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进退维谷
！！！
殷素顿时毛骨悚然，那剑身滑得沈霞姝的双眼模糊一片，鲜血随即染红半面脸颊。沈霞姝再将剑锋刺入腰际，猛力抽出，颤抖着将之弃于一旁。
剑身落地的碰撞声惊醒了殷素。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亮如白昼。她终于明白，沈霞姝并非由原主所杀。
沈霞姝竟能残忍至此，不仅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还将罪名嫁祸给无辜的原主。
这才是真相。
这让殷素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冷汗涔涔而下
沈霞姝的冷酷无情，在临安城已有目共睹，然而她能走到如此极端的地步，内心的扭曲程度令人难以想象。
殷素目睹了原主的错愕，其手中的雪辉剑仍滴淌着刚才战斗的血迹。
这副景象，任谁看后都会认为是原主杀害了沈霞姝，更何况还是跟她积怨已久的顾倩芸。
沈霞姝你真的是……
原主看到眼前发生的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急忙向楚笙发送消息。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袭白衫，眼中充满了焦急，衣摆随着步伐激起水花。
她是在寻找沈霞姝。
沈霞姝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原主紧握着手指，虽然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顾倩芸赶到现场，看到这一幕，瞬间感到头皮发麻，手开始不自主地颤抖。她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师妹！”
顾倩芸冲过去，一把抱起了沈霞姝。然而，沈霞姝已无生息，身体在雨中变得冰冷。顾倩芸泪流满面地哭喊：“师妹，师妹……”
但沈霞姝再也无法回应，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师姐不好，是师姐没有及时赶过来……”
“对不起，师妹……”
随着画面逐渐模糊，接下来的事殷素都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地后退两步。
原主的执拗与冷静，加之与顾倩芸之间的裂痕深重到无法修复的地步，正是这些因素使得她在面对顾倩芸的逼问时选择了沉默，从而铸就了故事中不可逆转的悲剧。
楚笙对原主的过往了解甚深，因此当顾倩芸质疑他，指出他向来憎恶滥杀无辜之人时，他仍旧请求顾倩芸宽恕原主。
此时，殷素终于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
始于沈霞姝的死亡，细枝末节逐步延伸，最终又回到了沈霞姝的结局，补全了整个故事的原主的框架。
【系统：殷素人物大纲已修补完整……】
经过不懈努力，殷素终于填补了原作中人物大纲的空白，她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她想把小姬抓过来揍一顿，原作中举足轻重的角色居然没写大纲！就你这xxxxx还写什么文!
然而，原主的命运确实令人同情，若非楚笙的出现，或者他仅仅施舍几个铜板而未将其带回清灵山，原主可能永远也无法摆脱那个让她怀恨终生的地方
幼年丧母使她养成了孤僻冷漠的性格，心底深处那抹童年的创伤始终未能愈合，每当面对顾倩芸时便被无情触发。
至于顾倩芸，她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无从知晓。原本满怀憧憬地希望拜原主为师，却没想到会经历如此多的磨难。
殷素恍惚想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只留下茫茫的白雾雾。
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殷素缓缓地眨了眨眼，是什么呢？不对……
她玩脱了!她此时……不，应该是早已应该摧毁那混沌魔门的，为何她还如此沉迷于探索过去的原主！
“一旦时空被撕裂，就会引发空间的混乱，这可能会导致不同时空之间的重叠。”
“关键是要确保自己不被卷入其中，如果不小心将另一个时空的存在带入我们的世界，那就麻烦大了。”
小姬的话不断在她的脑海中回响。
殷素幡然醒悟，她所看到的恐怕不只是幻境这么简单……
这个认识使她的鼻尖立刻冒出了冷汗，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已是空无一物，只剩她孤身一人。
就在这时，那个遥远而空旷的声音再次响起，和最初她进入这里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殷素，殷素，殷素……”
声音不断地重复着，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殷素沉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虽然现在问是显得反射弧有点长，但是她既然已经看完了就赶紧跑路!
“混沌魔门的深处。”一股空灵的声音缓缓道: “这也是你内心深处的世界。”
殷素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讲人话！”
她是真听不懂，什么内心深处，完全不知所云，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我不是人。”
殷素感到一阵无语……
“我是说，我不明白……”
“就是执念。”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一丝诱惑：“你想留在这里吗？”
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留在这干什么。
殷素立刻回答:“不想。”
那道声音带着一抹遗憾的叹息，“如果你强行离开可能会引发时空错乱，会有什么后果我真就无法预料了。”
小姬之前也提醒过……早知道她就早点打完收工了……
都怪小姬，说什么帮她填坑，这下好了，坑是填好，又挖了一个更大了坑！
“你真的需要回去吗？”这声音不断在殷素耳边回荡，“留在这里，你可以摆脱所有的束缚和威胁，随心所欲地生活，难道不诱人吗？”
老推销套路了。作为新世纪现代人的殷素，怎会轻易落入这样的陷阱？
殷素轻轻按摩着太阳穴，坚定地说：“不留下，让我走。”
那声音似乎并不能强留人，它在短暂沉默后低声说：“也罢……”
随即周围被更加浓厚的雾气包围，将殷素完全笼罩。
“姐妹，姐妹……”
“呜呜呜儿媳妇，快醒醒，你再不醒我们就真的凉了……”
殷素睁开眼，正对着小姬的脸放大在她面前。
不！是沈霞姝的脸！
殷素下意识推开她，怒道:“小姬，你赶紧给我换张脸!我实在不想再看见沈霞姝了！”
“咦？你醒了？”小姬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后指着墙壁说:“你看那。”
殷素抬眼望去，只见那石壁已溶出一个巨大的洞口，内部灵气如根交织，甚至滴下稠密的灵液。
殷素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姬摸了摸下巴，说道:“你昏迷时，那个石墙就跟冰激凌一样，一直化一直化，最后就变成那样了，我猜是你的灵力所为。”
殷素追问:“不是，我是问里面那些黑不溜秋的不可名状的东东的是什么？”
小姬道:“可能是混沌魔门的本体。”
殷素急切地说：“那就赶紧毁了它，还等什么！”
殷素急忙站起身来，召唤出雪辉剑，聚集灵气。
“你等等！”突然，小姬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说：“你刚才是不是进入了深层的幻境？”
殷素一时语塞，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小姬严肃地说：“那这个结界可能不能破坏。”
殷素聚集的灵力逐渐减慢，她疑惑地问：“为什么？”
小姬开始在水牢里来回踱步，眼神充满焦虑：“你完全忘了我交代的事！你陷得太深，在时间的长河中迷失了太久，如果现在破坏这个结界，后果不堪设想。”
殷素顿时愣住了。
小姬焦急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这下麻烦大了，我们现在举步维艰了，这个结界毁了不是，不毁也不是……”
殷素解释道：“事实上，我已经补充完整了原主的大纲。另外，关于沈霞姝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沈霞姝并非被原主所杀，她实际上是被人陷害的。”
小姬听到这话后立刻转身，“真的吗？我查查后台记录。”
小姬迅速浏览了所有的记录，查看完毕后她显得十分震惊，久久不能恢复。在殷素的轻拍下才慢慢回神，她喃喃说道：“沈霞姝……的确很残忍。”
“你说你把沈霞姝设计成这样做什么，现在你自己还穿成了她，这不是作死吗？”
“我哪知道，我给沈霞姝的定位只是反派，但她变成这样纯粹是剧情发展的必然结果，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了。”
两人沉默了良久，殷素终于开口:“那不如……还是先把它毁了吧，与其世界毁灭，不如冒险一试，我已是化神后期的修为，离渡劫仅一步之遥，这样吧，我用尽全力试试，大力出奇迹，说不定什么都不发生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小姬却不以为然:“你说得轻巧，若是导致时空崩溃怎么办？那我们所有人就全玩完了。或者，两个时空相互叠加，原世界与我们的世界融合……”
殷素此刻也感到了棘手，“这件事都因我而起……我不应该执着于探寻原主的往事。”
小小姬轻拍她的肩膀，叹气道：“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如果当初我在撰写时设定了原主的大纲，你也不会被其过去所束缚。”
“对！有道理，都怪你！”
小姬：？？？
水牢中阴湿寒冷，殷素和小姬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既想摧毁它，又担心后果不堪设想，实在难以抉择。
两人沉默了许久，殷素忽然问道：“我们在这水牢里已经多久了？”
小姬算了算时间，回答道：“算上你昏迷的那段时间，至少超过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殷素心中一紧，顾倩芸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我们在这里耽搁这么久，顾倩芸怎么办”殷素显得有些焦急。
小姬无奈地摇摇头，“别问我，我也没辙。”小姬摆摆手，“原本以为半个时辰就能解决，谁知道情况会这么复杂，任务没完成，反而还引来更多麻烦。”
一个既柔媚又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突然从水牢之外传来，“你们现在想离开也无路可走了！”
小姬立刻感到一阵寒意，急忙紧紧抱住殷素寻求保护。
手手手!你的手!
殷素试图将小姬紧抓不放的手拿开，心想顾倩芸喜欢这样也就罢了，但为什么小姬也学起了这招？要是下次被顾倩芸看到，她该如何解释？
不对！为何要解释？又为何要向顾倩芸解释？好像有点不对劲……
尽管殷素不明白这些念头从何而来，但她还是坚定地将小姬的手挪开，再镇定自若的把她挡在身后。
只要看不见沈霞姝的脸就行，不然她很难保证不往小姬的脸上打两拳。
扈扈锦身着红色轻纱，容颜娇艳似无骨，领几许魔族随从，傲慢地步入此间。
殷素不禁感到无语。她刚才不是还在河畔打人吗，怎的忽然便现身此处？
“怎么是她？”小姬自殷素身后探出脑袋。
扈锦面露厉色，俨然不把殷素和小姬放在眼里，怒斥道:“尊者不在，尔等竟敢擅自至此，难道不知魔界水牢是禁地么？”
殷素料想她是特意来寻衅，因此未加理睬，而身后的小姬却道:“咦，顾倩芸不是已下过命令，言明殷峰主可自由行动吗？”
扈锦未料到小姬拿这句话堵她，面色骤变，愤然说道:“尊者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叫的？”
小姬:？？？她名字都是我取的，怎么就不能叫了，而且我还是她妈咪！
在扈锦的示意下，几名魔族下属迅速向小姬发起攻击，然而，殷素只是轻轻一挥长袖，强大的灵力便将那些小魔击退倒地。
殷素手里的雪辉剑出现，剑身闪烁着寒光，冷冷地警告道:“未经顾倩芸允许便擅自行动，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反正扈锦这位作死达人就欺软怕硬，不敢对她动手，就对小姬下手，虽然她很想看沈霞姝挨揍，但是此沈霞姝非彼沈霞姝，还是算了吧。
扈锦冷哼一声，抬头却惊讶地发现坚硬的石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中充满了纯净的灵气。
很明显，有人想对这里做点什么，作为魔界的成员，扈锦自然了解混沌魔门的存在，但她也清楚，只有魔力极为深厚的人才能激活这个结界，这是她力所不能及的。
扈锦突然高声反驳道：“原来，你们潜入魔界的目的是要摧毁混沌魔门，正道之人真是令人不齿，行径卑鄙至极！” 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
“即便我们打算毁灭魔门，你又能如何？”小姬挑衅地从殷素身后探出头来，朝扈锦吐了吐舌头，殷素赶紧将她按回去。
你别捣乱了！
“哦？我或许无法阻止你们，但不代表你们就能全身而退。”扈锦嘲讽地一笑，随即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小魔们整齐地后退一步。
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