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双钩填墨朱羲!!!
“什么故事。”?
九门提督关义一阵好奇。
其他几位古玩行的大佬,更是好奇不已。
“你说吧!”蓝一桂开腔说道,“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送你一件好玩意。”
何雨柱瞅着桌子上的那幅画,缓缓道来。
而这个故事,还是何雨柱瞅着报纸上的,那幅“假画”烟雨风雪图,看出来的。
几人就在保和殿,听着何雨柱嘴里的故事。
在明代,临摹名人名画成风,甚至到了后来,临摹都不算事儿。
直接开始臆造,于是各种版本的名画都出来了。
例如“清明上河图”这类的名画,更是首当其冲。
可要说起临摹名画的名人,不得不提的一个人,就是“双钩填墨”的仿画大家——朱羲。
要说此人,也真是有绘画的天赋。
他自己画的,无人问津。
可在仿画一途中,几乎可以假乱真。
与仿画的真迹,一般无二。
当年,他当着严世蕃的面,仿过唐伯虎的“庐山观瀑图”。
可谓,一时无两,风光至极。
无人能分辨出,孰真孰假。
后来,朱羲的本事,被传入嘉靖的耳朵里。
在嘉靖年间,朱羲甚至被嘉靖接见过,当着嘉靖的面,仿过一张唐代画圣吴道子的“天子图”。
从此名声大噪,更是风光至极。
“双钩填墨”便是朱羲最拿手的仿画技艺。
双手执笔,技惊四座。
就在嘉靖帝的面前,亦是如此。
左笔右勾,笔力可谓精湛之极。
当年,京都老百姓的家里,谁不挂上一幅朱羲的仿画,那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就是在明朝中叶的时候,所谓的清明上河图,或者其他名人名画,在明朝泛滥了。
寻常百姓家,亦是趋之若鹜。
就跟现在美术生,仿画梵高的向日葵一样。
此时,不得不提的一个人,便是小阁老严世蕃。
这严世蕃是出了名的喜欢张择端的画。
可惜,仿画又怎能配得上,小阁老的身份地位。
毕竟,人家严世蕃的身上,可是担着两京十三省。
这一幅张择端的“烟雨风雪图”真迹,就在嘉靖帝的内库之中。
以小阁老严世蕃的通天手段,从内库之中,偷出这幅烟雨风雪图,可谓易如反掌。
不过,严世蕃拎得清,嘉靖可不好糊弄。
再者说,严世蕃想要的是真迹,绝不是仿画。
便在当年,严世蕃寻得“双钩填墨”的朱羲,仿画张择端的烟雨风雪图。
想着以假乱真。
将这假画,归还大内的内库。
而这真迹“烟雨风雪图”,留在自己的手中。
可严世蕃忽略的,却是一个人的忠心,还有对奸佞之臣的恶心。
虽说,双钩填墨朱羲只是一位不入流的仿画画师。
可他对嘉靖帝的忠心,可谓忠烈至极。
再者说,就小阁老严世蕃在京师,乃至整个大明的名声。
都极其的恶劣,甚至臭名昭著。
谈起严世蕃,谁要是不吐几口痰,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而朱羲也是此类人,对严世蕃严嵩贪官之流,嗤之以鼻。
恨不得,挫骨扬灰,鞭尸泄恨。
也不怪当年大明的百姓。
严党以及贪官污吏,对百姓的盘剥剥削,实在是人神共愤。
苦一苦百姓,就这五个字,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则是家破人亡。
搁在现在,谁又不恨贪官呢。
朱羲也恨!!!
要说,双钩填墨朱羲的仿画,可谓登峰造极。
既然是仿宋画,那就用宋代宫廷御用的双绢纸,还得用大宋宫廷,上贡的徽州“金阁墨。”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米国纽约美术馆,展出的“烟雨风雪图”,用碳十四检测出来,是宋代的绢纸。
仿画也分高仿跟低仿的。
朱羲给严世蕃的仿画,用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笔墨绢纸。
搁在明代,也就严世蕃能寻的到,用的起。
要说,“双钩填墨”的朱羲,仿画可谓炉火纯青。
就算是让张择端再画一遍,怕也画不出,如此相像的。
几乎,毫无差别。
即便是上面的鉴赏印,都规刻上百遍,只有一模一样,才能盖在仿画之上。
而朱羲的手下,还有一批人,都是做旧的行家。
不管是青铜器,还是古玉,或者字画瓷器。
搁在他们手里,都有办法,做出真迹一样的痕迹。
朱羲又诓骗严世蕃,让他稍安勿躁。
要说严世蕃,也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惧嘉靖帝。
留足了时间,让朱羲仿造。
过了十日,朱羲仿的“烟雨风雪图”总算是大功告成。
两幅画,摆在小阁老严世蕃的面前,任是让他看,他也鉴不出,哪一张是真哪一张是假。
就算是让京师最有名的鉴赏名家,也看不出丝毫差别。
小阁老严世蕃满意极了。
给了朱羲一大笔的银子,更是许诺了朱羲的高官厚禄。
朱羲哪能不知道,小阁老严世蕃的手段。
诓骗圣上的事儿,怎么可能留活口。
就算让他活着,怕也是被严世蕃圈养至死。
等朱羲将真画说成假的,假画说成真的。
溜之大吉。
严世蕃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想到,会被“双钩填墨”朱羲,给骗了半辈子。
也搂着那一幅张择端的仿画“烟雨风雪图”,睡了半辈子。
“米国纽约国立美术馆,在香江展览的那幅烟雨风雪图,就是严世蕃让朱羲仿画的那一张。”何雨柱双手插兜,站在几人眼前。
蓝一桂不解,“那你说,后世盖的鉴赏印,你如何解释。”
“比如说,乾隆的鉴赏印。”
何雨柱淡笑道:“我猜,这幅画在张伯驹先生的手里,也是颠沛流离吧。”
张伯驹点着头。
当年二战的抗日战争,亦然不能用颠沛流离来说了。
而是,国破家亡的行尸走肉。
个中凶险,只有他一人知道。
在近代史上,张伯驹先生对华夏国宝的保护,可谓居功至伟。
“米国的那幅仿画,后世的鉴赏印,怕也是仿造的,估计那幅画也被鬼子盯上过。”何雨柱说着,再次看着大红桌上的“烟雨风雪图”真迹。
“时候也不早了,我直接揭开谜底。”何雨柱指了指,吴馆长在香江,带回来的一小片仿画绢纸。
“你们没看出来,仿画用的是宋朝宫廷的双绢纸,而真迹用的是单绢纸。”
“在北宋的时候,双丝绢纸乃是皇家宫廷画师所用。寻常的民间画师,可用不得双绢纸,更不敢用。”
“当年的张择端,可是民间画师,他敢用双绢纸,不是等着杀头么。”
何雨柱一说完,站在保和殿的几位古玩行家,都恍然大悟。
吴馆长惊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宣记的史老爷子跟长春堂的张老爷子,也是连连点头。
“对!对!太对了!”
最后,民国四公子之一的张伯驹先生,鼓掌道:“何先生,见识不凡。”
“我心口的这块石头,总算落下了。”
九门提督关义也觉得长脸,堆笑道:“我就说了,这事儿雨柱肯定成。”
此时,何雨柱又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