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远走高飞

    三年时光荏苒。

    城中的繁华景象不减当年，街旁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售卖着各式各样的玩意儿。而清灵山上的几位仙师也再次带领徒弟下山历练。

    楚笙手持折扇，轻抚一名小徒弟的头顶，轻声问道：“这次又惹乔峰主生气了吗？”

    小弟子委屈嗯了一声。

    楚笙用折扇遮着半张脸，带着狡黠的笑容道：“你让阮馨峰主帮你去说说情吧，保管有用。”

    阮馨闻言，白了楚笙一眼，将那名弟子揽到身边，温柔地递给他几枚铜钱，并柔声说道：“去买糖葫芦吧。”

    小弟子顿时眉开眼笑，紧握着铜钱欢快地跑开了。

    楚笙被阮馨瞪了一眼，有些尴尬，他轻轻拍了拍阮馨的肩膀：“小馨，只是开个玩笑。”

    突然，那个去买糖葫芦的小徒弟似乎被绊了一下，身体摇摇欲坠，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他，伴随一声温柔的提醒：“小心点。”

    小徒弟抬头看去，发现救他的是一位姑娘，身着红衣，容貌俏丽。她的双眼像黑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她告诉他：“你的铜钱掉了。”

    小徒弟急忙拾起地上的铜钱，轻声说：“谢谢。”

    当卖糖葫芦的老人看到来人时，他笑着问道：“顾姑娘，你今天又来买糖葫芦了吗？”

    “是的。”那位姑娘露出微笑，温柔地回答：“前天用这个方式让她开心，效果还不错。”

    老人挑选了一个大号的糖葫芦递给她，而姑娘则递过去一些铜钱，然后快步离开。

    就在这时，阮馨和楚笙恰好走过这里，那抹红衣在转角处瞬间消失，这让阮馨不禁皱起眉头，感觉那个背影非常熟悉。

    阮馨转向楚笙问道：“师兄，刚刚那个人是谁？”

    楚笙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清澈，合上手中的折扇，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吧。”

    阮馨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疑惑地问道：“那是顾倩芸吗？”她还记得顾倩芸与小素的关系曾如此密切。

    楚笙沉声回应：“修仙之人逃不出一场大火，要么彻底放弃生的欲望，要么……”

    三年前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当楚笙赶去接殷素的那个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无情地吞噬了一切，连带着几具无法辨认的尸体被拖出焦黑的废墟。楚笙默默地为这些不幸的灵魂安葬，之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对于殷素的生死，楚笙既无从知晓，也无法揣测。

    在一处宁静的庭院中，淡淡的炊烟从屋后升起，殷素悠闲地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旧木桌上摆放着两碗清粥、几碟小菜以及一串晶莹的葡萄，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随着木门轻轻吱嘎声，有人踏入了这个安静的世界。

    殷素依旧闭着眼，直到一抹阴凉触及脸庞，她睁开眼，顾倩芸手持糖葫芦，笑容可掬地站在她面前。

    “吃过饭了？”顾倩芸瞥了眼桌上的粥，已经少了半碗。

    “嗯。”殷素懒懒回答了一句，翻了个身，显然还想继续躺着。

    “起来吧，我打算带你进城逛逛。”顾倩芸抓住那只白手摇了摇。

    “不想去，感觉好累。”殷素轻轻推开顾倩芸的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物，道：“先吃点东西吧。”

    顾倩芸温柔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嗯，那你再睡一会儿。”

    经过三年的时间，两人的关系才逐渐缓和，之前的两年里殷素从未主动与顾倩芸交谈。顾倩芸深知那场火灾的内情，却不明白为什么殷素仍然愿意忍受这段漫长而痛苦的岁月。

    但每当她睁开眼，看到殷素在自己身旁，所有的磨难似乎都变得有意义了。顾倩芸担心殷素无法克服内心的障碍，但她看到殷素那平静且淡漠的神情后，觉得慢慢温暖她的心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倩芸轻轻将一串糖葫芦放在桌子的角落，她尝了一口脆爽的腌菜，不禁赞叹：“很脆口。”

    殷素慵懒地回应道：“不够吃的话，屋子里还有。”

    饭后，当烈日正当空时，顾倩芸摇了摇她，道：“回房睡吧，这太晒了。”

    殷素慢慢睁开眼睛，微微点头，任由顾倩芸扶着她步入屋内。

    屋内陈设简洁，殷素一躺下便觉得难以抗拒困倦，顾倩芸找到一把扇子，轻轻地为她扇风。

    “师尊。”

    “嗯？”殷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顾倩芸露出了笑容，“没事，只是叫一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