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宫变
帝都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暴雨，持续降下了将近半个月，民众感到不安。
在皇宫内，殿外是层层叠叠的乌云和不断的雷声，为尊严的皇城增添了几分严肃。殿内，老皇帝略带醉意，目光朦胧地注视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位皇子。晚宴中，舞女们正尽情舞蹈，歌舞升平，而华丽的装饰在明亮的大殿中显得尤为奢侈。
“太子，皇陵的修缮工作进行得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老皇帝向左侧的大皇子牧景川询问。
牧景川站起身，正色回答：“连日来的大雨确实引发了一些塌方等小事故，但都已妥善处理，请父皇放心。”
“很好，很好，皇陵的修缮是国家大事，关乎国运，太子和诸位要多加关注，绝不能马虎。”老皇帝说。
大学士纪卿和忍不住上前提出建议：“皇陵的修缮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当前正值洪涝高发期，应将更多资源投入到防洪建设中，请陛下三思。”
贵妃在一旁暗自冷笑，目光在皇后身上打量，宴会气氛顿时凝重。
“今日是清明祭祖的宴会，国事待朝会时再议。”老皇帝一锤定音。
众人缓和了表情，大将军谢昊泽悄悄地拉住了纪卿和的衣角。纪卿和本想继续进言，但被这么一拉，只得在座位上稳定身形。
此时，话题已经转移，老皇帝环视四周，问二皇子：“公主何在？”
“希晚见皇陵附近有稀有的兰花，想要采摘献给父皇，便沿着山路寻找去了。”二皇子起身回答。
“贵妃，你为何不照看好公主？她天性爱玩，但不能因此缺席晚宴。”老皇帝转向贵妃，语气带有责备。
“是，陛下，我定会好好与公主沟通。”贵妃虚伪地回应着皇帝对小女的关心。
老皇帝的目光再次变得涣散，皇后和贵妃和睦相处，太子积极筹划政绩，二皇子名声良好，似乎是个得力的辅佐，小公主纯真无邪。还有一个不顺从的皇子在北境，不知最近如何。尽管朝堂上偶有冲突，百姓的生活还算稳定，他对现状感到满意。
突然，皇后站起身来，惊恐地喊道：“陛下！”
只见老皇帝口吐黑血，四肢不由自主地颤抖，皇后紧紧抱住老皇帝，警惕地环视四周。
“传太医，快传太医！”太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抽出剑来，“传我的命令，封锁宫门，禁止任何人出入皇城。”
不相干的家眷和宫女被有序地疏散到偏殿，而众臣面色冷凝，殿中向来不得未召佩剑，太子哪来的剑？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太子要谋反。
整个大殿很快被训练有素的禁军包围，太子持剑面对慕景瑜，冷冷地说：“二弟，你最近真是活跃得很，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大哥，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慕景瑜终于慢慢站起来。
太子见他依旧泰然自若，突然转身，只见老皇帝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开皇后，摇摇晃晃地走下台阶，旁边的太监不敢上前。
被甩开的皇后被悄然上前的贵妃按住，贵妃假惺惺地说：“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震惊地转身看向贵妃，又看了看周围的禁军，只见铁甲漆黑，带来内心深处的冰冷颤动。形势不对，皇后心想。
老皇帝此时已经走到台阶下，父子三人对峙，慕景瑜悄然后退。
“为什么，你就这么急吗？”老皇帝说。
“这至高的皇位，我想早日登上，有错吗？”太子咆哮，“你不是也想换掉我，二弟这么活跃打压，你就从未为我着想过！”
“啪！”老皇帝一巴掌打得太子沉默。
众臣后退，不敢上前一步，大学士纪卿和本想上前安慰，被一旁的谢南栀拉住，他惊讶地发现女眷并未全部去偏殿，这个帝都向来任性妄为的女子并未前往偏殿。
太子愤怒不已，气势汹汹：“您只会在后宫享乐，凭什么高高在上。父皇，您已经被臣民抛弃！”
老皇帝摇摇欲坠，想起他早逝的父皇，尽管自己资质平平，但因嫡长之序，传位给自己。临终之际，他被拉着衣角，耳边依旧是不懈的教诲：“太子，你要做个好皇帝。”
难道自己不是好皇帝吗？岁月无情，他早已被这奢靡的生活迷昏了双眼，分不清真假。
老皇帝身体晃动，众臣终于反应过来，在混乱中，太子下令：“禁军听令，扶陛下回殿休息。”
禁军首领上前，但不是朝向老皇帝，而是向皇后走去，一个箭步将其擒住。
“大胆！”太子怒吼。
“众卿听令，保护陛下。”在这关键时刻，慕景瑜沉稳地站了出来。
太子愣住了，“大哥，棋局才刚开始。”谢景瑜微笑。
太子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皇后所在的韦家，韦明是先帝钦点的摄政大臣，也是他一手撮合妹妹成为皇后，同时稳固了朝堂，是个非常有手段和城府的人。
此刻韦明正将太子护在身后，目光如蛇般紧盯着皇后的方向，禁军反水，是他失算一招，殿外已经兵戈四起，他还有机会。
突然，一支冷箭射入殿内，慕景瑜破开殿门：“跟随我者，随我之剑破局！”
韦明观察着局势，向来文质彬彬的谢景瑜此时勇猛得不像话，像极了先帝开拓疆土时的战影。
四大家族中，袁启之和王致凯显得胜券在握，而大将军向来忠诚，势必不会站在谋反的太子这方，三家已经默认跟随谢景瑜。
韦明心中冰冷，不知自己何时落入这般境地，他脑海中不断复盘，想起最不起眼的存在——谢南栀。韦明不知道这一小辈何时盯上了韦家，各大家族的恩怨本就错综复杂，又不知何时落入了她的圈套。
正当他拔剑想冲向谢南栀质问时，只见谢南栀早已预料到了一般，袖中藏着的刀柄即将亮相，与他对峙。
“铛。”在格外混乱的大殿中并不突兀，大将军的重剑挡住了韦明的攻击。
与此同时，浑浑噩噩的老皇帝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剑刺入太子的心口，太子当场身亡。
众人见此，心想这场闹剧即将结束，又惊讶于为何如此匆匆？
慕景瑜持剑正视皇帝，剑上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皇帝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久居高位的威严仍让他止步于阶前。
王家的王致凯上前，恭敬行礼：“陛下，二皇子上位是人心所向，请您看清形势。”