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姐夫
程佳作为法学毕业生,幸运地进到了a市一家律所里。
但那却是连律师圈鄙视链里都排不上号名不经传的小律所,即使这样,她也只能做一个打杂的新手。
在a市那么久,周宴珩的名号,连她这样的底层都绝对不会陌生。
她没想到这么一个顶级富豪,此刻却为了她表姐的赌鬼父亲,屈尊坐在棚子里和小镇里的人喝酒吃饭。
她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任嫉妒的蛇紧紧缠住她的心。
“诶,程佳这个大律师也在a市工作,大律所肯定见过不少富豪吧,你说你姐那老公,是真的吗?”程世宏还是不愿意相信一无所有的程慕真就狗屎运嫁到豪门去了。
“嗯,是真的。”
他的话打断了程佳的思绪,但回答间她的眼神仍旧没有离开周宴珩。
镇上的人都叫她大律师,虚荣心作祟她也从来没有纠正过。
“嘁,大律师又怎么样,我听说程慕毕业后就到了当地有名的私立高中做老师,薪水又高又有假期,所以说,学法律有什么用!老师这个职业才是嫁人的香饽饽!”
程佳作为程世华老来得女的宝贝向来宠得很,但是她的母亲却望女成凤,总希望程佳能做得更好。
程佳的母亲继续刻薄地说道:“好工作不如好人家,你啊,现在每天在律所那么忙,连巴结富豪的机会都没有!学学你姐吧!别以后年纪大了都没有好日子过!”
程佳捏紧手里的杯子,心头本就满溢的嫉妒和不甘,化作眸底的红。
她愤愤然地起身离开。
“佳佳!”程世华见她跑了,有点担心。
他转头又说:“老婆,你怎么又当着佳佳的面说这种话!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有自己的选择!”
“就你总是这么宠着她,她才没有上进心,有的时候她得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择手段,别总被程慕超一头!”程佳的母亲不吝尖酸,仰头喝了一口白酒,丝毫不担心程佳的状态。
程佳回到房间,把桌面上堆叠的法律书籍双手一扫,盯着地上的狼藉,望得出神。
同样是女孩子,从小她就被拎出来和程慕比较。
她已经很努力了,但都说她不如程慕。
程慕学习优秀样貌出众,她在后面追得吃力。
大学好不容易考上一本,又被嘲讽不是重点院校。
毕了业进了律所,才夸了她没一阵,现在又要怪她没有找个好人家嫁了。
她都这么大了,还要被陷入比较的黑洞里。
想到方才周宴珩的浅笑,那俊朗英气的侧脸,程佳擦掉眼泪,脸上恢复冷漠,眸底涌起恨意。
她就不信,她真的比不过程慕,呵,在男人这块,她就没有输过!
白席结束,现场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走的时候,亲戚邻居们都互相打个招呼,还不忘夸周宴珩酒量好,为人处世也在行,话里话外全都是对他的认可。
程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笑着说:“我先带他到房间休息一会,我们晚点回去,伯伯叔叔们好走,就先不送了。”
众人听到三天的白席他们才参加这第一天,都纷纷可惜依依不舍起来,都还想最后再和周宴珩喝几杯。
程慕看氛围又有些复燃,赶紧扶起一旁的周宴珩。
转头和亲戚们劝道:“晚上还有一场不是,这天还没黑就喝趴下了,可别被我爸在灵堂里看着你们笑呢。”
大家听到都笑了起来,想了想周宴珩今天陪着大伙也算尽兴了,也都招招手就离开了。
“喝了不少吧。”虽说周宴珩喝酒不上脸,但是他周身浓烈的酒气不禁让程慕有些担心。
“也没多少,你放心。”
“我扶你回屋补补觉,待会晚些时候我们再回去。”程慕小声地说,回程路途挺远,她怕喝了酒的周宴珩没法好好休息。
周宴珩轻声答应,乖巧地任程慕扶着。
程世华重情义,即使程世昌多年没有回过程家,也还是在不充裕的空间里,把这四弟的房间硬是留了这么多年。
这间房长时间没人住,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好在一直定期打扫,也算干净整洁。
程慕把周宴珩扶到沙发处,转身打开窗户散散味,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褥。
“实在觉得累了,就先在床上躺一会儿。”
周宴珩合着眼,整个人后靠在沙发上:“嗯。”
见他眉心紧蹙,程慕知道他确实是有些累了。
“你先待着,我去给你弄个醒酒汤。”程慕说完把门轻掩,下楼去了厨房。
此时,正在观望他们的程佳,看到程慕下了楼。
程佳勾起唇,她知道周宴珩和亲戚朋友们喝了不少酒,那酒后劲大得很,现在他一定醉了。
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拿起身旁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醒酒茶,程佳往那个房间走。
程慕以为自己嫁入豪门就万事不愁了?
在律所里她看得最清楚,婚姻向来脆弱,尤其是名门富豪的婚姻。
都说程慕好是吧?她要让大家看看,如果是她和程慕在周宴珩面前,他一定会选择更加年轻的她!
程慕凭什么比她更幸福,她得不到的,程慕也别想拥有。
这样的教训,她早就想甩给程慕了,她要让她成为婚姻感情破裂的笑话。
说不定攀上了周宴珩,她还能凭借周氏集团的势力进入到红圈律所工作呢!
一段短短的路程,程佳脑里已经将和周宴珩在一起后幸福的富太太生活都想了一遍。
站在门口的她,此刻满脸的笑意。
门虚掩并未关上,她轻轻一推,就看到周宴珩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
他棱角清晰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帅气得让程佳心都漏跳了一拍。
她眸色阴沉下来,程慕怎么有资格拥有这样完美的男人。
只有她才配得上!
程佳蹑手蹑脚地往里走,越靠近周宴珩,她的心就跳得越快。
周宴珩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程慕,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不是刚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