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秩序与武力
聂北迷惑而沉溺地看着女孩，眼前这个女孩，和他刚才脑海里看到的女孩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竟能如此相像。
脑海中他叫这个女孩做刘萤，估计就是她的本名了。但他也不打算和其他人说这事，他担心别人以为他疯了，不再信任他，那之后的游戏进展就有点难办了。
聂北觉得眼前的女孩比脑海中的刘萤缺了一样东西，就是她没有表情。
脑海中的刘萤表情一言难尽，她很无奈，很不舍地抚摸那个聂北的脸颊，仿佛在和他说——
别哭
活下去
不要难过
不要忘记我
我们会再见的
而眼前的这个女孩，眼神空洞，也不说话，只会傻傻地看着他。
难道说，她「不能」说话，还是真的「不会」说话？聂北毫无头绪，很迷茫，很无奈，只能这样拖着她的手进行游戏。
眼下优先要处理的确实不是这个叫刘萤的女孩。队友们还在兢兢业业的参与游戏，他知道自己作为团队的重要人物，不能在这个时刻迷失自己。
聂北恢复了状态，回到游戏中。
“答案正确。”人蛇说完后就把另外一张卡纸交到顾青手上。
刚才聂北没有回应顾青，顾青也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事，于是和其他队友商量决定先交答案。
聂北不但没有责怪顾青「越权」，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
从最开始聂北就很信任顾青这个阳光少年，他不但反应迅速，也能领会到聂北的各种暗示。
而练铭东也是个聪明人，但和顾青不一样的是，顾青是个有大局观，懂得合作，会权衡利弊的人，聂北很放心让顾青「先斩后奏」。
“聂哥，这个问题我觉得处理方法和第二个问题时是一样的。”顾青看到聂北回归后把卡纸递给了他。
只见卡纸写着另一个更无解的问题：
【你是一个哑巴，你参加了【终焉好声音】歌唱比赛，你会选择什么类型的歌曲？】
聂北快速思考，他认为人蛇不会搞出这种无意义的玩意，先前人蛇差不多以蛇头担保自己不是一个阴险的人，而他的言行举止也不像是个拿别人来取乐的人。
聂北需要更多证据来分析，他们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还剩三个问题要答，而且还有两次跳过的机会，一次答错的机会。他说：
“嗯，跳过。”聂北示意顾青。
正当顾青举起手时，练铭东按住了他并说：
“且慢！”
众人看向练铭东，他说：
“我知道你很急，但我有一计。”
“四眼仔你究竟有完没完？你想让一个哑巴唱歌？那你还不如让巫妖王过父亲节。”李子聪不客气说着。
“看来这位先生对戴眼镜的人士有很深的成见。”练铭东放开顾青的手继续说：
“哑巴不能唱歌，表面上来说是正确的。但是，谁规定唱歌就一定需要自己「开口」。”
练铭东站了起来继续说：
“我写过很多专栏，采访过一个失去声带的人，利用ai技术和各种软件「重塑」了声音，而且比原本的更好听。”
“你咋不说假唱的歌手，还有那些网络虚拟的人物，他们连真人都不需要上镜就能唱歌，你这不就是抬杠吗四眼仔。”李子聪回应他。
“懂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上舞台播放mp3。”说话的是站岗的张山。
只见聂北斜眼瞥了他一眼后，他就闭嘴了。
“胖子，时代变了。”练铭东对着李子聪说：
“留意一点，哑巴是不能说话，但不是不能发出声音。我们人类的音乐有很多种，其中有哼歌，小时候我妈妈会哼歌哄我睡觉。”
练铭东弯腰靠向李子聪，他的脸就差一点贴到李子聪脸上：
“还是说，你没有——”
“四眼仔我日你仙人！”
李子聪顿时抓着练铭东的衣服，打算把他推到地下。身材偏瘦的练铭东被微胖的李子聪推一下就失去平衡，眼镜跌在梁家乐身上。
眼看练铭东将要倒下且头部会先着地，一只刚硬的手把他扶了起来。站岗的张山把他扶起来后，像拎着小鸡一样把他送回座位去。
“不准使用暴力！警告一次！”张山看着练铭东说这句话。
“你也是唯心主义者吗？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其他人吃，看不到是他先动的手吗？”练铭东一边捡回眼镜一边说。
“我说的是不准使用语言暴力，第二次警告！”
“哦～～你们是一伙的。”
练铭东戴回了眼镜，于是看向聂北说：
“聂先生，这事你不管吗？”
聂北先是礼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说：
“练先生，老张粗人一个，你熟读圣贤书，何必和一个粗人较劲。”聂北继续说：
“你说哑巴可以透过科技和哼声去参加比赛，我不反对，也不认同。哦对了，顾青你怎么看？”
聂北简简单单两句话先是打退了他的质问，然后对他的哑巴唱歌理论表示不支持，最后顺便把全体视线转移到顾青身上。
练铭东只能无奈地看向顾青，他知道聂北不会帮助自己，也不会支持自己，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好像被人阻碍着。
殊不知，聂北早就在上个游戏结束前就开始「布局」了。
当练铭东跑到张山面前质问为什么拿鞋子丢他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时，聂北和顾青说起了悄悄话。
和他说等他在圆桌左边站好前，把梁家乐和练铭东使用的卡牌拿走，然后等待机会拿给聂北。
当时这样做第一是要确认梁家乐和练铭东有没有在游戏中说谎，第二是要以这两张卡牌部署他的下一步。
当张山对人蛇发脾气时，聂北趁机以手势示意顾青把两张卡牌塞到张山在桌上的鞋子。等张山捡回鞋子时自然看到两张卡牌的身份。
那时聂北和他说「你站在我们后面吧，你自己想清楚你要干什么」，张山看到两个身份时，马上领会到聂北要他干什么——
「盯紧这两个人！」
所以练铭东和梁家乐稍微有一点出格的举动，站在后面的张山会特殊照顾他们。
而顾青也被聂北选为这场游戏的「对外发言人」，当时练铭东没意识到要反对，才让顾青他们掌握着游戏的主导权。
聂北从他们还没醒来时就开始物色自己人了。
在一个未知而危险的环境下，首先要做的就是团结可以团结的人，其次找到潜在危险的人。
代表「秩序」的顾青和「武力」的张山早已各就各位，练铭东和梁家乐不知不觉间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包围着。
换句经典台词就是：
顾青，张山，加上肖冉，李子聪，全是我的人，你怎么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