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笼中鸟
聂北不明白柳如妍突而其来的「指控」，他问：
“柳小姐，我还是没法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从今天我们一见面，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聂北语气稍微严重起来：
“刚才开会时杨丽也交代了过去并没有我的资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柳如妍也不甘示弱，说：
“确实，我们没有你过去资料，但从我手上搜集到的资料来看，有人把你复活，就是想要你带领他们去对抗上面，到时候涡城又会回到过去的景象。”
“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过去的我是否真的做过那种事，我自己都不清楚，何况，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柳小姐，你在这个地方多久了？”
柳如妍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早就把这种问题尘封在潜意识里面，她很清楚这里的人根本没办法离开回到自己的世界。
或者说，她已经把终焉视为她的家，她习惯了在这里生活，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所以她很害怕，聂北会把这里闹得尸横遍野，所以人再次失去记忆重新回到原点。
她没有回答，聂北也知道她的想法，他说：
“你们被困在这里的时间，远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可能超过了五十年了，就算没有记忆，你们的潜意识也该意识到些什么。”
柳如妍始终没有回话，她比大部分参与者都知道这些秘密，自己也经常梦到一些离奇的事。
例如自己曾经和一些不认识的人组队参与游戏，然后突然有一天在大街上见到那些已经成为颠人的参与者。
她知道那些并不是梦，而是自己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可能是十年前，也可能是五十年前。然而最绝望的是，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除非彻底死去，不然只会无止境的在这里轮回。
因为她波纹的特殊性，她才能够在涡城占有一席重要地位，否则自己只会是平平无奇的一名，甚至每次轮回都不带记忆的。
一想到这，她彻底无视聂北了。
聂北看她没有反应，继续把话说下去：
“柳小姐，我始终认为，我们是人，不是动物，我们不应该被困在这个地方。我现在没有记忆，但我从今天醒来那一刻开始，我就谋划着要怎么样离开这里。”
“我相信过去我一直在对抗上面那群人，我失败了，然后再次挑战，再次失败。但我这次回来，是带着其他人的希望和帮助，我相信过去的自己早就为这次回归做好准备。”
“我会去找回那些记忆，以及自己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筹码。我无法接受身为一个人被困在这个地方被当成动物圈养。”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阻碍我，哪怕最后我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聂北越说越激动，车速越开越快，他像是觉醒了自我，又或者是他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柳如妍已经放弃和旁边这个男人交流，她不再说话，她选择沉默。
聂北知道此时他和柳如妍已经关系破裂，两个人的理念和想法是天壤悬隔，谁都说服不了谁。
聂北绝对不会成为终焉的笼中鸟，而柳如妍只想保持当下美好的现状。
聂北只希望在接下来的各种情况中她不要阻碍自己，他庆幸自己并未在脑内的片段中看到杀死柳如妍的画面，至少自己在当下不能和【天堂鸟】的重要人物敌对起来。
一路上并无什么阻碍物，聂北飞快的车速很快就来到涡城的北边边缘。在柳如妍手指的指划下，聂北把车停靠在一家商铺中。
他们俩下车后就进入这家破旧的商铺，放眼望去这是一家卖cd的店铺，店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cd，很多不同年代的都混合叠在一起。
柳如妍来到店内的收银台前，在其中一块地板上弯下身体拿出板砖，聂北看到里面是一排楼梯，估计走下去后就是他们秘密接触的地方。
随着他们俩个走了下去，地下室内已经有两个人站在那里。眼前这两个人穿着黄色的衣服，衣服后背印着「press」，这两人大概率是狗仔队的人了。
“柳大小姐，我们等了你们很久了。”
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他介绍自己叫「小马哥」，不愿意透露真名，组织名字叫【press】，而他身边的另一位年轻人则是「小良」。
聂北看着这两位一身书生气息的人，连名字都不带上，但又不伪装自己，穿着一件显眼的衣服生怕别人认不出他们。
“你就是聂北吧，久仰大名了。”小马哥连连上去和聂北握手，聂北出于礼貌也回应了对方。
从下车开始聂北就火速扫描了周围环境，进入商店后再到地下道也没察觉到危险。而眼前这两位青年身材和练铭东有得一比，从任何角度来看聂北都觉得很安全。
“两位，稍等。”说话的是小良。
只见小良眼睛一闭，聂北就瞬间感觉周围一切安静了下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和其他人心跳的声音。
“这是小良的波纹「缄默」，它能使外界听不到我们这个空间的对话。”小马哥解释。
“这附近也没其他人，你们这是在防范谁？”聂北眉头一皱问了起来。
“聂北你有所不知，根据我所知，涡城有一位参与者能够监听到所有人的对话，并且生肖之中也存在不少同等能力的人。”
聂北马上想到旁边的柳如妍，她能够随时随地和涡城的人对上话，那有一个人能够无限制的监听别人也是很合理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对话不能让他们听到？”
“是的，特别是涡城那位参与者，他现在对你的敌意很大，他无时无刻都在监听你的对话。”
“谁？”
“我们也不知道，他一直未曾暴露，我们也吃过亏，所以才招来的小良。”
聂北想了下，如果有谁对自己的行动这么在意的话，那【21k】的「金桃」肯定是榜上名单之首。
他现在不确定眼前的两位是否自己人，于是他问：
“小马哥，我们对话开始前，你能告诉我你的波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