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诚实的人
好，很好，非常好。渐入佳境，不是吗？
聂北看着手中「骗子」这张卡牌身份，哪怕再谨慎的他，此刻也抹去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疑虑。
两个阵营的人已经被他分出来了，旁边这个女孩的卡牌身份，必定不是正面的职业。
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心理咨询师」或者「苹果培育专家」。
大概率是个，在老旧胡同唱跳rap的「社会闲散人员」或是个收烂帐的「混混」吧？
往日执行任务或艰苦训练成功时，聂北都不会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而此刻他表情虽然正经严肃，但内心犹如在唱着胜利的凯旋歌。
而他也知道原因，就在这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他的情绪如过山车一般上蹦下跳。
先是中年男人说一堆无意义的话，接着金丝眼镜男把这里当成海德公园演说广场，期间还要「照顾」张山肖冉等人的情绪。
最后最令他汗流浃背的就是这个封印着他的右手的女孩。
她不说话，也不表达，也没情绪波动。
哪怕害怕一下，哪怕给个面子装一下？
他一时间想起了部队里面合作无间的战友，再看向眼前这些形形色色的队友陷入了思考。
直觉告诉他时间不多啰。
聂北打算以自己的发言为总结，告诉众人左右两边站好区分阵营。
他稍微动了动了双腿，还是没法动弹，那他会在总结后直接对话人羊。
没错，聂北就是这么自信，但他绝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一旦确认目标，他将化身猛禽猎鹰一般，直插对方心脏。
“各位，我有三件事要说，请大家认真听好，请大家好好配合。”
聂北洪亮的声音再次让大家提醒精神。
张山停止了挠脚趾，肖冉停止了祈祷。
“第一，我已经破解了游戏，接下来，请听清楚你们各自的「阵营」。”
听到聂北这句话时，大部分人心中都发出了「好耶」的声音。
“顾青，李子聪，梁家乐，练铭东，等会你们四个靠桌子左边站好，其他人跟着我站右边。”
众人听到后你看我，我看他，他指着她确认彼此。
特别是指着肖冉的实习生李子聪，除了聂北的名字外他一个人都没记得。
“第二，我在此忠告某些同志，我们现在是在一个生命攸关的环境里面，我们必须一条心行动，请你们想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此时连人羊和人蛇都看向了中年大叔梁家乐和大演讲家练铭东，刚才他们的言论着实让场上的人担惊受怕。
包括人羊。
梁家乐低头看着桌子一嘴不屑的嘀咕着垃圾话，仿佛在说「这圆桌子可真太圆了」。
而一旁的练铭东并没有在意聂北的话，身为资深专栏作家的他早就被当代网民问候得千疮百孔。
而他在想的是，手上这只大号鞋子究竟是谁的，究竟是谁在阻碍自己探索真理。
“第三。”
聂北接着说：
“张山同志！”
张山听到聂北叫他后，笔直地举起了右手，嘴巴微微说出了一个「到」字。
“记得捡起你的鞋子！”
“以上完毕。”
聂北说完了。
昏暗的环境中，练铭东死死的盯着张山，顾青和李子聪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肖冉小巧的手也捂住嘴巴偷笑着，而梁家乐还在看着桌子。
张山非常震惊，他当时丢鞋子时确认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练铭东身上，而且是以左手作掩护，右手反手一瞬间丢出去的。
张山越感聂北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身为特种部队成员的聂北，反应力是很快。
一般来说，正常人的反应时间大约在200 - 300毫米左右，而聂北的则是在150毫米左右。
何况聂北从醒来到现在，都是全神贯注把场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即使张山丢出去的动作幅度不大，他早已尽收眼中。
而聂北一直最提防的是三个戴面具的人，人羊手指哪怕动一下，他都能提高肾上腺警戒。
而人羊也很清楚自己一直被聂北盯着，无论走到哪，人羊脑子都控制不住浮现出聂北以他想象不到的手段，把自己给杀了。
此刻欢快的参与者们在笑着，而在角落的人羊突然幻视自己被聂北掐着脖子，这种感觉十分真实，但又不合理。
明明自己已经闭上了眼。
而聂北在刚说完话后，视线就一直在闭着眼的人羊身上，他在等人羊反应过来，主动走过来和他说话。
人羊庆幸自己的身体加强过，也庆幸聂北是个正义的人物。这种情况在现实中人羊早就在一瞬间被蒸发了。
只见人羊睁开眼，放下交叉的双手，缓缓的走向桌子，说道：
“你们是否确认好两个阵营的区分，如果是的话，现在你们就可以行动了。”
人羊说完后，所有人的双腿都恢复了正常。
练铭东第一个站了起来，其他人也准备站起来按聂北所说的左右站好。
练铭东跑到张山面前把鞋子大力拍在桌上，呵斥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酷？你追随的不会是暴力美学的开拓之路？吴宇森难道是你的精神领袖？”
练铭东三嘴并作两嘴地轰炸着张山：
“寸子，说话！”
张山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庞大的身躯展现在练铭东眼前。
练铭东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不止一个头，而且身材像石头一般硬的男人吞了一两口口水。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高至少190厘米，比自己大两份的体型，不对，两点半份才对。
刚才大家都坐着，光线也不足够，让练铭东以为张山只是一个没文化的，身形稍微大一点点的街头烂仔。
而此时张山和他仅有一个手掌的距离这么近，两人都没说话。
顾青和李子聪越笑越放纵，即使顾青被张山的身躯挡着，看不到练铭东的表情。
聂北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和旁边的顾青说起了悄悄话。
眼见没人来劝解，练铭东只能靠自己打破沉默：
“其实嘛，我一直认为，暴力也是行为艺术的一种表达方式，对于追求特定真理的人来说，我是不反对的。”
场上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顾青看到此景想到了周星驰电影的某句台词：
「呐，我这辈子最讨厌不诚实的人，坐下！」
练铭东说完后，两人之间更加沉默了，张山像块石头一样不动如山的盯着他，场面异常地好笑。
「啪啪啪！」
聂北此时敲了敲桌子，用左手，示意他们不要再闹。
两人很快有了反应，张山也赶紧的走到右边的位置去站好。
桌子左右两边都站好了人，两个「阵营」的人整齐的排着站队。
此刻人羊也开口说道：
“各位，恭喜你们第一个游戏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