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毒盐
郑州之行相当枯燥，李元懿擅长判案，本人又是宗室，将郑州治理的相当不错。武媚娘没能找到替百姓伸冤的机会，也就没能在郑州捞到多少好名声。
武媚娘重复了一遍在泽州的行为，在郑州的大家族手中又搞到了两万九千两白银，将任务进度一口气拉到了7万五千两，只剩两万五千两额度就能完成系统任务。
在郑州无事可做，她们便返回了长安。
武媚娘一行人骑马，速度比坐车的孙思邈等人更快，最终，在即将踏入长安的那一刻，她们迎头赶上了大部队。
临近长安城，武媚娘翻身下马，改为牵马步行。她环顾四周，却感觉到长安城内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突然，她听到一个激昂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书生站在高台上，满脸怒容地斥责着勋贵们奢侈的生活方式，特别是指责他们享用昂贵的雪花盐。那精致的雪花白盐，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
“这雪花盐，本是珍稀之物，价格高昂无比，却被那些贵族们当作日常享用，这简直是对民生的极大漠视！”书生声音洪亮，每个字都充满了愤慨。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应该购买雪花盐，此举乃是助纣为虐。”
底下的百姓纷纷附和，点头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那些贵族们真是太奢侈了。”
“听说这种盐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有毒，真是可怕。”
“哼，有毒才好呢，反正我们普通百姓也吃不起。就让那些有钱的富商去享受吧，说不定还能毒死几个。”一个胆大的百姓冷哼道，却带着几分无奈与讽刺。
“嘘，小声点，这盐皇上也在吃呢。”旁边的人赶紧提醒他，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武媚娘的脸色骤变，离开长安一个月，这雪花白盐的名声为什么变得这么差？究竟是谁在针对雪花白盐？
百姓们骂盐贵，她确实无言以对。
原本，武媚娘的初衷也是以亲民的价格销售这种盐；但系统的任务要求的白银数额实在巨大，加上朝廷财政紧张，急需资金；她不得不提高盐的售价，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资金需求。
这纯属无奈之举，她在回长安的路上，就已经在计划着给盐降价了。
但说这盐有毒，她第一个反对。因为她深知这雪花盐的制作方法是沉卓亲自教授的，其品质优良，绝不可能含有毒素。相反，这种盐相较于之前的白盐更加纯净健康。
同时出现这两种谣言，显然是有人在针对针对雪花盐。
不过，武媚娘的运气非常不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两个攻击点都伤不到她。
首先，她已经找到了新的生财之道，任务也即将完成；李二也凭借雪花盐积累了大量财富，还靠出售铁器赚了不少钱。
如今，无论是朝廷还是她自己，都无需依赖雪花盐来谋取暴利，完全可以选择平价销售。这样一来，只需降价，那些指责雪花盐奢侈的言论就会不攻自破。
至于第二点，原本颇为棘手，但武媚娘的好运再次发挥了作用。她瞥了眼后面的马车，只要孙老神仙出面澄清，谣言定能迅速平息。
尽管如此，武媚娘并未急于行动。她明白，首要任务是搜集情报，揪出造谣的元凶。否则，即便暂时平息了风波，后续仍可能麻烦不断。
她走到孙思邈的马车旁，语气中满含恭敬：“劳烦老神仙与我一同前往一个地方。”在得到孙思邈的应允后，她引领着孙思邈踏上了前往雪花盐铺的路。
雪花盐铺的门前，一如既往地聚集了众多人群，但往昔排队购盐的热闹场景已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众多愤怒的百姓，他们围在门口，议论纷纷，都是为了讨一个说法。
这些普通百姓，他们平日里省吃俭用，只为能够买上一两雪花盐来改善生活，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节衣缩食买来的竟是害人的毒盐。
武媚娘站在人群外，眉头紧锁。她知道自己此时若强行挤进盐铺，不仅会暴露身份，更可能打草惊蛇。于是，她毅然转身，决定直接去往制盐场，让孙思邈在盐场里研究雪花盐。
制盐场的氛围异常沉重。盐匠们面色凝重，他们显然也听说了雪花盐的丑闻。
其实，盐厂已经有七日没有运盐出去了，往日两三日便会来运一次盐，这次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他们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工作没了。
雪花盐场的收入很高，他们离了盐场，估计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
“不用担心。”武媚娘看着这些盐匠说道：“你们要加紧制盐，不到十日，这些盐便会再次大卖，到时候大家的收入还会变得更高。”
盐匠们只是无力地应了一声，显然他们不相信武媚娘说的话。
仓库中堆积如山的盐让他们感到绝望，百姓们对雪花盐的仇视越来越严重，他们看不出继续制盐的意义何在，不如提前关门休息。
武媚娘敏锐地察觉到了工人们的不信任，她明白此时画饼已经无法激励这些盐匠了。于是，她示意薛仁贵取出五十两白银。“这是五十两银子，”她说道，“先分给各位以表诚意。如果十日后雪花盐能够大卖，大家照常领取奖金。若市场反应不佳，无人购盐，那将是我的责任，届时我会再补偿大家500两银子。”
这番话和眼前的白银让盐匠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重新振作精神，准备继续投身于制盐的工作中。
“孙老神仙，您来看看这盐。”武媚娘带着孙思邈前往库房。
孙思邈轻轻捏起一小撮盐，细心地品味，“此盐色泽洁白、质地细腻，全无苦涩之味，堪称盐中佳品。”
他抬头望向武媚娘，好奇地问道：“武大人，莫非这盐的制法也是受仙人指点？”
武媚娘点了点头。
孙思邈继续追问：“敢问武大人，此盐的制作过程是否繁琐？成本及售价如何？有无可能在全国推广？”
武媚娘略显尴尬地回应：“此盐的成本其实并不高，但目前售价为每两盐一两银子。”她担心孙思邈认为她是个贪财之人，她急忙解释：“那时，朝廷因为要制造曲辕犁和马蹄铁而急需资金，所以我们才将盐价提高，以此方式来筹集必要的经费。如今朝廷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缺钱了，可以廉价出售了。”
“这真是太好了！”孙思邈面露喜色地说道。
“孙老神仙，您觉得这种盐是否安全呢？”武媚娘好奇问道。
孙思邈诧异地反问：“这盐的制作方法不是由仙人传授的吗？仙人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呢？”
武媚娘解释道：“仙人毕竟与我们凡人不同，他们可以吞食铜丸、饮铁汁，但我们却不可以。”
孙思邈听后，脸上闪过一丝羞愧的神情：“武大人说得有理。草民惭愧，仅凭我这点微末的医术，无法准确判断这雪花白盐是否有毒。”
毕竟，孙思邈虽然是药王，但他并非化验仪器，不能单靠品尝就准确判断出盐中是否含有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