手串由十三个念珠和三角形金属片组成，金属片上有三个字母：“aum”。
我挣开肩膀上的两只手，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刺向胖胖男人的胸膛。
刀尖传来肉体的柔软触感，让我确信这个疑似领头的人是能够被杀死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匕首按进男人的胸膛，恨不得连刀柄一起刺进去。
我扶着桌子，站在病床边大口喘着粗气，再定睛一看，匕首刺中的哪里是那个胖男人，而是躺在病床上，头发早就掉光，嘴唇发白，眼角含泪的女人。
看向病房门口，白色面具在门框上围成一圈，胖男人站在中央，虽然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无声的嘲笑。
我摇摇头，踉跄地跪在病床旁，捂住不断出血的胸口，血液从匕首刺中的伤口中不断流出，将胸前的蓝白条纹的衣服染红，浸湿了伤口上被贯穿的牛皮纸，使牛皮纸上的墨迹模糊不清。
“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我抱着妻子，巨大的悲怆从心底蔓延，瞬间遍布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不安、惶恐和绝望。
“我爱你。”
“啊啊啊啊————”
听到妻子失去呼吸，胸腔里的心脏不再跳动，意识到什么的我哭得像失去珍贵玩具的孩子，悲伤如同海水，灌进嘴里竟如此腥咸，令人反胃。
……
演播室内。
惊吓和哭泣遍布整个房间，人们慌不择路地冲向安全通道，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带林叔走。”
王于看见杀人的林叔，当机立断做出这个决定，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知道可以偷渡到国外的人，如果他被警察抓住，就别谈去美利坚了。
“啊？”
秦平乐对杀人的林叔没来由得产生一种厌恶感，就像他讨厌杀人的自己一样。他强忍着不适，不去看倒在血泊里的方向老师，把林叔拽离凶杀案现场。
好在林叔没有反抗，任由秦平乐摆布，王于把他手上的匕首夺走，揣进兜里。
“你们要干什么？”
蹲在地上的何洛杰按住方向的伤口，他没有了解过包扎有关的知识，只能依靠这种简单低效的手段减少出血量。
“带他走。”秦平乐停下脚步，回答道。
“他是杀人犯，你们不能带他走！”
秦平乐听完，点点头，小声对王于说：“何老师说得对，他是……”
“闭嘴！”走在前面的王于瞪了他一眼，语气凶狠地说：“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听你的。”
“那就走。”
何洛杰看见秦平乐不再搭理自己，一心把杀人凶手带离现场，不免有些急躁，但怀里的方向又不得不救，他只能把秦平乐和王于的相貌印在脑海里。
“啪！”
王于的一个耳光力度刚刚好，打在林叔脸上，懵逼不伤脑。
“醒醒！你的车停在哪里？”
“那边，黑色的。”
林叔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王于和秦平乐拖着林叔朝那个方向走去。
王于看见一排停放的都是黑色轿车时，她缓缓吐出胸中浊气，压抑住内心的无名怒火。
“你会开车吗？”秦平乐好奇地问。
“不会，我会揍人。扶好！”
王于深吸一口气，手臂向后，抡圆了朝林叔脸颊上呼去。
“啪！”
这一耳光发出来的声音，将地下二层的停车库里所有的声控灯，全部惊亮。
“快醒醒，你还有儿子要照顾呢。你儿子在等你回家吃饭呢！”王于拽着衣领，对林叔吼道。
林叔捂着脸，混沌的眼神清醒不少，他喃喃自语道：“对啊，我还有儿子，我还有儿子。”
他甩开秦平乐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进去，王于二人立即跟上，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林叔把车钥匙插进去，拧了好几圈，都没有打着火，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加点钱上一个无钥匙启动的功能了。
就当他急得想要捶方向盘的时候，汽车突然点火，林叔系上安全带，一个弹射起步，蹿出了车位，驶离车库，汇入车流中。
……
“噔噔噔。”
台长站在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前，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老板椅上的人，注意力不在这间的办公室里，他透过落地窗看着楼下五颜六色的车流，看见一辆车从地下车库离开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台长，今天让我很舒服，我很满意。”
办公椅缓缓转动，李台长看见妖媚的男人后，额头上滴下一个黄豆大小的汗珠。
“这么怕我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如此妩媚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天生魅魔圣体，再当人看见弱不禁风的身体后，又会让人产生出把他塞进怀里狠狠蹂躏的想法。
但李台长见识过这个人的手段，一点非分之想都没产生过，内心里只有恐惧。
“赵局，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请您解答。”
“呵呵，问吧。”
“为什么是小林他？小林一直兢兢业业，工作上……”
“小林？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嘛，我有些吃醋了哟。”
“没，没，没有。”
李台长连把自己的嘴缝上的心都有了，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几天后的中央新闻会有答案的。下次再见哟，请务必好好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